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淡淡一笑,拿起项链,将钻石处在那小玉佛面上划了一下。

周宣不禁大跌眼睛,看起来那么一个纯朴老实的农民竟然是个骗子!

古玩店的招聘一个都没有,周宣想这与古玩店稀少的原因是有关系的,但典当行就多了,有招聘消息的典当行就有四家。

周宣点点头,道:“我知道!”

周宣费力把魏海洪拖到游艇后边,还没缓过劲,蓦地里游艇轰的一声,舱棚爆炸开来,耳朵聋了一下,刹那间给爆炸力震得飞了起来,随即又猛烈砸入海水里。

周宣笑笑,道:“我也猜不到,只是想像而已,因为左边的骰子跟右边的骰子重量不相同,但是只有一点点的区别,左边的骰子滚动的响声可以听出来,骰子里面有金属,按照常识来讲,骰子里面应该是实心的,有金属的话,想必是遥控设备装置吧,所以我就猜测,点数可能有变数!”

那经理和保安主管倒是有些恭敬的站在对面,经理的衣服干净整洁,头发上发油几乎可以让仓蝇都站不稳。

周宣冰气儿一到,立即便看到是一一四三个点数,六点,又是小。

又看了四五局,周宣把个一千块的筹码都捏出了汗水都没敢下,这纯粹就是碰运气,也不像电影里所说的赌局中那样,没有一丝技术含量,但也就适合大众玩,人多吆喝大,刺激!

魏海洪与他握了一下手,然后淡淡道:“带我这个小兄弟来玩玩,也没别的事!”

魏海洪盯着周宣缓缓道:“在我看来啊,那却是如今最难得的纯朴,不贪心,不懂的可以学,有谁生来就什么是懂的?呵呵,你那一半当然我是不要的,就当是交了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吧,你那金刚石,洪哥我帮你处理就行了,其它事你不用管,不过是不能急的,如果你需要现金就跟我说,三两千万是没有问题,只是你那六方金刚石的全额价钱的话,倒是一时难以全部集齐,我所持有的一般都投资在各项目里,现金一下子也没有这么多!”

“别妄自菲薄。”魏先生道,“小周兄弟,你人品好,运气好,都说王候将相本无种嘛,你也未必便没有发达的一天!”

周宣笑笑摇了摇头,下了车后,加长林肯慢慢驶开,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后,这才感觉到恍若做梦一般,自己居然能拒绝这几百万的诱惑,倒是奇了,心道要是放在解放前,说不定自己也是一坚定的地下党员。

车里面宽敞得像个小客厅,有一台悬挂着的二十一寸液晶电视,甚至还有个小冰箱。

周宣恨不得骂娘,道:“我认输好不好,赶紧跑,跑得越远越……”说到这儿早瞧见四五个流氓在傅盈身周围了一个圈儿,这当儿就是想跑也没机会了!

铃声是“妹妹找哥泪花流”,周宣狂汗!

“师从何人?”周宣不解的问,“我从幼稚园开始到高三毕业,这有多少老师还真记不清了,数数……”

周宣抓了抓脑袋,道:“那要怎么才能确定?”

也别管了,反正来这么一趟那还是赚了,三百五十万呐,这就跟打雷似的,搞得心里面到现在还没停息,原想着跟着陈三眼混这一行,一月能收入两三万那便是自己最远大的目标了,不曾想在海底捡到的这枚金币竟然又让自己发了一大笔财!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刘叔便回来坐下了,朝陈三眼低声道:“是汉代龙凤雕白玉觥,玉出土后是经过再打磨的,不过货确实是真货,刀法和玉石俱为上乘,雕功汉朝时代感极强,这玩意儿是个宝,但最多只能出这个数,再高就没有多少利润了。”

那两名汉子倒也没再看周宣,一人留下,一人带着陈三眼他们三个人往里走,边走边道:“陈老板,魏先生在客厅聊天,请跟我来。”

周宣打了个干哈哈,转身就往回游,那女子一怔,没料到周宣前一刻还在为她的美貌痴迷,却又在一秒钟后又绝然而去,犹如未见她一般,虽然很讨厌男人那副色迷迷的表情,但若是有人又无视于她的美丽,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另外一个女倒是不潜水,在沙滩上候着。

马婷婷以为他们三个人是一起的,所以也没问还有没有人到别处,也就跟陈三眼挥挥手,自个儿开车回去了。

陈三眼接过对光看相看色,又检察印记,最后也摇摇头道:“我也觉着是真品,呵呵,刘叔,你说说看!”

但是周宣这一声赞叹却是发自内心的,他觉得确实是好!

说穿了他干的就是拍卖转手的活,不过不是公开而是地下的,所以得做得隐秘,因为是违法的,所以他这儿没有外人,服务员是侄女,厨房掌厨的是他妹子,外头暗中监视的是他侄子,收钱的是他老婆,来来去去都是他一家人,所以安全性还是很高。

陈三眼笑笑道:“刘叔拿手主专的是古玩器件,字画其次。”

店里还有一个平时坐店的,叫李俊,二十六七的年轻人,也是扬州人,知根知底嘛放心些,再有两个学徒工阿昌和阿广就是在冲口现招的了,只白日里来上工,晚上回自家。

那中年人又道:“袁枚号简斋,到晚年又对前作做了些补遗的作品,这手稿是在1795年修订的,袁枚在修订补遗手稿两年后就去世了,后世也曾传过有这么一部手稿,但都是传闻,今天没想到在这地摊上竟然见到了,可惜啊,破损了些!”

“倚马休夸速藻佳,相如终竟压邹枚。物须见少方为贵,诗到能迟转是才。清角声高非易奏,优昙花好不轻开。须知极乐神仙境,修炼多从苦处来。”

周宣惊讶之下赶紧跑回宿舍楼,宿舍是两个人一间房,里面是两架架子床,另一个室友上班了,他跟周宣的上班时间恰好是对开的,周宣上他就下,他上周宣就下。

傅盈点点头:“我知道,我自己搞坏的当然不要你们负责,但如果这钻石真是个残次品呢?”

那经理愣了愣,道:“不可能,这是我们从意大利刚空运回来的新品,质量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就行,弄坏了是我自己的事,这点钱我还承受得起,买得起,那我也就玩得起!”傅盈淡淡的说着。

听了傅盈这句话,刚才说傅盈“买不起充什么样儿”的销售小姐低了头不说话,刚刚开了单,反正赚了钱就行了,这个傅小姐看样子确实是个有钱人,自己一个打工挣钱的跟她斗个什么劲!

周宣拿着钳子很小心的把镶边的铂金包打开,这种包镶是死包,一般如果背部封底镶口,中央会有一小孔用以调整钻石面位置,但这条项链却没有那个小孔。

倒是费了些力气,几个销售小姐和那经理都在柜台面盯着。

周宣把镶边打开,轻轻的把钻石取出来放到玻璃台面上,翻转过来,小小的钻石颗粒前半面晶莹剔透,很漂亮,但下半片却是崩口,果然是颗切坏了的残次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