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蕊调皮地微微眨眨眼,轻轻一笑,点点头,道:“臣妾晓得了。”

许玉蕊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和项天宇聊,项天宇也再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坐在炕榻上就那么专注地盯着许玉蕊看,许玉蕊虽然是微微地低垂着头,但是眼角余光也是能看的到项天宇的眼神的。被项天宇这么看着,许玉蕊渐渐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脸上慢慢地染上了红晕。就这么尴尬地静谧了一会儿,项天宇终于收回了视线。状似不经意地问许玉蕊:“可会下棋?”

轿辇到了寿康宫,幕嬷嬷引着郑容华和迎雪穿过寿康宫的前殿,往后殿行去,到了寿康宫后殿,慕嬷嬷引着郑容华和迎雪进了一个小偏门,又穿过一条不短不长的过道,来到一间屋子门前。屋门紧闭着,门口守着两个小太监,慕嬷嬷扫了那两个小太监一眼,那两个小太监便上前推开门,慕嬷嬷对着郑容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郑容华冷哼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慕嬷嬷又看了迎雪一眼,迎雪也连忙跟着郑容华走了进去。

药是迎雪亲自去陇东在王婆手里取的,迎雪知道那确实是王婆的药,回京的一路上,这药压根儿瞧都没让别人瞧见过,更别说接触了。迎雪确实有过在半道上换了药的打算,但是迎雪最后又没那么做,这药也就顺顺利利原模原样地到了郑容华的手里。

项天宇正往前走,突然有个小太监自乾明殿前的廊檐下匆匆忙忙地跑下来,跟在项天宇身边儿的小太监赶紧上前将其拦下。何忠走到那个小太监跟前问明情况后立马脸色一变,匆匆地走到项天宇身边儿道:“启禀皇上,太和殿的奴才来报,说是许婕妤娘娘在太和殿门前突然昏倒了,这会儿人已经送回迎曦宫了。”

跟在项天宇身后的何忠瞅了瞅碎成渣渣的石子,抑制住捂脸的冲动,呲了呲牙,眯了眯眼,再没敢看那些碎成渣渣的石子。

太后也轻轻一笑,又转头看了一眼慕嬷嬷,道:“还能来干什么,左不过就是知道了哀家这两天宣了许婕妤来寿康宫,没宣她们,眼热罢了!”慕嬷嬷又轻轻一笑,没有接话。

可是对上许玉蕊像不懂事又心里憋着委屈的孩子一样的哭法,项天宇压根儿吼不出来,只想着能快点儿哄住。

那个宫妃连忙起身向太后福了福身道:“嫔妾记下了。”

郑夫人一盘问才知道王婆一个人千里迢迢从陇东来京城里逛,一路上游山玩水,花钱大手大脚,不料被几个毛贼盯上,几个毛贼一路尾随王婆到了京城外的井边抢了王婆身上的所有钱财将王婆推到井里。所幸这口井的内壁凹凸不平,王婆扒住了井内壁的石块才没有彻底掉到了井里。那几个小毛贼也像是初次作案,将王婆推下井后就慌慌张张地跑了,也没看人到底掉下去了没有。王婆等那几个小毛贼跑了才双手费力地扒住了井沿。王婆子在井沿上扒了一早上才被乘马车路过的郑容华救了上来。

许玉蕊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亲自将苏嬷嬷扶起来道:“现在称呼婕妤娘娘还早呢,您叫我一声小主就好。”

等那六个人到了跟前,这十二个人便一起往锦华宫里走。领这两队秀女的那两个宫女凑在一块儿一边儿朝前走,一边儿聊着天。

项天宇在窗边来回踱了几步又站在窗边儿往锦华宫通往捂炎台的小径上望了几眼,还是不见人影儿。不会是信没送到吧,这样一想,项天宇转身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瞪了一眼门边儿上侍立着的何忠,朝着何忠吼道:“何忠,过来”。

刘雄道:“正是”

这两天项天宇每次来寿康宫请安,太后面上不显心里却憋着笑。

孙巧巧嘻嘻一笑道:“我们这不是过来了嘛!我们不来你不习惯吧!”

听到这里,许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横着抬出来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好好的人能被横着抬出来吧!

下午秀女们的整体表现比早上好多了,动作不规范的人少了很多,但也依然有那么两三个比较笨的,老是出错,李嬷嬷还是老办法,把人叫出来学,直到学会为止。

待杏儿伺候着许玉蕊起床,重新洗漱了又穿戴整齐梳了妆后,许玉蕊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喝茶。杏儿便道:“小姐饿了吧,奴婢去给小姐取晚膳”。许玉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想着估计这锦华宫离御膳房不近,等膳食取来也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便点点头道:“嗯,去吧”。

出了客栈的门,外面天色才刚刚发亮。辰时应选秀女们才进宫门,时间尚早,但是也得坐轿子去,走过去太累。恰好,客栈门口就能雇轿子,青枣雇了轿子,许玉蕊坐上轿子,青枣则跟在轿子旁边一起朝着宫门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