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说：“您怎么知道？”
我跟迎接衣食父母一样，用车载着慧科考察组开向永成。我和生产经理、马磊还有左秋燕坐大奔，其他随从人员坐奥迪。路上，我们随意地聊着天，我发现生产经理很喜欢讲荤段子，便投其所好跟他讲起来。
突然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急忙闭嘴走出公共厕所的小间，只见一个少妇穿着睡衣走了进来。这宿舍楼的公共厕所是男女共用的，每一层宿舍左边是男宿舍右边是女宿舍，中间是公共厕所，还有一些夫妻混居在男女宿舍里。这少妇我见过但彼此都没有说过话，我冲了厕所就走出公共厕所。
在一旁的售车小姐对我的建议大为赞扬，说：“先生您真是行家，这款车型是我们中低档车型中销量最好的，返修率也是最低的。”
这天我从阿里巴巴网上找到需要手机五金产品的“慧科电子厂”地址，便跑去碰碰运气。我在前台文员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本购车指南，一个精明的业务员就是随时随地都要抓能够跟客户套上近乎的机会，在中国打通关系的首要关节是套上近乎。
我跟他们恍如两个世界的人，对未来没有了希望，人生再也没有了豪言壮语。我独自坐在集体宿舍的楼顶吸着劣质的香烟，吹了一个晚上的风，我什么都想不通，唯一的办法就是活一天算一天。
我一听这话就联想到左秋燕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便心惊地想难道这事有变数，如果有变数那我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明天卷铺盖走人的业务员就是我了。每次看到别的业务员卷铺盖走人，是多么的提心吊胆又是多么的庆幸，我已经害怕这一天了。
我紧张不已地问道：“那，那你觉得这事能成不？”
杨经理点上一根香烟吸着，说：“成是肯定的。”
我一听到这话，什么都不去想了就高兴地拍手说：“那就太好了。”
“好什么，”杨经理说：“你以为这是你的业务。”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挤出笑容，说：“不，这都是靠老板和你的帮忙，不然我哪能搞定他们。”
杨经理冷笑了一下，说：“斌仔你还嫩得很啊。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次老板亲自出马，这业务就不是你的了。”
我忙说：“这怎么不是我的呢，这业务是我拉来的啊。”
杨经理说：“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你知道这次老板花了多少钱搞定那帮王八蛋吗？这个数。”说完朝我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说：“三万不多啊。”
杨经理说：“不多，你好大的口气，看一次厂花三万这还是首次。当然这还是少的，老板答应除了按照行规给马磊好处费之外，另外每一笔五十万以上的订单给5点回扣。”
我知道厂里给客户的回扣，一般是2到3点。我急道：“那我的提成呢？”
杨经理说：“就要看老板的意思了，这业务他铁定是抢过去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好好跟进，他需要一个跑腿的，你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了，老板不会亏待你的。总之这慧科的业务对你没有多少油水，你就当是一次锻炼，你还是努力去开发别的客户。”
我一拳砸在杨经理的办公桌上把他吓了一跳，他冲我嚷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愤怒地说：“我他妈的还去开发个屁客户，开发过来他又抢走，我不是你们的仆人，我是业务员，大不了我去别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