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喝酒的人开始不当回事,这老荔色胆包天,喜欢调戏女人,估计又在调戏乐女了,可没多久便听外面传来了打架声,众人一起冲了出来,只见荔非元礼被人按在地上猛踢狠揍,荔非守瑜眼睛都红了,他大吼一声冲了上去,一脚把其中一人踹倒。

一路上,荔非元礼拉开大嗓门吵吵嚷嚷,非要去青楼不可。

李庆安心中跳了一下,这可是大手笔啊!只要替他打五场比赛,便挣到万贯家财,他却不知,高力士可是天下巨富,且不说李隆基赏给他的财富不可计数,他过寿时遍请宾客,那些王公贵族纷纷为他敲钟祝寿,敲一钟便要献钱百贯,谄媚他之人敲二十杵不止,少也要敲十杵,一场寿宴下来,他的寿礼便有几万贯甚至更多,给李庆安二千贯一场球,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了。

“李校尉觉得呢?”高力士看出了李庆安眼中的一点点不屑。

李林甫沉默了,片刻,他微微一笑道:“很好,应对得体,难怪高仙芝会让你来送信。”

“相国回府,前方闲人让路!”两名侍卫并肩在前方开道,李庆安连忙闪到一旁。

李庆安点点头,他刚才已经听见了,女人称中年随从为尚公公,而且她的口音似乎和别人不同,倒和原来戍堡的钱缗很相似,钱缗老家是益州成都人。

“很简单,首先是做出一个时间差,给夫蒙灵察的报告晚三天出发,这样便能保证大帅的报告要比夫蒙灵察的报告早到朝廷;其次不能用正式报告,而是用八百里加急军报的方式送至朝廷,但内容要详实;最后便是要和监军商量一下,最好让他也署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就成了大帅和监军的共同报告,夫蒙灵察就算暴跳如雷,他也无计可施。”

一直望着唐军走远了,几名贵族对望一眼,几乎不约而同地向城下奔去,“快开城门!”他们呼喊着自己的手下,开城去夺宝,唐军大帅已经说过了,这些宝贝可是有他们一份。

高仙芝眼珠一转,他忽然想出了一条绝妙之计,便呵呵笑道:“七郎,你小子是想争这份功劳吧!”

一名士兵将李庆安地话翻译成了吐火罗语,阿弩越人顿时欢呼起来,纷纷取出唢呐、锣鼓等乐器,准备随唐军上山。

“不是!是几个贵族反对我心向吐蕃,他希望得到唐朝的瓷器和丝绸,而不是吐蕃的毛皮。”

唐军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数千名西域胡兵扛着长长的梯子,如潮水一般向堡墙涌去,连云堡修筑在半山腰上,坡高墙陡,只有一条宽约百步的坡道可以竖立梯子,但吐蕃军已经准备准备得相当充份,一时间,巨石、滚木如暴风骤雨向攻城胡军砸来,攻城胡军无处躲闪,被木石砸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片刻功夫,胡人军队便死伤千人,败退下来。

旁边判官刘单‘扑哧!’一笑,他指了指高仙芝低声对行军司马王滔道:“此人何其之狂也!”

“好像河水有变化了。”

这时,一名身高如熊的吐蕃百夫长凶悍异常,他身着锁子甲,不畏刀剑,和五名唐军鏖战在一处,他狂暴异常,连杀三名唐军,忽然他背上挨了一刀,锋利的横刀斩断了锁子甲,顿时血流如注,吐蕃百夫长猛然转身抓住了这名唐军,一声狂吼,竟将这名唐军撕成两半,血腥扑鼻,惨不忍睹,吐蕃百夫长仰头哈哈大笑。

血红的太阳渐渐地落山了,黑夜即将降临,蓝色的夜影笼罩着雪谷和山坡,可耸入云端的山峰得我都想娶她了。”李庆安也不由悠然向往,长安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他还没有见过呢!

“让他进来。”

程千里仰天大笑,笑声刺耳,忽然,他笑声一停,得意洋洋地道:“高仙芝,你不仅善做,而且能言,可惜时运不济,我不妨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四镇都兵马使了,由我暂代,明天我就和你办理交接。”

席元庆脸色铁青,一杯一杯地喝酒,他最担心高仙芝被贬,他从此就没有立功升迁的机会了,他已经三十三岁了,还有几年青春?

“什么?”夫蒙灵察惊讶万分,“你此话可当真?”

女孩低下头小声道:“我娘五年前就没了,家里就我和爹爹两人。”

说完,她转头要向军营的木柱上撞去,其他人慌忙拉住了她,“秦二娘,你别傻了,李校尉会给你做主的,李校尉,你快劝劝她啊!”

“这位小哥,这是一百文赏钱,我想打听一件事。”

“呵呵!这是你的军功换得,可安心受之。”

在片刻惊讶后,唐军顿时欢声雷动,大家激动得拥抱在一起,将头盔和弓弩高高抛向天空,瞬间,消息传到了胡商队,胡商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向朝阳匍匐叩头,感谢光明神的护佑。

战场暂时平静下来,李庆安坐在一块大石上,一名士兵用纱布给他包扎伤口,他中了两刀一箭,但都没有伤到要害,其中脸上一刀比较严重,割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

山顶上发出了信号,十几个半躺在地上休息的唐军一跃而起,抓起弩弓扑向掩体,月光下,果然又有一百多名敌人向这边涌来,不过他们学聪明了,不再横冲直撞当活靶,而是趴在地上,像蛇一般地向这边爬来,清除地上的蒺藜刺。

李庆安的长弓慢慢拉成了满月,长长的箭杆上刻着他的绰号:‘凌山血箭’,月色映照下的狼牙箭头闪过一道亮光,俨如死神狰狞一笑。

贺严明飞驰到李庆安,抱拳道:“旅帅找我有事吗?”

“都罗仙,是你!”石俱兰忽然认出了突骑施人首领。

“我姓李,不是什么将军。”

走到高仙芝书房外,忽然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竟是高雾和父亲在争吵。

想到这里,他偷眼向夫蒙灵察望去,恰好夫蒙灵察也向他瞟来,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眼神,两人目光一触,又立刻分开了。

白元光哈哈一笑,“她最喜欢给人起外号,所以大家也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高脚凤,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她好像对你特别不满。”

“干!”四人将酒一饮而尽。

李庆安脱口而出,却把荔非元礼吓了一大跳,哪有这样说话的,“七郎,不得无礼!”他低声斥道。

这时,都罗仙身边不知不觉靠近了一名满脸涂得黝黑的突骑施士兵,他的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脸,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门的‘百脚虫’身上。

李庆安刚要说话,就在这时,远方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蹄声十分密集,似乎很远,可又感到很近,是从凌山方向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一骨碌站起身,快步走到眺望口,向北方望去。

“这个我知道!”

喝完一顿闷酒,充满了歉疚的杨掌柜把他领到了那家叫‘粟特老店’的珠宝铺,再次向他道歉:“军爷,真是抱歉,小店照顾不周,坏了你的豹皮。”

天色渐渐黑了,他们路过一座山坳,这里没有阳光照射,显得寒冷而阴森,巨大的山石上依然被厚厚冰雪覆盖,在一些石缝里散乱地丢弃着动物的骨头,战马开始不安,拼命仰头嘶叫,一名老兵韩进平经验比较丰富,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荔非元礼的弓箭比别人都大一号,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他瞟一眼李庆安,咧嘴笑道:“七郎,我没听错吧!你想用我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