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也跟来了,只远远地跟在后面。她挺矛盾的,之前她答应王品言要看好胡途,可现在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一直都是王品秋在主动,她总不能跑去拦王品秋吧,那样连王品言都做不到。

柳橙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在其后,她预感一会会有冲突发生,所以想要出来做个和事佬。

总算把王品言稳住,王品秋知道她这个哥哥的性子,也不敢继续挑拨。万一他真的脑子秀逗了回家瞎说,暑假被禁足尚且不说,还得跟家里人解释怎么回事。

“用不着。”王品秋恢复到她原本的淡然,“我又不可能真的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你要是非要把钱给我,我也只能把东西退给你了。”

胡途注意到了那个眼神,开始没在意,可是他一直看,看得胡途特不自在。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大哥,你有事吗?”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第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走进学校时候的兴奋,可是他在学习这件事上却做得很糟糕。学校里熟悉的一切,都刻着他过去失败的痕迹。

而招工是一件重要且复杂的事。

于是第二天下午,胡途送新的核雕作品的时候带着五対螃蟹和十多斤不同水果。其中螃蟹两对卖给了徐秋雨,三对托她送给王品秋;水果则是对半分,多少他也没算,徐秋雨给他记了500块钱的账。

陈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加一万,这盆金弹子我了解,绝对不止你说的那个价。”不得不说,有时他也是个热血青年。

花花草草的虽然好看,但对罗平二人并不新鲜;手工核雕做工精巧,但又不是他们的爱好所在。转悠了一圈,还是那食材吸引了他们。

“阿姨好!”陈国涛看起来更加拘谨,他跟胡途很熟,但是却没来过这里。

每个半个小时,他便会观察记录一次病株的状态,用手机拍照,并跟之前的样子做比对。其他时间,他翻看书籍,争取了解的更多一些,感觉疲惫了便制作些核雕休息一下,倒也过得很快。

因为没有时间经常来这边照顾,所以罗平的藏品大都是些古玩。刚一进门便能看到摆在正中央的黄花梨木衣柜,再往里走两步,看到墙壁上挂了四幅画,分别为齐白石、徐悲鸿、黄宾虹和张大千,都是名家作品,每一幅画都价值百万。

和陈国涛一起来到雅量拍卖所,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但参加拍卖的人已经基本来全了,坐在临时准备的椅子上交头接耳。看到胡途,坐在边上的萧亮朝他招了招手,那边给他留了位子,宋德清也在旁边。

要说这里面能让宋德清好奇的,除了那位买了香盘的“未知收藏家”,就是眼前的这位了,他疑惑胡途是否真能感知那玉蝉上的阴气,所以便来探知一二。

只关注价格的话没必要用全部的心思,两人的棋局还在继续,但很显然,胡途心不在焉。

“我不是一直跟你学着呢。”陈国涛耷拉着脑袋,跟徐秋雨学习是一个借口,过程中总是要借机达成别的目的,徐秋雨没有直接拒绝,这是一个很好的预兆。他对胡途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拍卖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而员工们早就眼馋那超贵的树莓和荔枝等水果,平时都不舍得吃的。他们先上楼把水果抢光了,才又下楼来每人取了一只精美的核雕,脸上洋溢的笑容比刚才发工资的时候还浓呢。

胡途摇摇头想要离开,他真挺怕这女人又头脑发热想要什么东西,他倒不心疼钱,只是不好解释东西的来源。

如此学问宏通的大学者,若是能将其学问酝酿成一种学说,便可一跃成为真正的艺术界大师。只不过他一直从事考古研究和教学工作,在考古界的名声掩盖了他在艺术界的名声,外行人很少知道罢了。

冯伟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希望能看到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还有点资料需要整理。”周教授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

汪老板目光狐疑,说道:“小胡,原来你不是这里的员工啊,怪不得我听你讲核雕那么专业,原来是行里人。”

“啊,这样啊!”胡途挠了挠头问,“那我就买已经开花结果的葡萄树,不就省时间了吗?”

早餐已过,周教授带着学生们继续探查这里的土质。胡途跟着王品秋,王品秋跟着何静,加上她宿舍的几位女生,组成一个一男五女的小团体。具体工作都由何静来做,其余人都在围观、拍照和问问题。

许嘉怡只是用这句话戏弄胡途,并不是真的认为他们有什么不正常关系。而她那些话也是一个小小的测试,在这种情况下,谁反应不正常,说明谁把那话听心里去,而且还很在意,那么就可以推论出他不正常。她看着胡途,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怪不得!”

忽然,他灵机一动,叫出声来:“对了,是黄河。黄河就在旁边,如果黄河决堤的话,很可能将黄河边的建筑埋了的,那么这很有可能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看来我要发财了。”

胡途挠了挠头,说道:“我是旅游的,听说这里有石窟造像,便来瞻仰一二。”然后他反问道,“这里不能来吗?”他打量来人,是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轻人,皮肤粗糙,牙齿上有一豁口,看着十分凶恶,应该是这里的保安。

胡途脑海中回放他所知道的沙画,建议道:“不是有沙画表演吗?沙画表演一向引人注目,你把沙画师找来,设计一个画面进行表演不就行了。”忽然他灵机一动,补充道,“对了,沙画不也是画吗,在表演的同时可以展现其它作品,比如雕刻作品,可以用实物和沙画对应制作,这也符合你们沙化定制的特点。”

“我缺钱。”老七几乎是用吼的,然后又可怜兮兮地说,“我严重缺钱。我不像你们是大户人家都有存款,我一点存款都没有,只有靠每天挣一点才能吃饱饭。”他可真个叫没脸没皮,为了他自己那一丁点儿的利益,能把所有面子都豁出去,根本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也不管将来还有没有生意可做。

那位想买鸡的顾客打量徐秋雨两眼,见她衣着光鲜,举止中带着贵气,顿时知道厉害,便放弃了要买这只鸡的心思。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胡途,说道:“你那朋友家里还有鸡吗,如果要卖可以先考虑我这,我可以出20块钱一斤。你要卖给别人,绝对出不了这么高的价。”

刘晓菲在胡途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你反应挺快的嘛,那我怎么听说你连大学都没考上啊!”

“你眼瞎啊!”刘晓菲指着自己,“本小姐在这,这么大的人你看不见?”

“你别误会。”王品秋赶紧解释道,“我只不过拿你顶了个包,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她狠狠瞪了一眼徐秋雨,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事情经过。她本来不打算说这些的,就当是一个恶作剧,但既然徐秋雨抖了出来,她只好解释清楚。

他前言不搭后语,但每句话都表达了同一个含义,就是拒绝成为僧人。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花花世界,是家人、朋友和他喜欢的对象,哪里愿意就此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