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杨容的话语本来已经大惊,此刻却听他连佩剑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用过剑,都是一个个看着比武台,再难说话。此时,一人走上台来,解下佩剑交予杨容,说道:“希望杨小兄弟不是大话。”

“那个左剑尘所使的剑法号称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那个南宫什么的难道比的过?再者说了,那左剑尘年纪虽轻,但生的俊俏,实在是武林第一俊俏的大侠士,难道东方辕冠那近两百岁的老头子还有那个体力战胜左剑尘那大英雄?”

说起那左剑尘,陈朝不由楠楠说道:“原来他叫左剑尘。”

二人一脸尴尬,却不再说话,那老者又望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转脸望向天上。

西门恒虽然大怒,终于没有再动手。却见林惊南起身便上比武台,面向四方,他寻到点苍派的大旗,喝道:“林惊沅,老夫可否和你一战?”

西门恒听左剑尘说:“我北野家就来了我一个,便写左剑尘。”似有疑问,说道:“左剑尘?你个北野小子,连别人名号也盗。”

必刺自然知道此招为缓落剑法,却不知长剑所指何处,唯有后退。直到他退了十余步,左剑尘突使长剑刺出。必刺举剑相格,却见左剑尘的长剑退而又进,正是第五招,必刺剑法。必刺忙使剑连削,只见越来越快,剑影如茧,已完全笼罩住必刺的周身。左剑尘见他使出雪盾,双脚点地,瞬间翻身刺下。只见左剑尘的长剑顿时如千万剑撒了下来。必刺正想见识一下这号称攻势第一的剑法如何破的这守势第一的剑法,便使长剑越削越快。两剑相交,千万声“叮叮当当”过后,二人相视而笑,而二人手中的长剑,仅剩剑柄,剑身都已化成粉末撒于一地。

“使出你刚才的必刺,看我如何破你。”

如是,过了两年有余,少林寺众僧围着山谷建成一座百丈余宽,几丈高的牢笼,谷内也有简陋屋舍数十所,佛法经典一样不缺,稻田菜地也置办不少,竟在两年内勉强自给自足。破天教众人大喜,少林寺僧人被困,他等终可图谋天下之事。只是还怕有人逃窜,日夜都有数十教众看管,那些和尚倒乐得清静。

戒律堂内,几位高僧见陈朝内力震伤悟难,与悟相较力之时致使悟难毙命,均怒了容颜,又无奈对方每个都是高手,少林悟字辈的众僧也不敢贸然再出手。“破天教的几位施主既然要动武,还请移步到大雄宝殿前。”说着话,悟相示意众师弟将昏迷不醒的悟绝搭起,自己径直出了戒律堂。几位高僧也围向悟绝,恐怕住持被袭,脚下连动,搭着他也出得戒律堂去。

“听说少林寺有个智远和尚,非常的厉害?”孩子又问。

转身捡起那袋酒,左剑尘笑道:“既然你就要输在我的剑下,恐怕一气之下便会西去,我还是陪你喝了这最后一次。”说毕,左剑尘仰天便喝尽。

东方辕冠已怒火中烧,哪里还容得那厮胡为,抬手便是一掌。左剑尘眼中一阵精神,见东方辕冠击来,举剑拍开他手臂,继而一剑直刺向其咽喉。东方辕冠何等人物,一掌拍出,必已想全退路,此时见左剑尘刺来,忙侧头避过,身形逼近他双掌齐齐拍出。怎料左剑尘见东方辕冠侧头之时已变了剑招,此时其手中长剑已削下,若东方辕冠执意拍向左剑尘,双掌必断。

老爷子竟徒手直取左剑尘的鸿尘剑,左剑尘想起那日东方辕冠徒手将东方曜的长剑扭作一团,忙使剑回转。见他撤回长剑,双手直拍向了过去。须臾间,东方辕冠使内力离体而出,已击向左剑尘。泼皮剑神受力,连退三步,口中已溢出鲜血。

此时,左剑尘吃了一击却是一笑,道:“你内力消耗殆尽,必败。”

东方辕冠也不搭话,提手又是一掌拍到。左剑尘看准时机,长剑陡然刺出,正离东方辕冠咽喉两寸有余。老爷子大惊,忙后退以求避过,怎奈左剑尘手中长剑如同生在东方辕冠咽喉之上,避无可避。

苍茫间,东方辕冠提掌拍向剑身以求避让,怎料左剑尘手中的长剑如飘絮般散开,继而又在东方辕冠咽喉之上。此一招正是必刺剑法,想当日陈朝、西门缺皆败在此招之上,西门恒倒是能破,怎奈东方辕冠不是西门恒。

片刻间,东方辕冠已感到右脚踏空,身体瞬间矮了半尺,若不避让,东方辕冠下颚必伤在左剑尘长剑之下。只见他侧头避让,借势离剑一尺之时腾空而起,正落在比武台中。

左剑尘哪里会让东方辕冠空闲,见他落地,泼皮剑神手里的长剑已到。东方辕冠忙提起内力护手便抓长剑。左剑尘一惊,长剑回拉,继而刺出,如此数十剑,竟如残雪飞舞,捉摸不定,又将东方辕冠逼到比武台边缘。

假若泼皮剑神后面衔接着必刺剑法,东方辕冠早没有了胜算。恰在此时,一人说道:“师父有命,令必刺师弟回山。”

左剑尘一惊,说话之人虽在几里之外,声音却如耳边炸响,若不是大师兄缓落,七位师兄弟中必无他人。想必不只是缓落,其他师兄弟怕也到了,若被他等瞧出自己会全套的雪山八剑,必不能给左萧寒惊鸿一击。如此,便只能现下里和他们回去了。看着东方辕冠那木板一样的脸色,左剑尘想着要将武林盟主让给此人,心中便不甚高兴,可若非如此,自己怎能与左茹婉成个双对?

此时此刻,谁都在等着剑神的最后一剑,任何人眼中,左剑尘只要使出必刺剑法,东方辕冠再没有胜出的希望,台下无不屏气凝神,等着左剑尘出招。即便是东方辕冠,心中更加清楚结局如何,眼睁睁看着左剑尘,只希望他一剑刺出,即便结束了老命,也不愿接受失败的实情,唯有瞪眼求死。

果然,必刺剑法出击,犹如一道惊鸿划破天际。

东方辕冠没有避让,这些天来,或者说自从那个小子打败西门恒之后,他就开始关注左剑尘。那厮的剑法如何破解,不仅东方辕冠头疼,在场许多使剑的高手都在这些天绞尽脑汁。

恰恰关键时节,左剑尘运用身法,离比武台而去。

众人大哗,左剑尘占尽上风,竟然在如此关键之时离开了比武台。武林侠客大抵唏嘘,想来他东方家骄傲惯了,如果当真有一人能败了他,也是一件大好事,可偏偏左剑尘借机离开了。众人原本是来瞧这最后一战,见此结局,早早也失望离去,不愿再看东方辕冠更加的意气风发。教主愣在台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原本他也瞧不起使剑的人,如今虽然不能说是深交,与左剑尘也算朋友,见他离去,只痴痴的望着。南宫绝坐在椅子上,也是不知道该有什么神情,依他判断,是东方辕冠成为武林盟主无误,但自瞧见剑神的剑法,又不由替东方辕冠捏了一把汗,然而左剑尘真的下台的一刻,心中却又难免千万思绪。即便是西门恒,也万万没想到此情此景,虽然他极是不愿意看见左剑尘最后得胜,如今左剑尘果真让了东方辕冠一剑,西门恒也暗自不知如何是好了。穆知春坐在钱百万旁边,脸上似乎有些不悦,楠楠道:“终归武林事,不悦旁观人。泰山大人,小婿不愿多留,先去了。”钱百万却不似他们,一脸笑意,吩咐几个家奴照顾穆知春下山,自己抚掌大笑,极为东方辕冠夺得武林盟主而高兴。

东方家众人情知东方辕冠夺魁,无不欢呼雀跃。悟绝走上比武台,与东方辕冠说道:“东方施主武功独步,当真了得。”

东方辕冠此时心情沉重,不知左剑尘为何在关键时刻竟止了长剑,无心武林盟主,一时间更是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东方曜情知父亲不愿多留在此间,说道:“悟绝大师,如今武林大会已经完结,家父意欲带三弟回去,不知大师允否?”

悟绝虽看似是少林主持,实则早已武功全废,沦为破天教执掌少林之傀儡。当下,悟绝忙望向林惊南等人。陈略仝悄声与林惊南道:“若东方辕冠能留在少林寺,便放了其子,若不能,绝不能泄露我破天教如此机密。”

林惊南走上比武台,说道:“东方前辈当下贵为武林盟主,应留在少林寺以正武林之风。”

东方曜道:“林惊南,别以为江湖中人不知你破天教已占了少林。你若不交出东方谷,我东方家必灭破天教。”

林惊南听了东方曜此话,大惊不已,却难开口言语,想来陈略仝并没有告诉他夜会东方辕冠的事情。

东方曜又道:“林惊南,作为破天教的护法,你应该知道轻重,若是我东方氏联合武林正道攻打少林寺,怕你破天教也就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毕竟东方谷尚在破天教手中,东方曜只得用言语威吓。一旁的悟绝虽听到这些话语,却毫不动容。台下杂乱一片,哪里听得到东方曜与林惊南的对言?

林惊南思索片刻,说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许多看热闹的人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更多人根本看不清比武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间比武台上刮起一阵飓风,东方辕冠体内的内息激荡,强劲的内力源源喷射,离比武台近的几个人站立不住,一个个被这股内力逼开比武台。“左剑尘。”东方辕冠突然大喝:“出来与老夫决个生死。”

连呼三遍,哪里有人应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