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楚轻烟勾起嘴角,看着床上躺着的自己还不会说话的小女儿,眼中却是毫无笑意。

昱帝今日看起来心不错,吐蕃的众人借到了粮食也算是舒了一口气。桑格今日看起来神清气爽,阿暖看在眼里,只想着赶紧把这孩子送回去好了。

这两日断断续续地下着雪,地上也积起来了不少,阿暖看着地上的积雪,将手上带着的紫貂皮做的套袖摘了下来,递给身后的文茵,文茵开口说道:“公主带上套袖罢,若是冻到了手边不好了。”

婉贵人坐下后,杨嫔便让芙繁从食盒中端出来了一碟糕点,看起来很是可口的样子,开口对婉贵人说道:“本宫今日心不错,便亲手做了这几块点心,你若是不嫌弃,便也吃些吧。”说罢自己先伸手拿起一块往口中放去。

楚轻烟动了动嘴唇,似是准备说话,又似乎不知说些什么,杨沐然最是厌烦楚轻烟这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又开口说道:“你这副样子给我看又有何用本宫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说罢准备从楚轻烟身旁过去。

阿暖点了点头,决定先去德贵妃的夕晖宫看看,阿暖只带了文茵一人,准备过会儿直接从夕晖宫往设宴的地方去。

孙九半分不敢怠慢,连忙带着昱帝的旨意往静和宫去了,杨沐然看着孙九来了,本以为今晚昱帝要宿在静和宫,可是却听得孙九带了这样的旨意来,送走孙九,这静和宫中摔东西的声响便起来了。

右相看着下的王谙,沉声说道:“真是没用的东西,罢了,忠勇公也不是你能拦住的人,这账簿在忠勇公手中,只能看他怎样同皇上说了。”

秦越接了同户部一同查账的旨意后,便转身准备出宫,右相忙跟了上来说道:“忠勇公这些日子看起来是愈精神了。”

阿暖忙不迭地点头:“那谢谢秦铮哥哥了。”

说罢迈开了脚步,然后问秦明道:“你可知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贵妃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宫中的雪,一早就是有人打扫的,怎么会滑了脚,特别是这宫门口的积雪,各宫的宫人更是扫得及时,这静和宫的宫人难不成还偷这个懒不成?”

杨沐然等的便是昱帝这句话:“那臣妾就献丑了。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九重。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阿暖接过皇后的话说道:“日后哥哥肯定能给阿暖猎得更好的!”

皇后并未理会两人,让寒青去寻了今日跟在贤嫔身边的淡竹来。

琼贵人勾起嘴角笑了笑:“她说的可不正是,你放心,我没事。”

楚妃拧了拧手中的帕子,狠狠地说道:“那个姓杨的贱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皇上下了这道旨意!”

阿暖这些日子生活愈加充实,宫中的贤贵人也是愈地滋润起来,在立夏不久的时候,太医为贤贵人请平安脉时现,贤贵人怀孕了。

阿暖有些无措,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奶娘看到这位小主子哭了起来,连忙到床前准备抱起来看看,谁知奶娘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去,这孩子停住了,看了一会儿似是没有再哭起来的趋势,奶娘也就让他继续睡了,阿暖看了看那个刚刚哭鼻子的小子,好像是没有什么大事,自己便继续趴下逗弄这个不哭的孩子了,谁知刚刚戳了一下小脸蛋,便听见旁边那个又开始抽泣要哭出来一般,阿暖抽了抽嘴角,这孩子难不成是在抗议自己这种捏自己兄弟脸的行为,天,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吧?!

阿暖点了点头,君显看阿暖见着君熠不仅忘了自己还惦记上了别人,一甩袖子便往外面走去,阿暖不解,问道:“四哥哥这是怎么了?”

德妃笑着说道:“皇上跟我说是你父亲送来的,姨母想着应是你母亲惦着姨母,不过随口提一句罢了。”

皇后不再问下去,正准备让枫红过会儿去上书房将君熠寻来,没想到君熠自己跑到朝阳宫来了,皇后一见君熠,便问道:“熠儿怎么这么早就到了?上书房今日可是放假了?”

皇后听阿暖这般说,不由失笑:“自是有的,那日后你多去陪陪你德母妃罢。”

皇后失笑:“这孩子倒是有心。”

最后,昱帝赏了些东西到左相府上,象征性地让君显抄了几篇经书,这件事便这般过去了。

一直没再说话的君显开口说道:“他可没与我说过一句话。”

软紫看到朝阳宫的这两位主子,向前走了几步行礼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及公主,四殿下已在里面等着了。”

楚妃看着君璟走了出去,便对身边的沉香说道:“朝阳宫中的那个小丫头倒是对上了皇上的眼!”

皇后听君熠这样说,心下有数,便说道:“秦铮定是不会告诉你,这若是弄不好变成了挑拨皇子的罪名了,你这性子倒是有些糙了,把后背露给别人,不是别人从背后下手吗?”

大皇子君璟向来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看到君熠转身,脚下起势便想从后面上手,阿暖站在那里刚好看到大皇子的动作,刚想要提醒君熠,便看到秦铮将楚方函放倒,顺势站在了君熠后面。

蒋林媛被孙九这句话说得一下子懵掉了,但是还是缓了过来,大声喊道:“我犯了何罪,皇上为何要将我杖毙?!”

其实在阿暖眼中,不过是个剪纸,宫中也是常有的,只是剪纸的形状是上一世常见的熊猫,一看便知道出自那位老乡之手。剪得算不上精美,胜在花样好看罢了。

杨沐然这些日子才是宫中最有心思过这年节的人,虽说昱帝自蒋美人之事后也算是雨露均沾,这新入宫的秀女也都宣了侍寝,可是这杨沐然侍寝的日子确实实打实地比别人多出许多来,这宫中宫中除却皇后的朝阳宫与德妃的夕晖宫,昱帝歇得最多的地方便是杨沐然的静和宫了。

容烨回话道:“昨日微臣找到了琼贵人尚未煎服的药,在其中寻到了荆草,荆草与琼贵人入药的一味川弓极像,不细看是看不出的。”

蒋林媛听着梁燕这样讲,也算是镇定了几分,便让梁燕将剩余的荆草锁起放好,然后又让梁燕去太医院寻那个自己收买了的小太监,让他把剩余的药材全部销毁。

皇后得到消息便急急忙忙赶到夕晖宫,这会儿德妃早已到了,皇后与德妃说了几句话,便进了内殿。刚进殿中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心下一紧,忙唤来太医问道:“琼贵人这会儿怎样了?孩子可保得住?”

德妃将阿暖放在了自己平日爱躺着的贵妃卧上,便让暖杏下去准备糕点,阿暖趴在德妃这铺着褥子的卧榻上,甚是舒坦,动也不想动。德妃看阿暖这副懒样,不由得笑出声来,恰好这会儿暖杏端来了些栗子糕,德妃把糕点放在小几上,伸手取出一块放在阿暖嘴边,阿暖张口去咬,德妃便将糕点取走,按说依照阿暖的心理年龄,她应该对这块糕点表示出不屑,然后高冷地继续趴着不动。但是不知这姑娘是不是穿得时间长了之后真把自己当成了个孩子,这会儿手在身下压着,竟然头伸着去够那块糕点,把德妃逗得笑个不停。

这些女人又说了一会儿,也就散了。皇后回到偏殿去瞧阿暖,阿暖也是刚刚睡醒,朦胧着对着皇后笑开了,一下子让皇后心中那些微微的酸涩也散去了。

范云静倒也并未说什么,将皇后的头盘成凤髻,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奶娘抱着阿暖过来了。

枫红与寒青一直知道孩子是皇后娘娘的底线,这次不知是谁竟惹到公主头上了,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