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我的清冷冷的声音在寂静的画室回荡。
我心内疑惑,是谁发短信给我啊?自从工作以来,我很少给别人发短信,我也很少收到短信,一个月下来,除了移动公司发给我的短信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信息。
莫子谦的演讲
我记得以前我在苏州老家的时候,也是这个发型,每半年去路边摊上剪一次,每次两块钱……当然是男士的话,另外包括刮胡子。
我撇过脸,“哪里有什么礼物?”
在某一时刻,你忽然会觉得某个人就是和你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一旦产生这种感觉,那么说明你,爱上了他。
“在美国的时候最难熬的其实不是没有钱,而是另一种东西,它困扰了我整整五年。”他忽然认真地看着我。
电话那边出现了罕见的沉默,很久很久之后,才出现一个弱弱的声音,“纤若,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个普通人呢。”
命运就是这样奇怪,一瞬间就可以天翻地覆。我有时候会想,假如我没有被接回白家,所有的人都会更幸福,这其中也包括我。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门口的警卫立刻向我敬了个军礼。
“马院长,谢谢你的关照。只是我才工作两年,资历不够,院里还有很多讲师够资格,所以,这次还是先不要报我上去了。”我坦然道。
他继续吸了口烟,慢慢地吐出青色的烟圈之后,他问,“你去哪了?”
形如陌路
苏州老家
不能怎样,不应该怎样,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的心并不听理智的指挥……
他却轻轻地笑了出来,“小若,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求你不要躲着我,好吗?”
我现在真的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元唯的忽然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这种平静。
“元唯……”我烦躁地挠了挠短短的头发,“你……”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我走回我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但是仍然忍不住推开窗,看了看外面。
他笔直地站着,可是我却觉得他的背影很落寞。
我忽然意识到,他在国外的这九年,是孤身一人的。他的境遇哪里又会比莫子谦好到哪里去?
不对,应该是比莫子谦差得多。
莫子谦至少还有他的父亲和爷爷,他却什么都没有。
有人在门外乒乒乓乓地敲着门,“纤若,出来一下!”
是妈的声音。
我推开门,妈塞给我一个篮子,“去园里摘点青菜。”
“好啦。”我不情愿地应道。
“你看看,我真是白养你了,让你去摘个青菜都不情不愿的。”
我翻了翻白眼,这句话我听老妈说了不下千边,不过我一直都这么懒。小时候我看电视的时候,如果老妈让我去干点什么,我会憋着老大一团气,嘴巴翘得能挂住油瓶。这时候,我妈便会说,她白养我了。
其实,她是真的把我看成亲生的女儿。
在爷爷将我接走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她哭,她只是笑着,“没想到俺的娃娃竟然是只金凤凰。”
金凤凰……
可惜,我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改野鸡本色,那些贵族的一套我一样都没有学来。
“我陪你去吧。”元唯道。
妈客套地笑着,“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我知道妈的意思,她不希望我和元唯有过多的接触。
元唯却已经接住了我手里的菜篮子,“没关系的。”
我家的菜地在后院里,不大,却应有尽有。
我蹲在菜地里拔这一株株鲜嫩翠绿的小白菜,然后抖了抖上面的泥土,并不抬头看他。
元唯却忽然抓住我的手。
我低头,看到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和当年一样。
“放开!”
他却并不放手,只是自顾自地道,“当年离开之前我去找过你,可是你不在。你的爷爷亲口告诉我,白家不欢迎我,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愣住,虽然元唯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我几乎可以想象他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在听到那样的话之后的羞辱和愤懑的心情。
“所以,我第二天就坐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他将我的手搁在他的胸前,“你相信吗,我在飞机上就后悔了,不该为了可笑的自尊而那样不留一句话的离开。后来,我打过无数次你家的电话,可是没有一次接通过。”
我忽然想到,那时候爷爷好像换了号码,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爷爷为什么好好的要换号码呢?原来如此……
我低下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元唯的手渐渐地松开,“是,是没什么意义……”
我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这就是爷爷的处事风格。
在我和元唯正式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喜欢他。他一心想要我和莫子谦在一起。但是我觉得我和莫子谦在一起的概率比火星撞地球还要低。呵,没想到,到最后我还真嫁给了他。
我其实很能理解爷爷。元唯的爷爷落马了,虽然因为复杂的关系和原因,他并没有受到审判,可是这样巨大的打击足以击垮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三个月后,他就去世了。在爷爷的眼里,元唯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所以会掐断我和他的最后一点联系也不奇怪。
到晚上吃晚饭之后,老妈把我拉到一边,坐在后院的门槛上。
“纤若,你心里还有他吗?”
“呃?”我愣了愣,尴尬地笑着,“什么?”
“你别给我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