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的妻子王氏坐在桌前,神情温婉,不时给家人夹菜,听着桌上的交流,露出适宜的表情,自己则不一言。

不要荒废了武艺,不要惹是生非,要是有人惹到门前的话,不要坠了我的威名。

你和我还计较什么,想住多久都行。霍元甲哈哈一笑说,振声,给这位孙师傅安排个房间,再送点吃的过去。霍元甲对站在一旁的刘振声吩咐道。

在屋里,你进去找找。

啊,那会不会很疼啊。刘兰捂着嘴惊讶的说。

砖石码成的城墙,上面布满了借力的缝隙,吴贵轻而易举的翻过城墙,只是在中间稍稍躲避一下巡查的士兵。

周大庆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要不是刘天盟扶着他,怕早就摔倒在地了,刘天盟在他耳边说:这点人,还不放在我眼里,就是怕保护不好公子你。幸亏霍元甲听力出色,不然这样的话还真听不到。

等一下。吴贵的声音传了过来,霍元甲手上的力收了收,没放开掐住黑衣人脖子的手。

我就怕有人要对付三弟,总觉得昨天三弟身上的打斗痕迹不是什么好兆头,大哥,你还是跟上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完啪的一下将碗摔在地上,三个上好的瓷碗摔个粉碎,碎末留在地上,在黑色的土地上显出一滩白色。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了,请坐。农劲荪和吴贵坐下来接着说,希望吴先生能够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

四个人冲了上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幻想着把吴贵摁在地上暴揍,一点点的在他身上加上伤口,直到打断他的腿,直到周大庆喊停手,抱着这样的幻想,四人瞪大眼举起拳头冲了过去。

见笑了,都是些瞎捉摸。吴贵坐了下来,笑了笑没说太多,刘先生来天津是做什么。

另外两人看到那人的惨状,不由的呆在了原地,举着棍子,惊恐的脸色,和不断抖的双脚,显出他们内心的恐惧。

这你可就看过眼了,刚才我和他在屋内谈论了一下午,见识才情乃是世间少见,只是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做那样的姿态。霍元甲看着对方笑了起来,不觉的带上一丝怒意,劲荪,可是瞧不上我识人的本领,以为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

好,好,你随我来。霍元甲拉着吴贵的手,向院子深处走去,经过了一个庭院和一个回廊,来到一个屋子面前,此处幽静,无人打扰,来,随我进来。

找我麻烦,我要是要找他麻烦呢。吴贵笑了一下,突然说道。

站在吴贵前面的是一个老妪,拄着个拐杖,和前面的人交谈着。从谈话中知道,老妪是天津城周围的一个农民,趁着清闲的时候到天津城看望正在做学徒的儿子。

两人都在不断积聚自己的气势,调动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就待巅峰时候的到来,胜负观念已被排出脑中,有的只是在强些,再强些的想法。

吴贵没有退让,也不能退让,面对十六的对手,如果不敢在最强的地方击败对手,对于自己,对于族人都做不了交代。

吴贵的身体仿佛受到了牵引,随着少女的舞动而运动,相对少女的动作,吴贵的动作就显得的笨拙许多,像一个不断跌倒的人,想要站起来却总不能如愿。

承让。郭靖看到吴贵倒在地上后抱拳说道。

你想修炼武艺,成为天下第一吗?

嗯。霍元甲应了一声,我去找个棺材,还是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一晚上,寻棺木,找埋葬的地方,挖坑都是两个亲手做的,不是不能找其他人代劳,但是受了那样的恩惠,总想着做些事情来弥补一番。如果他还有亲人亲族,或是知道他的家乡位置,免不了要让他葬在家乡,魂归故里。可现在在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将他葬在霍家的祖地,这样的人葬在这里也算相得益彰。

立一块碑,霍元甲用手在上面写道,义士刘天盟之墓,辛丑年葬于此地。为人通达,有君子之风。

两人站在墓前,将一坛二十年的老酒倒在地上,各举着一碗酒,仰头喝完,对着墓碑说道:希望你在那边过得好些,下辈子依然能有这般风度。

等忙完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在吴贵来到这里后,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彻夜未眠了,幸好都是兄弟,不会埋怨些什么。

到家正准备休息,看门老人走了过来,对着吴贵说:吴先生,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城外的人。

那劳烦您帮我把他带进来。看着老人去带人进来,吴贵心中无端的升起一股怒火,认识的人就这样死了,也没法怪人,如今这人进来免不了要受到迁怒。

要是昨天早点过来通知的话,我或许就过去把人救了下来,吴贵这样想着,看着跟着看门老人身后的人,怒意已经从脸上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