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芫话音刚落,杨沐然便开口说道:“黄芫说得太过了些,也是臣妾自己没有站稳。”

王谙看着忠勇公的背影,心中忐忑至极,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一下,便往右相府去了。

杨右丞听了楚相的话,连忙出声说道:“这刑部怎么能去查账,往日查账拨款之事都是户部所做,不如让户部去查账罢了。”刑部是左相手下的,若是让刑部一同查账,这十六卫的那些事,不得全部被那个姓楚的翻出来。

但是姑娘还是笑眯眯地对君显说道:“谢谢四哥哥。”

秦铮瞟了秦明一眼,问道:“可有大碍?”

阿暖轻轻抽了一下嘴角,心中想着,父皇您这样说,问过天下的意见么。

昱帝见杨沐然这样说,开口问道:“那贤嫔这些日子作出了什么诗赋来?”

皇后从外面进来,看到这条皮子后问道:“这条皮子看起来不错,熠儿是从哪儿得来的?”

皇后又问:“锦萤说的可是实话。”

琼贵人无法,看向杨沐然,杨沐然坐在坐辇上并未说话,琼贵人拧了一下眉,向杨沐然说道:“冲撞了贤嫔娘娘,是我的不是,请贤嫔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楚轻烟向着楚妃行礼后,坐在了楚妃下的绣凳上,楚妃这两日因着宫中这些事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戾气,楚轻烟对这个女人本就没什么好感,可是仍是恭恭敬敬地问道:“想着好几日没到娘娘这厢看看了,娘娘这几日可好?”

阿暖忙不迭地点头,笑眯眯地对皇后说道:“夫子长得好看,阿暖当然喜欢。”

这厢这群女人在这里你来我往,一句一句斗得不亦乐乎,那边阿暖正趴在小床边看着这对熟睡着的双胞胎。

阿暖转身扑到了君熠的怀里,蹭了蹭君熠的长袍说道:“阿暖可是想着哥哥的。”

杨皠点了点头,说道:“姨母放心,阿皠晓得,况且还有阿铮在,阿皠不会有事的。”

皇后一听,立刻拉起阿暖的手左看右看,阿暖看着皇后这个样子,连忙说道:“母后放心,阿暖没有烫到的,德母妃给阿暖擦干净了好多,这一点儿是没看到的。”

就这样,阿暖被自家母后安排了这么个差事,午间德妃在朝阳宫用饭倒真是进了许多,阿暖由衷觉着跟自己没有关系,可是德妃一个劲说都是阿暖的好,连暖杏看着阿暖的眼神都是光的。

秦铮昨日听阿暖提起想要吃莲子后,便真的为阿暖寻来了莲子。

君熠把握住机会,也想着表扬一下自己身边的人:“父皇有所不知,若不是秦铮,今日指不定乱得更狠些。”

大皇子看着秦铮恼怒地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来管命令本皇子的侍卫?!”

辰华宫在这宫中的西南角,极为僻静,只住着仪嫔及四皇子。四皇子平日里喜欢研习些医药之术,加之为四皇子调理身体的何先生也是个医痴,这辰华宫中还有着一篇种着草药的地方。

君璟摆了摆手:“不了,孩儿还要回去读书,让君炀陪您吧。”

皇后听阿暖这样说,看着君熠问道:“阿暖方才所说之事熠儿知道吗?

皇子们虽然娇贵,但是该有的训练也是一样不少的,过招时也是真真正正地上手,君熠现在对着的正是大皇子,大皇子长了君熠两岁,比君熠高出半个脑袋,可是大皇子自幼不喜武术,现在与君熠交手也是险险有些落败的意思。

昱帝对孙九说道:“将她直接杖毙,不必再回朕了。”

楚轻烟笑了笑说道:“娘娘过奖了,臣妾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不值一提。”

皇后听后便让寒青将这糖丸收起来,无事时让阿暖含些,阿暖听到这糖丸没有问题时便想吃了,于是指着寒青喊道:“糖,糖糖!”

容烨听了皇后的话,便开始说道:“荆草产于蜀地,常人入药有祛风散热之效,若是怀孕的妇人误用则会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脉象上却是显现不出的。只是这药物生于蜀地的深山之中,极难采摘,且可替代它的药材又太多,因此平日里也是极少见的。”

惊鸿阁中,蒋林媛正坐在自己的卧榻上,跟身旁的宫女梁燕说着话,脸色显得有几分苍白,却还是硬装着镇定。

宴席散后,昱帝按照惯例住在了朝阳宫,不出众人所料,第二日便传了贤贵人侍寝。

德妃示意她起身,然后问道:“琼贵人这是要到哪儿去?你身子重着,可千万不能磕碰到了。”

德妃看了杨沐然一眼,笑了一下并未说话,皇后出声道:“你们刚刚入宫,年级又轻,有些思家是难免的,却不要因为这些伤了身子,可是教人担心的。说到这里,不知琼贵人这两人感觉如何,孩子可好?”

封号及住处确定之后,其余落选秀女便应离宫,这五人也就正式入住,成了宫中的主子。

皇后笑道:“这为了算计我的阿暖还真是费劲了心思。”

昱帝领着皇后并未坐下,直接站在了阿暖抓周的桌子的前面,众人见昱帝未坐也都一同围站在桌子四周,奶娘将阿暖放在了桌子上面。

先开口的当然是楚妃:“这宫中理应是进些新人了,不知娘娘可有人选?”既然又不能改变这件事,不如先占个先机,说不准还能协理此事,进些自家人。

阿暖的满月宴便在群臣的脑补中过去了,昱帝当晚宿在了朝阳宫,德妃借口多日不见杨皠,甚是想念,将杨氏母子也留在了宫中。

楚妃看了沉香一眼,说道:“这两日两位皇子怎样?大皇子已经进了上书房,本宫整日也见不到这孩子,别累坏了才好。”

皇后回道:“能让她父皇赐名,才是这孩子的福分。”

君熠点了点头,还未再说话,昱帝到了,君攸与君宁的抓周也要开始了。

君熠牵着阿暖到了桌子旁边,阿暖四周看了看,并未看到君显,想了一下也不再去管,这位爷来不来完全看心,许是今日没有来的心思罢。

其实君显方才来过一会儿,但是没有见到阿暖便离开了。

君攸被先放到了桌子上,君宁被嬷嬷抱着在一旁,到了桌子上之后,君攸什么也没有去抓,只是看着周围的人,等了一会儿,君攸正准备伸出手去,谁知君宁却不愿意了,指着桌子大哭了起来。

这六皇子的哭声把围着桌子的这圈人全给镇住了,君宁一开始哭,君攸也开始撇嘴了,阿暖觉着这孩子说不定下一秒也是要哭出声来了。

德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哭成这个样子,心疼不已,对昱帝说道:“这两个孩子做什么都是一起,这会儿将阿攸放了上去,想着阿宁是不愿意了,不如将这两个孩子放上去一起抓周罢。”

昱帝想了想,觉着也是个办法,总不能让这两个孩子都这样哭着吧,便示意嬷嬷将君宁也放了上去。

果然,刚把君宁放在桌子上,这孩子便止住了哭声,虽说众人都未见过两个孩子一起在一张桌子上抓周的事,可是皇家的孩子,怎么样可不是别人能说的,大家也都睁着眼睛看着这两位皇子能抓个什么上来。

这两个孩子到了一起,君攸先是抓起了一本兵法,可是未等众人开口夸赞,君宁边上去夺了起来,这两个孩子只要一个抓起什么,另一个便要伸手去夺,看得周围的大臣目瞪口呆,这准备好的说辞是一句也用不上了。

谁知君攸忽然抓起一支狼毫笔,然后伸手指着旁边站着的秦铮,秦铮未得昱帝允许又不能上前去抱,眼看着君宁便要爬过来同君攸抢这只笔的时候,昱帝开口了:“秦铮,你先抱着阿攸罢。”

秦铮应下,上前抱起了君攸,君宁在桌子上显得有些生气,伸手拿起了方才君攸放下的兵法,德贵妃看这两个孩子手中都拿住了东西,连忙说道:“阿攸抓了笔,阿宁得了兵法,这抓周也算是成了。”

众人也连忙迎合起来,若是再等一会儿,谁知道五皇子与六皇子能再闹出什么事来,这笔与兵法对男孩来说也都是极好的意思,赶快将肚子里装着的吉祥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阿暖看罢君攸与君宁的抓周,觉着这两个孩子有着几分相爱相杀的意思,然后就是,秦铮对这两个孩子绝对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