的号召下建的。直到今天依然适用,敌特分子想破坏是很困难的。这里崇山峻岭道路崎岖,就是老兵也很难个人走出山外,更别提那些不熟悉道路的人了。如果轻易进山,就很容易迷路,天黑前不到达目的地,晚上很容易遭到野兽袭击。曾经有三个越狱的犯人被警察追击到这里,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进了山。仅仅过了夜,第二天被警察找到时剩下的只有被撕碎的衣服和无法嚼烂的骨头了。

柳宗勤在营区脏活重活抢着干,总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他从不论别人怎么看怎样讲,只是默默地做着力所能及的活计。上来还有人说他善于表现,假装积极上进,后来时间长了,大家才知道他确实是个很勤快的人。个人假装积极,只能装之时,不能装之长期。就如同当今的老夫老妻,好多人说他她对我好都是假装的,装的比真的还像。其实可以这样讲,也就是退万步去说这个问题,他她对你好确实是假装的,装的你找不到点假的蛛丝马迹,只是从感觉上认为他的真情都是虚情假意。但他她无论怎样装直都保持种不变的“英雄本色”,直到老。真的想问,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前天,还能说他她的情感都是假的吗?也就说,装到最后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时间长了,柳宗勤在部队里慢慢开始崭露头角,受到领导与战友的爱戴,并被选为新长征突击手优秀士兵和五好战士,后来又被树为连队的标兵,团部的通信员专门来采访了他。

柳宗勤自从上了团部的通信报道后,名声就像长了翅膀,直往上蹿。有人说他是幸运的,也有人说他假装积极弄巧了歪打正着,但机遇总是垂青脚踏实地的人,没有谁能够轻易的成功。后来师部知道了柳宗勤的事迹,也派来通信员采访。柳宗勤所做的事其实很平凡,就像雷峰样,都从点点滴滴做起。那些小事虽然人人都可以做,可就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到眼里,更很少有人去做。

如今部队干部大多都从军校选拔,但也有些极度表现好的士兵能够得到提拔。两年后,柳宗勤由于表现实在出色,终于被提拔为排长,后来升至连指导员。连级干部在部队应当能够干到三十五岁,如果再升不上去就要被迫转业。

好多升不上去的连长或者指导员大多洒泪而归,他们实在舍不得离开部队,因为在那里风风雨雨十多年,记忆不深感情深,能有谁在离开自己熟悉和爱着的地方而无动于衷。

柳宗勤虽然被幸运地提拔为干部,但他没有高等文凭,更没有可用的专业知识,所以很难再从连级提到营级,更不可能在部队干到退休,所以,晚走不如早走。

张局长给柳衡运打电话说,他这个局长不可能做的时间太长,当今时兴领导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他这个局长只具备老年化,所以下界就可能干不成了,因此打电话给柳衡运说,让柳宗勤提前要求转业,在他还有权的时候好能给予安排。

柳衡运是过来的人,能够权衡出其中利弊。他想,儿子在部队虽然被提干了,但归根结底要转业,等到张局长下去了,那时就很难弄个好的职位。经过深思熟虑,柳衡运决定扔下生意亲自去部队趟,先说服儿子,再跑领导那里走动下,让儿子尽快地转业。

来到部队,柳衡运见到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儿子后很高兴。说实在的,他也舍不得儿子这么快就离开部队。上溯到几百年来,翻遍了家谱也没发现柳家出过当官的,甚至连个地保或者生产队长也没有过。自己虽然被指定当过几天民兵班长,可那实在不能算个官,在班里说起话来还不如个老民兵有底气。如今儿子可是响当当的部队军官,连里百十号子人都听他的。如果打起丈来往前冲锋,儿子声令下,谁敢不听他的。就是在家乡,亲戚邻居见了他柳衡运都和往日不样,多远就向他打招呼,问他要不要给他儿子说个媳妇。

柳衡运眉飞色舞地对儿子说,我这次来是想让你转业回去,你张叔不可能长久当局长,到时他下去了你再转业就不好办。

柳宗勤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说,我实在舍不得离开部队,我的另番事业在这里刚刚起步。我想无论做什么都可能有得有失,但不能患得患失。

柳衡运长叹了口气说,我也舍不得你走,你在部队做军官,我在家乡也有面子,并且也没有人再欺侮我们,可我做父亲的毕竟要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柳宗勤咂了两下嘴说,哪个老的都是为了孩子好,我能体会到爸爸的良苦用心,可我想自己的前途靠自己去努力。

柳衡运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说,现在改革开放了,不是毛主席那个时代可以靠真本事升迁,如今都靠拉关系,这些事你比爸爸还要清楚。

柳宗勤有些无奈有些悲伤地说,这件事实在让我舍取难定,我在部队是靠自己干出来的,走了实在可惜。

柳衡运长吸了口气又快速地吐完说,孩子,听爸爸次话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后悔的事到处都有,后悔的药可买不到。

柳宗勤说,我到他那个局又能干什么呢?我毕竟什么专业知识也没有。

柳衡运听儿子这么说,顿感来了精神,迅速把目光转到儿子的脸上说,你张叔说了,趁他还能在位段时间,你又是个转业军官,他会很快把你提上来的,况且外行领导内行现在也不是个稀罕事。

柳宗勤也有些六神无主,毕竟是自己的生大事,于是叹了口气说,到底怎么办好呢?

柳衡运拿出拍板的口气说,孩子,就这样定了吧!我去找你们领导说。

柳宗勤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有些润湿。

第章

滛欲飞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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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后,办事情容易的多了,只要有钱,可以说是路绿灯。部队虽然高高的几乎在神坛之上,可它毕竟还不是神,也是由人组成的。自古以来,是人就爱钱,部队领导样,也是爱钱的。柳衡运给儿子的几个上级领导送了些红包,并说明了来意。领导们都同意柳宗勤尽快转业,他们说的几乎致,只要地方能给安排好的工作,部队不会误人前途。

柳衡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等着儿子尽快地转业。柳宗勤等父亲走后却是浮想联翩,望着这绵延不绝的十万大山,自己在这里辛勤地耕耘,刚刚出了点成绩就要离开,实在是难舍难分。当初虽然是自己要求来的,但看了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境况,心里面还是晾了许多,后来抛却了心中的孤苦,门心事干工作,等到真正地爱上了这个地方,却又要马上离开。为之心中实在拥有种悲凉的凄凄离别之情,却又说不清和道不明。

张局长听说部队同意柳宗勤转业后很是高兴,马上打电话让柳衡运送钱来,说是找安置办的人活动。进他的单位并不是他个人说了算,需要部队放人,他向地方转业军人安置办公室要人,对方同意后才能成行。如今办事都要钱开路,不送钱脸难看,送了钱看笑脸。社会从秦始皇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谁也改变不了。毛主席虽然时扭转了乾坤,可教育不是万能的,终究不能持续。现在又回复到市场经济,人们的观点变了,讲究实惠了,所以都知道如何往自己的口袋里装钱。

柳衡运不敢怠慢,二小样慌忙把钱送到,并且是要多少给多少,决不敢缺斤少两,更不敢弄什么假币去糊弄人。张局长接到钱就办事,俗说肥猪不吃昧心子食,当官的也样,猪吃了粮食长肉,人接了金钱办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谁不能理解。

张局长办事效率很高,不知道是在里面吃了回扣,还是真把柳衡运的事当作了自己的事。总之,安置办的人点头同意了,他单位各路大员也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统了意见。下面别的事没有,只等柳宗勤转业归来了。

柳宗勤转业的事并不是马上就能办成的,他要等个时机,也就是部队里当年需要转业的起来办。领导告诉他,最早也要过了年,年前是没有希望了,但领导批准他年前回家探亲。柳宗勤还是很高兴的,好久没有回家了,家乡是否已经物是人非,还是故人依然别来无恙。好多的未知数,都等待着他回家去解。

打点好行李,交代完工作,柳宗勤终于踏上回家的列车。路乱云压空,但心情还是很好的,思绪随着列车在飞翔,毕竟多年没有回家了。走的时候,弟弟妹妹还不是太懂事。他和他们年龄差距拉的很大,原因是当年母亲生了他生活条件不好,卫生条件也不好,造成难以怀孕,后来虽然治好了,但弟弟妹妹却比他小了许多。路征尘地来到徐州,还要转汽车才能到家。

汽车站很乱,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嘈嘈杂杂,到处是走动的旅客,副来去匆匆的样子,好像天要下雨往家赶似的。柳宗勤找到去敬安镇的客车坐了上去。这里的车可以在车上买票,服务态度很好,明显都是因为你给他送钱的缘故。柳宗勤来得早,车里只他个旅客,旁边的座位空着,他临时把行李放在上面,心想过会来人再挪开。正好上来个卖报纸的,问他买不买报纸。柳宗勤掏出五角钱给他,买了份扬子晚报。他平时很喜欢读报学习,是位宁要晚报不要晚餐的人。在部队,每天吃过晚饭,没事的时候他总要读报,直读到熄灯号响。

上车的旅客越来越多,空闲的座位越来越少,柳宗勤光顾看报纸,忘了把占着座位的行李挪开。占着的那个座位在最前面,是个好位置,虽然上来不少人,但大多认为这个军人是为别人占的,不可能仅为他的行李。现今,社会风气虽然江河日下,但人们大多还是相信军人的,认为他们最少还保留着道德底线,不像当今些社会青年,切以自己为中心,切向钱看。这时上来位姑娘,戴着近视镜,飘逸的纱巾不松不紧的系在脖子上,高高的个儿,头乌黑柔软的细发,瀑布般披在背后。雪白的瓜子脸被冷气滋润的有些透红,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上身穿着粉红色的鸭绒外衣,饱满而不臃肿,加上浅蓝色的牛仔裤,多么像位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新新代姑娘。她提着行李,站在柳宗勤的跟前左右瞧了瞧,没有看到还有更好的座位,于是问柳宗勤,同志,这里有人坐吗?

柳宗勤放下报纸,看到是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在问他,脸腾得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拿下来,这里没有人,请坐。

女孩笑了笑,大方地坐下来,问他,你是个军官,回家探亲吗?

柳宗勤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是,是,回家探亲。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没笑完就说,还是个军官呢!紧张什么?

柳宗勤也跟着傻笑。

女孩又问,在部队里什么官职。

柳宗勤脸带笑意地说,连队指导员,兵头将尾,嘿嘿!

女孩带着钦佩的目光说,我从小就敬佩军人,家是敬安镇的吗?

柳宗勤有些放松地说,是的,你也是敬安的吗?

女孩神秘地笑说,不是,我哥哥在那里的化工厂里打工,这些天身体不好,我放心不下过。

柳宗勤又问,你家徐州市里的?

女孩说,也不是。

柳宗勤有些疑惑,那你?

女孩又开始咯咯地笑起来,笑完后说,其实我家在崔寨住,我在徐州上班。

柳宗勤这才转过弯来,说,在徐州上班,好啊!什么单位?

女孩婉尔笑说,徐州市房管局的小会计。

柳宗勤有些吃惊,他想自己马上就要转业到那个单位,但他没有说明,只是说,听讲那个单位很不错的。

女孩说,马马虎虎,但我羡慕军人,感觉军人崇高无比,我要能参军多好。

柳宗勤说,军人苦,你的工作很好,怎么进的那个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