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急忙不自然地笑道：“啊，是啊。”
老何无奈地笑道：“我们那个厂倒闭了，我现在失业了当然降档次了。听说你在广州开的店被火烧了，怎么样严重吗？”
阿钟说：“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世上哪个老板不是卸磨杀驴的。我在深圳打拼了十几年，什么事情都看透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我现在也想好了，能跑几年业务就跑几年，等跑不动了就回老家去种田。我儿子也读初中了，我现在唯一的大事就是把儿子培养出来。”
我们的劳务合同都是霸王条款，平时没有人在乎那些霸王条款，只有到了这种节骨眼上才会发挥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效力，这就是深圳社会，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不是弱者能改变的。
杨经理坐在大班椅里老奸巨滑地笑道：“你生这种气有什么用，这就是中国社会，你去别的厂看一下，哪个厂不是一样。”然后他告诉我跟单员是一个人管6个业务员，生管一个人管3个业务员。她们除了基本工资外，跟单员是拿奖金的，生管是拿提成的，不过生管的提成是以销售额的千分之四计。都和自己对应的业务员业绩息息相关，一般业绩做得好的业务员，她们可能会从收到订单开始就帮忙处理了，因为比较忙，基本上业绩差的业务都是带着管管或者无视。
我跟莫小姐聊天时发现她喜欢班德瑞音乐，一个优秀的业务员时刻都准备学习新的事物去讨好客户，我花了很大力气把班德瑞专辑搞熟，然后给她选了一套班德瑞经典珍藏版。莫小姐为此很高兴，同时我也在为她争取利益，向杨经理提出给莫小姐提三个点的回扣，一般厂里有规定，三十万以上的订单给客户3个点的回扣，这事由杨经理主管。
李跃增请大家点菜时，大家一点都不客气，都点又贵又好的菜，一桌下来少不了千儿八百的，李跃增脸几次都微红，大家都视而不见，不趁此机会杀他一顿哪有下一次。业务员都是穷人，吃一顿大餐很不容易，要吃就吃又贵又好的。
李跃增昂首阔步地走上讲台，站在讲台上对我们讲着他这个月拿下订单的艰辛和快乐，这些经验说起来谁都会做似的，但是做起来大家都知道很难，我也是这样。我为了做好业务员买了很多关于做业务的书籍，最后我都丢进垃圾桶里，因为做业务的经验只能是实践出真理，每周一听一听业务员的分享会就够自己去学习了。
我跟那个小姐在洗澡时，我问她是哪里人为什么做这个，她一一告诉我，是个很温柔的小姐，我喜欢。她告诉我她是第二天来上班，她以前在某厂做普工但是天天加班累死了还赚不到钱。她是跟一个老乡来的，想做一两年赚点钱回家去开店。我说她长得这么漂亮，在厂里肯定有不少男孩追她，她一边帮我洗着身子一边笑着说以前有两个男孩为了争夺她动了刀子。我跟她一边做的时候一边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有。我又问她男朋友知不知道她做这个，她喘着粗气说知道还说：“你不要说那么多话集中精神快点，不然超钟要加钱的。”
左秋燕笑呵呵地说：“你有一个那么能干的老板，你这个跑腿的还需要谁关照啊，曾小姐把永成的样板拿过来给杨先生。要不要喝杯水啊，这么大热的天，瞧你满头汗的，好像我们这里没有开空调把你虐待似的。”说完给我在饮水机前倒了一杯冰阵的矿泉水。
“对不起！”突然我从厕所出来时撞上一个小姐，这个小姐落落大方，看上去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