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给他弄个安全座椅,这样抱着太危险了。”沈清石就事论事地答复。

夏觞经常因为绘画上的事情去罗密欧家找他妈妈罗立。也经常帮罗立暂时照看罗密欧。但最多没超过一天,这次却要长达半个月。

展砚之听见自己的声音荡漾在小小的客厅里,也荡漾在自己的耳朵边:“我先回去了,我知道,你不打算留我,但是,等你想来找我的时候,就来找我。”

展砚之重重地放下碗,语调是不常见的清冷:“别这么小心翼翼!”

“停!停!宝贝儿,清尘马上回来了,我可不想让他参观第二次。”沈清石推开夏觞的手,背过身去。

魏樱粟拍拍她的脑袋,轻叹:“真乖,咱们走吧!”

“记不记得,猫弹钢琴,老鼠在钢琴上捣乱的那段?”夏觞缩缩脖子,一幅心向往之的表情。

沈清石低下头去,对着夏觞可爱的肚脐吹气:“我们可以试一试……”

夏觞愣了一会儿,急忙说:“不行,不行,她们还有多久到?”

魏樱粟平坦的小腹上是展砚温柔轻抚的手,她像是自言自语:“有时候,不降生,反倒是对他最大的仁慈。我更不会让杨家的小孩,成为你的筹码,你欲望的牺牲品。魏樱粟,我再说一次,趁早收手,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白色的身影缓缓下车,优雅地漫步在清幽的弄堂里。仰头看看门牌号,掏出钥匙,黑色的大门开启。眼前是一番独特的海派风情。展砚之无心流连,直接踏上精致的木制楼梯。楼上,精心保留着上海最浪漫的三、四十年代的旧家具和器物。显示着主人对一个时代的礼赞。

现在由于一通工作电话,心里的那团乱麻被活生生纠到眼前,让夏觞困扰不已。为了再次分散注意力,她交代了一声,就出门去买菜了。

清冷的月光撒进关了灯的客厅。薄纱般覆盖着夏觞的身体。夜,如此静谧。

可是,其他两个人进去了,马路对面的沈清石,却还留在餐厅门口。突然她朝着夏觞的方向招手。夏觞以为自己看错了,迟迟不敢动。沈清石拿起手机,然后夏觞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只听到两个字:“过来。”

其实画画完,脚步虚浮地往浴室跑。把还一头雾水外加欲求不满的夏觞独自留在卧室。夏觞气闷地下床,像个小媳妇般,给她张罗好牛奶麦片,特地加了两勺蜂蜜,来对抗低血糖。接着又去找网球行头,翻遍衣橱,也没找到半件和网球搭得上边的衣服。最后,只好拿着自己的一条运动中裤和一件紧身t恤给沈清石过目。沈清石满嘴都是牙膏泡泡,看都没仔细看,就接了过去。夏觞问,是不是要去打网球。她说上午是,下午要拜访几个客户。所以要另外再准备一套衣服。夏觞告诉她,家里没有网球拍,沈清石说韩筑城会帮她准备的。

秦启刚没有犹豫:“如果她尚未成年,我会反对。但她如果已经成年,我不会阻止,但我依旧不赞成。”

夏觞喊来了保姆收拾。当着保姆的面,赵千云没再发脾气。夏觞拽着她一路到了小院子里。她觉得这会儿,自己的母亲反倒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和自己推推搡搡。要她坐下,她偏偏站着。夏觞只好坐下来,双手揽住母亲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腹间。

下午四点四十分,被夏觞弹得七零八落的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萦绕在客厅里。被吵醒的沈清石面目不善地看着她。夏觞笑着换了她最拿手的《2号匈牙利狂想曲》。沈清石皱皱眉,溢出一句:“pass!”

鼠标一滑,跳开一大段。视线里是小小的蓝色楷体:“我真傻气,婆婆妈妈,干啥打电话给砚之,叫她照顾那个小瘪三,像个老妈子。”

纪小姐无奈地耸耸肩膀:“两个和我有点同样的负罪感,另一个是来看热闹的。”

“这是我在一个月里,第二次被你们杨家的人,打得流鼻血。”

“我小时候,好讨厌吃青椒,吃过后,反复漱口都漱不掉那恶心的味道。可妈妈告诉我,青椒营养丰富,可以让我更健康。我就努力想象青椒变成一个个营养小球让我逐渐长大,想着,等我长大了就永远不用再吃青椒了。然后我真的长大了,我还是讨厌吃青椒,但我已经习惯了那恶心的味道,不漱口也没关系了。”展砚之尽量平静地说这件往事。

沈清石给夏觞回复了短信:“归我了。”

“哈尼,我虽然曾经是医院里最高大的儿科医生,但是你的宝宝也太大了。”

夏觞一动不动,似乎觉得难以置信。

而她出走时,带走的不是行李,而是整套的绘画工具。

“清尘,我还没想清楚,但我必然是做错了什么?是吗?”沈清石问地平和,一次彻底地释放,让她重拾冷静。

展砚之拽住她的手,硬牵着她往餐厅去。她没有抗拒,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夏觞好不容易才拉着沈清石突出重围。逃到一间隐蔽的更衣室。沈清石站到一把折叠椅上,帮助夏觞脱掉复杂的婚纱。从婚纱里钻出来的夏觞,被沈清石用一条早就备好的毯子裹住。

一沐和她擦身而过,继续往前,突然而至的推销报纸的声音,让一沐意识到,她应该马上回头。一沐在她短短的20岁的生命中,从没像此刻这般思维敏捷,动作迅速。她推开了向她推销报纸的大妈,绕过了一群睡意朦胧的中学生,像一个失控的火车头往地铁站的入口横冲直撞。

转眼,到了年初八,周围的人纷纷结束假期,上班去了,显得得格外寂寥。就连外公外婆也出门去了。最叫人挂心的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早晨,夏觞的短信缺席了。时间越往前挪移,沈清石就越焦躁。熬不住打了电话去,居然关机。直到吃过晚饭,看过电视,梳洗完毕,准备睡觉。熟悉的铃声突然响起。

第五章【探索真理的方式】

夏觞呆呆地看着,好一会才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尽管穿着紧窄的a字裙,沈清石还是费力地跨坐到她身上。把夏觞的脑袋揽到怀里。

没办法,“来吧!宝贝儿……”实在是一个开放性很强的句子。夏觞知道不能做过多要求。

流转的时光之【冬天来了】

可是睁开眼睛,在路灯灯光的映照下,左手依然全是血迹。她也还是处在混乱的现实里。这不是梦。不是。她只能空着一颗心,窝坐在枯萎的花草丛中。

将近3年的时间里,夏觞安心地盘踞在沈清石的身边。这是表面的事实,但内心呢?沈清石的心被谁盘踞呢?夏觞希望窥探这个答案,又害怕着无法承受这个答案。原来,她比她自己所知道的还要贪心。她要的不仅仅是她的时间和空间。她要的是,“她属于我”这种板上钉钉的踏实感。

2、沈清石和满誉

“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展家上三代可都是大有来头,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我们这种乡下人可以比的。展砚之的妈是独苗,所以展砚之就从母姓,她弟弟要继承家业的,所以就姓杨。”

第二天早晨,夏觞在厨房煮面条,沈清石开门进来,坐在厨房的小矮桌旁。

“乖,睡觉,等你醒来的时候,就是玫瑰色的新的一天了。”

凭着意气用事的愤怒,夏觞在清冷的初秋夜里,穿着衬衫冲上了街头。夜凉如水,她瑟缩起来。寂静的住宅区小路上。只有她和她的影子在踟躇。好不容易绕上了大街,跑进快餐店,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委屈几乎让她落下眼泪。

“陪我一会儿,lastti,好吗?”李歆望着夏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