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撅起小嘴:“四皇兄又吃不了这么多,阿暖还想让母后尝尝,不若今晚将哥哥也唤来罢。”

皇后听德妃这样说,也笑了起来:“既是如此,我便交待下去今天中午多做些菜式,让阿暖陪着你好好吃些。”

昱帝摸了摸阿暖的脑袋应道:“有何不可?”

昱帝坐在阿暖身旁,不知道这位是怎么回事,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一下子便这般伤心,连忙问道:“阿暖这是怎么了?”

这下子上书房中一下子乱开了锅,大皇子上来便冲着君显问道:“你为何出手砸我的伴读?!”

君熠看着阿暖的样子,自是满口应下:“有何不可?阿暖告诉哥哥你想去哪儿?御花园么?”

楚妃笑着说道:“这不是好事么,这说明你父皇对你抱着期望的。”

阿暖在枫红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阿暖同哥哥说,哥哥身上臭臭。”

宫中的年节过得比寻常人家隆重,但是却少了许多乐趣,阿暖对各种祭拜之事也是兴趣缺缺,晃晃悠悠地把大年给过去了,一转眼也到了立春时节。

孙九到了冷宫的殿中,看着这位前几个月还是妆容精美,富贵逼人的蒋美人现在落得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一句话也懒得跟这位说,直接让人搜了起来。

楚妃抬眼看着楚轻烟说道:“你可知她前来所为何事?”

君熠正与皇后说着,枫红对皇后说道:“四皇子身边的软紫姑娘来了。”

蒋林媛听皇后这样讲,一下子面如死灰,这时容烨与小得子从殿外进来了,行礼之后,皇后问道:“小得子,你可从蒋美人的住处搜出什么了吗?”

容烨回话道:“只有蜀地可产。”

阿暖调整了一下,准备吃些糕点,小孩子,吃东西都是上手的,正当阿暖伸手准备抓糕点的时候,听到了来自古老中国的呼唤——

两人笑了笑,恰好这个时候德妃来了。

昨日皇上宿在皇后这里,只要不是个缺心眼儿的都应该知道这范云静的心思,这君朝的后宫里就是有只三条腿的青蛙,也不会有个缺心眼的女人。

楚妃坐在琼贵人床前说道:“你且安心养胎,你父亲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已与左相大人交待了。”

晚宴结束后,昱帝去了朝阳宫,并未再逗弄阿暖,毕竟她已经睡着了。

姐妹两个絮叨着说了些别的,便是也到了前去赴宴的时候了。

君熠连忙称是,皇后接着说道:“熠儿这些日子在上书房还是不错,选的那两个孩子也都很好。”说罢,让寒青将洗好的果盘端上,又将阿暖递给奶娘,君熠便去一旁逗弄自己的妹妹,又亲手递上昱帝爱吃的蜜桃,接着说道:“臣妾前些日子因着阿暖,竟将选秀的事给搁置了,宫中久未进新人,也该是时候给皇上选些年轻点的妹妹相陪了。”

秦氏也忙把两人扶起,说道:“你说是太子解了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华宫中,沉香一边为楚妃捏腿,一边陪楚妃聊着闲话。

不等宫女回话,昱帝开口道:“君熠进来吧,你母后醒了。”

第二日德妃便将腹中双子的消息透过容烨传了出去,虽说自古双子不及帝,但是只要不是皇长子,双子在皇家也是吉祥如意的象征,若是生下龙凤胎便更了不得了,昱帝也极为高兴,当晚便到了夕晖宫。

晚间德妃亲手接过了暖杏端来的点心,笑着对昱帝说道:“今晚这点心可是臣妾吩咐了暖杏在小厨房盯着做的,这肚丝要吃极鲜的,下了厨子的砧板便上了暖杏的手,皇上可是要好好尝尝。”

今晚小厨房上的是一道万字麻辣肚丝与一道翠玉豆糕。昱帝平时喜些咸辣口味,这一道肚丝极是对得上昱帝的口味,昱帝便伸手拿起筷子想要夹起一些。

德妃今日心极高,拦着昱帝亲自夹菜,谁知德妃刚刚在这一道肚丝之中翻动了一下,便一下子叫了出来。

昱帝揽住德妃,仔细看了看盘中,怒火腾地一下子便起来了,这好好的一道肚丝之中竟然有一条带些血丝的生肚,昱帝又看看德妃吓得不轻,连忙让人去唤太医,又记起德妃说今晚的点心是暖杏亲手端上来的,那这做手脚的便应是厨房的厨子了,想着又让孙九去小厨房找了今日做点心的厨子来。

孙九到了德妃宫中的小厨房,甩了一下拂尘尖声问道:“今晚的点心是谁做的?”

只见一个面像憨厚的厨子站了出来,说道:“是奴才做的,公公有何吩咐?”

孙九看了他一眼,对身后的人说道:“带走!”

这厨子正是前些日子新进宫的这位,几个小太监上来便摁住了他,架着肩臂押到了夕晖宫德妃所住的殿前。

容烨匆匆赶到这里,看到德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赶忙上前把脉,昱帝问道:“德妃可有大碍?”

容烨回话道:“皇上放心,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大碍,微臣现在便开几副方子给娘娘压惊。”

德妃听容烨这样说,皱起眉头对昱帝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说道:“皇上,臣妾整日喝着些药汤子,真是难受,这次不如不喝了罢。”

昱帝拉着德妃的手说道:“爱妃莫闹,这孩子可是经不起的,今日这厨子委实该死,朕现在便让人将他杖毙!”

德妃连忙说道:“皇上可不要杖毙他,臣妾还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多积些福分呢!把他逐出宫便好了。”

昱帝听德妃这样说,便说道:“爱妃宅心仁厚,那便依你好了。”说完吩咐孙九将这人即刻逐出宫去。

德妃见目的达成,心中也少了些顾虑,同昱帝说了会儿话便睡着了,昱帝看德妃睡着了,便也起身回了养心殿。

这夕晖宫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第二日还是传遍了整个后宫,虽说大家不知道缘由,可是这夕晖宫中逐出了个厨子可是都看在眼中的,在别人眼中这夕晖宫不过是逐出去了个厨子,在杨沐然这儿可就不单单是个厨子的问题了。

杨沐然正同身边的宫女淡竹说着话,淡竹是杨沐然自杨府带进宫的人,本来是杨府的家生子,侍候了杨沐然十几年,极为亲近,这会儿杨沐然正问着淡竹:“你说,这德妃会不会知道了些什么,怎么会把人就这样赶了出去?”

自打杨沐然落水之后,淡竹总觉着现在的小姐与之前不同,之前杨府众人都说大小姐性子懦弱,可是淡竹倒是觉着小姐是将身外物看得轻淡,自己这个淡竹的名字还是小姐赐的,怎么现在却生出这些害人的心思。可是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小姐,自己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想到这里回话道:“奴婢也不知道,这将人逐出宫的是皇上,具体为了什么事奴婢也是打探不出,自打德妃娘娘怀上孩子之后,这夕晖宫便跟个铁桶一般,话都问不出一句来。”

杨沐然看着淡竹,只觉着自己这个贴身的宫女愚笨,不过这之前的杨沐然与淡竹感极好,所以这丫头对自己倒是忠心,皱了皱眉头说道:“事到如今,这枚棋子算是废了,想着父亲应是会将棋子碾碎罢,这夕晖宫中的事,你多多留意,不要再这般一问三不知了。”

淡竹听着杨沐然的口气,知晓小姐是想将这个厨子灭口,有些于心不忍,开口说道:“是皇上下令将那人逐出宫去,德妃娘娘应是不知晓的,留着这厨子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

杨沐然斜睨了淡竹一眼,这一眼看得淡竹有些心惊,连忙低下头去,只听着杨沐然说道:“你怎么知晓德妃的心意,德妃顾忌着我那嫡母,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她可不愿意她的亲姐姐趟这趟浑水,指不定这背后就是德妃亲自出手,难不成要等着她生下孩子再找出这人同我清算?我怎会等着她抓住把柄!”

淡竹不敢再说些什么,杨沐然也懒得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