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西门缺想了一个晚上,终究没有结果,出生以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纠结,不仅仅是为了青骆,也是为了仇恨。三更时分,少爷找来许多酒,他想醉,因为那样就不会为了其他事而纠结。

西门惨被灭门到如今已有七、八个月,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但无一争辩,西门恒等或者上长白山寻仇,已经全部灭口,是长白山上的雪山派所为,并且霸占了泰山派。江湖侠士多有上泰山替西门一族和泰山掌门复仇,同是一无所获。江湖上对于此时的泰山,既恨又惧,就是那些风雅的文人墨客,也不敢再上泰山观光附庸。若论人丁,那些大门派自然可以上泰山,但一个个都望及他人,谁也不肯先上前一步。虽说东方辕冠也曾发了攻打泰山的号令,但那些大小门派都派一些无能的弟子舞刀弄剑,一个个只会吆喝,再没有其他本事。固东方辕冠也只好将此事搁置一旁,再没有顾及第二次。

“他们才是真的大隐士,有的连房子也没有,却是真正的大家族,有的富可敌国,有的实力非凡。只是他们不想在江湖上行走,许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一闹,原本三五天能出去的西门缺被加了几把锁,进来十余天也不见有人来说出去的事情,少爷也懒得问,躺在狱中,思念事情。这天,少爷正在呆坐,被衙役带来一人。那人可不是被押解进来的,像是长官进来巡查的模样,与里面诸多牢头都打招呼,不是常进监狱,便是偷摸的老手。少爷也不做理会,只顾想自己的,那人见了少爷,却换了一个颜色,卑躬屈膝,还与衙役说就住这间房。衙役似是怕极,不敢不从,打开牢狱的几把锁,将那人与少爷关押在了一起。

喜怒不形于色的老道听到这个名字,猛地站了起来,只顾楠楠道:“左剑尘?还活着?”神情又是兴奋,又是伤悲。

左剑尘拉回长剑格挡孙御行,避开老人家的一叶之刺,泼皮剑神突然使长剑直取咽喉。待孙御行手中绿叶又将击中鸿尘剑,却见鸿尘如羽轻飞,继而又刺到孙御行咽喉,正是雪山八剑第五剑,必刺剑法。孙御行似是知道这剑法,索性不动,待鸿尘离自己咽喉寸许之时,老人家手中的绿叶竟然似从咽喉生出,正击在左剑尘鸿尘剑上。好在内力不是太猛,不至于弃了长剑。

西门缺见到首岳屠光阵,自己也听过些传言,心想左剑尘必死无疑,不想左萧寒师徒几人竟然轻松破了如此大阵。此时见众人乱作一团,忙拔剑向左剑尘袭去,不料仇人正望向自己,西门缺索性壮着胆,提剑刺向左剑尘。

刚一个个话语不断的弟子听到孙跃此话,都变得闭口无语。毕竟被派下山的弟子没有一个回来的,是众弟子看在眼里的事实。

“掌门能到小店来,当真是荣幸了。”老板奉承说。

南宫绝起身,拱手与东方辕冠说:“东方兄,依老朽所见,还该商量个计策才行。如果只是强攻,情势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未等东方辕冠击到,左剑尘笑道:“你这老小子,话未说完就动怒,当真活不长了。”

左剑尘的长剑已到杨容咽喉半寸,再没有刺出,却见杨容手中的长剑竟也只离左剑尘腹上两寸。

当下,左剑尘一笑,收好字据便又往山头赶去。行不多久,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均在静看谢长天与午玥之战。左剑尘眉头紧皱,提剑挤了进去,但哪里那么容易?不到一尺,左剑尘忙退了出来,说道:“这要到比武台前,我的老命非丢在人群里。”思来想去,左剑尘毫无办法,只得寻一颗大树侧卧着望向比武台。

“待决出八人,我再故意输于教主。如是,教主便要独自对付东方辕冠和左剑尘了。”林惊南接着说。

“家父便是点苍掌门林惊沅,如果前辈将家父安全送到点苍派,我派中自会重金酬谢前辈。”林俞舟无奈,只能实说。

“废话休得多说,你我剑上见识。”说毕,林惊南长剑刺出。

悟绝语塞,看向破天教,只见林惊南点了点头,便说:“那便请出智远师叔。”一僧人领命前去。

“走?倒让我去哪?”必刺笑道。

西门恒大笑,说道:“好一招旋剑十八斩,可惜让你遇到了我。”

“确实有个试剑会。三年一次,为的是他们修剑的人士决个高下。”

“且先破我少林十八罗汉阵。”

听到林惊沅这个名字,那个小孩子停下脚步,问说:“林惊沅,林惊南。师父,你与这个林惊沅是什么关系?”

“他此刻在何处?”

“被紫芒毒死了。”青骆心里愧疚,如是说。

西门缺叹了叹,说道:“终日与毒为舞,不想还是死在毒物之上。”

青骆却道:“刚才你说紫芒老人居于雁荡山下?”

“此事别人不知,紫芒老人早就隐居。我爹爹常年行走江湖,名声还算得上不小,所以认识,我与他也有一面之缘。”

“那我们这便去雁荡山查查。”

西门缺止道:“扬州至温州往返最少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钱百万赶到,恐怕事情于我们不利。”

“那怎么办?不去温州,如何知道这紫芒是何人所使?”

“去南京。”

“去南京做什么?”

“南京府鸡鸣寺有一位天机和尚,他通晓江湖诸事,我们可以问问他?”

青骆大喜,得此消息,忙拉着西门缺往南京府赶去。

南京府距离扬州一百六十余里,也是多为都城,南北朝时便称之为建康,视为宋、齐、梁、陈的都城。自隋朝攻克建康,改扬州为江都,所以自从隋朝以来,扬州的繁华便盛于南京府。南京府虽不能与洛阳、西安府、扬州相比,但其繁华却比其他州郡要强的多。

说到这鸡鸣寺,在南梁时期便已建成,是几百年来闻名的古寺。于江湖之上,鸡鸣寺也是倍有名声,只因寺中有一位无所不知的天机和尚。听说他知道任何人想知道的事,无论好坏,只要有他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想问的,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任何人都能找天机和尚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天机和尚也不收取一分钱的费用,但是去找他的人还是不多,因为天机和尚要的酬劳,一般人根本拿不出来。有人说这天机和尚是生死门的人,因为许多坏人自天机和尚口中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秘密之后都杀人灭口,可他都没有死。也有人说天机和尚没有武功,只是运气好没有被杀死,也有人说天机和尚是绝世高手,所以天下间没有人能杀了他。有传言道,天机和尚是南宫家的人,因为除了南宫家和金钱帮,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么多江湖的事。

江湖总是那么多传说,所以才对那么多人有种种的诱惑。

少爷与大小姐二人赶回扬州城,购置了快马,又配齐长剑,自扬州一路往乘马西去,傍晚十分,二人终于赶到南京府。城中车马流如龙,商农举步难行,繁华之色竟丝毫不亚于扬州城。二人不敢多做逗留,径直往鸡鸣寺赶去。

鸡鸣寺位于鸡笼山,这鸡笼山远看浑圆,但景色秀丽,奢华不尽,文人游客颇多。自南京府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二人方走到鸡笼山下,只听的梵音吟唱,好一派佛家圣地。

西门缺与青骆举步上山,刚到山门,少爷大惊,慌忙拉住青骆回转。待瞧不见鸡鸣寺的庙门,青骆忙问:“有什么问题?”

却见西门缺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流。

西门缺这样的情况,青骆很少见,大小姐知道他见过世面,若不是非常之人,西门缺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面容。看着少爷不说话,青骆已经猜出了大概,问说:“那些手持长剑站在寺庙门口的人是雪山派的人?”

西门缺怒火已盛,情知不能斗的过站在门口的雪盾与覆盖,哪敢上前送死,只得点了点头,左手恨捏着长剑,咬牙切齿,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虽然西门缺慌张,但是青骆却十分镇定,或许是她根本没有见过雪山八剑的威力,或许她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大小姐拉着西门缺转到鸡鸣寺南侧,少爷问说:“干什么?”

“雪山派的人既然来找天机和尚,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你我二人乘机进去瞧个明白,好做个提防。”想必其中之事是西门缺告诉青骆知道的,所谓爱屋及乌,于西门缺来说是坏人的,在青骆眼中,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西门缺见过雪山八剑的威力,凭此剑法,左剑尘打败了第一用剑高手西门恒;凭此剑法,也打败了东方辕冠;凭此剑法,轻松杀害了泰山掌门孙无望;凭此剑法,左萧寒师徒九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泰山派。眼看着雪山派几人居然就在鸡笼山,这叫西门缺怎么会不惊心,甚至又冲动到想要去报仇,终于还是强忍下来,看青骆一个女流之辈却有男儿胆色,少爷不由鼓足勇气翻身进了鸡鸣寺内里,以求探取究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