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年多,西门缺便由一个只会花招虚势的懦弱少年变成足以与这三人共敌的高手。

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吕秀才道:“第二篇乃作战,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杆一石,当吾二十石……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西门缺忙问:“总镖头如何知道?”

花姑子强自镇静,勉强笑着说道:“少帮主既然知道我家仇恨,这人就没有什么不能死的?”

青骆见那人的纹银射在柱子上便让木柱腐出一个大洞,忙说道:“那银子有毒,小心”

西门缺如何动弹?任凭青骆如何说话,只是不理。青骆无奈,负气落在一边,眼见天气逐渐寒冷,甚至依稀下起薄雪,栓马拾柴,初始害怕雪山剑客再来骚扰,再三不见,终于生火。二人所在之地既不近山也不靠水,青骆只能陪着西门缺挨饿受冻。夜半,青骆困意盛长,伏在火旁小睡,莫敢再和少爷说话。

只这随意一挥,毫无念像,青骆虽是昆仑派弟子,剑法使得很好,却无法躲开西门缺这随意一挥,十分诡异。眼看着西门缺手里的树枝将刺到青骆面门,大小姐一声惊呼,西门缺顿时大惊,忙收弃在地上。

这张大夫看出事态紧张,江湖救急,本就义不容辞,二话没说,与青衫、青骆快马加鞭赶往事发之地。日夜兼程,三人终在一天内赶到青浦镖局事发地点。看着被烧毁的荒林,见过多少场面的青衫也不由大惊失色,难免不知所措,所立之处,头晕目眩,险些昏死过去。却见那老张大夫俯身细看,焦骨难免有些痕迹,略显紫色。鼻嗅口尝,良久方道:“此毒三十年没有出现,今日终于重现了。”

青骆的房间很别致,胭脂水粉样样都有,但她总不用。西门缺走到她睡觉的里阁,见大小姐连睡觉都那般随心所欲,不由笑了笑。坐在她床边,少爷想着青骆听不见自己说话,却什么也不敢说。许久,久到酒意渐浓,少爷忍不住身心,起身准备离去,却听青骆首先说:“你在这坐这么久,不仅仅是来看我睡觉的吧。”

一人上前,与总镖头说:“此人混入我青浦镖局的车队,应送官查办。”

“天下人给的?”独孤慕冷笑一声,说:“小偷而已,偏偏叫作侠盗,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关于侠盗独孤慕的传说,江湖上数不胜数,一件件来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总结的说,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个有名望人没有被他摸过。东方辕冠厉害,被他偷过;西门恒厉害,被他偷过;南宫绝厉害,也被他偷过。不仅如此,什么皇宫内院,府衙驻地,没有什么地方挡的住这个神偷,皇帝都被这个侠盗偷怕了,隔三差五的就去一遭,弄得文武百官闻风丧胆,老百姓大呼过瘾。

“如今也是一样天翻地覆,一回中原就侵占了少林寺,举办个武林大会险些将整个武林的英雄一举歼灭。”

见孙御行如此剑法,西门缺大惊不已,平日里见西门恒练剑,都是一招一式,井然有序。虽格斗之时变化异常,也不免掺杂招式的痕迹。而孙御行的剑法,完全没有招式,就如同走路甩手一样不知不觉,浑然天成,不必刻意控制。

左剑尘举剑高呼:“龙头已死,尔等莫要再战,否则必是死路一条。”众人望向左剑尘,孙跃圆睁着双眼,倒在地上。却是这个窒息的时刻,缓落背后的西门缺长剑袭到,左剑尘大惊,慌忙喊道:“大师兄小心。”说话间已蹿出,却不及西门缺离缓落近。缓落不知何事,待长剑自腹上穿过,方知有人偷袭。见缓落望着自己,弃了长剑,慌忙后退,西门少爷一脸惊恐。

掌门大弟子领命,引几位护法大弟子匆匆下山,当真是高手尽出。

“泰山的掌门?这倒好了,也省的上泰山去杀孙无望了。”问左剑尘的人又说。

听到少林和尚都说情愿不要了少林寺,那些准备走的人更是高兴,孙无望借机会说:“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再战?”

老爷子竟徒手直取左剑尘的鸿尘剑,左剑尘想起那日东方辕冠徒手将东方曜的长剑扭作一团,忙使剑回转。见他撤回长剑,双手直拍向了过去。须臾间,东方辕冠使内力离体而出,已击向左剑尘。泼皮剑神受力,连退三步,口中已溢出鲜血。

良久,悟绝自阶梯登上比武台,说道:既然谢长天施主放弃一决高下的机会,那便是北野家的左剑尘施主胜了。”

林惊南本已经与陈朝商量了对策,当下说道:“破天教教主陈朝,在下夕余派掌门林惊南,不知可否与你一战?”

“南宫绝剑法高超,若不是看到左剑尘的剑法,南宫当属无敌。二人剑法都是一般诡异莫测,却也难分胜负。与东方辕冠一战,二人良久未动,怕是传声入密。”说完话,陈略仝一惊,忙又道:“莫不是南宫绝知道少林僧人悉数被关在后山?”

那老者看了看林惊沅,说道:“你拿这块宝玉要救一个死人?”

林惊沅眼看长剑无法解救,忙一掌接了过来,待两掌相对,他只感到心如刀绞,对方的内力犹如波涛一般汹涌而至。点苍掌门忙提出大半内力以对。林惊南见一掌得手,提出全力只欲致对方于死地。怎奈林惊沅内力也非同小可,护法使身体已伤,见一时三刻难以致胜,竟然开口说道:“林长空乃点苍恶徒,你这个恶徒之后,还不快快以死谢罪。”说话间,林惊南口角已经溢出血丝。

“大师未增内力,却承了我与破天教陈朝的内力,当真了得。”东方谷想起几年前自己和陈朝对掌,智远却十分轻松的破解,不免强忍着说。

必刺又是一笑,说道:“我自小就没有父亲,就算有,也是个大英雄,怎么会是西门恶霸?”

西门恒一声冷笑,说道:“阁下也想不到老夫已参透了这必刺剑法吧,不知与贵派左萧寒相比,老夫的雪山八剑如何?”

林惊南思了良久,说道:“不错,实是个精妙的法子。”

“罗汉阵因人而异,教主一试便知。”

这次风雨入中原,是因为中原的皇帝刚刚驾崩,两位护法得到消息之后,商量着趁新皇帝登基,朝局未稳,借此反攻中原,以图大势。虽然破天教在南疆隐匿多年,但中原多有破天教的教徒,所以他们对中原武林的事情,虽然不能全知全解,但也清楚了十之六七,比如他们口中的少林寺。自从少林寺解救了李世民之后,名声就无休止的扩张起来,没有几年,不是皇帝亲巡,就是赏金赐地,后来还将少林寺和一个叫做达摩的和尚牵扯到了一起,说什么天下武功出少林。其实那些和尚天天念经也就罢了,偏偏在乎世人的看法,外人说天下武功出少林,那些和尚就真的整理天下的武功,还将这些武功和无上的佛法经书藏在一起,叫个藏经阁。话又说回来,正是这些和尚整理了天下武功,后来还当真是天下武功出少林了。

“你叫什么?”因功身份,穆知春只好以官方的气势与吕秀才说话。

秀才拱手行礼,道:“学生本家姓吕,因重阳之诞,取名双九,谬字攸宁。”

“听西门四爷的公子说你熟知兵法策略,对于守住泰安有不可没的功劳。对于现状,不知你可有安抚泰安城的法子?”

吕攸宁道:“当下而言,百姓暴乱,不可轻取,免得暴政之言。眼看城中动乱,无非是左萧寒想要快些取泰安城。学生估摸着不出一个月,左萧寒便会轻取东、南二门,到时候便可出动奇兵。”

“哦?何来奇兵?”

“学生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帮派以行乞为生,想必人员众多。只要左萧寒胆敢妄动,我们便可以让这个丐帮的帮众混迹其中,只要驱散暴乱,擒住左萧寒,百姓自然会恢复理智。”

“只要三天,我就能调一千帮众赶来泰安。”俞正南道。

“一千必然不行,如今整个泰安城三十余万人,暴乱攻城的人数不会低于五万。”秀才道。

五万之数,当场听到的人无不大惊。一次行军,朝廷出动的兵马不过十万、二十万。真有五万人暴动,莫说赶来泰安的几百武林人士,即便调来兵营五千众,也难以一时间镇压下来。

“那需要多少人?”俞正南问道。

“最少五千。”吕攸宁道。

“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