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心想这丫头还不算傻……

秦渡:“是挺好玩的。你再让我折磨一会儿,我兴许就不揍你了,也不堵你小巷子了。”

秦渡:“……”

秦渡终于开口道:“你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林什么时候觉得学习难过嘛?”程雁在一旁道:“怎么说他都是咱村里的骄傲。”

所以这些概念要怎么应用……许星洲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统计数据都要照这个标准来吗?为什么不讲其他标准?

然后谭瑞瑞摁住许星洲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迫使她面对世界真实的一面。

秦渡不置可否道:“行,我送你去地铁口。”

程雁停顿了一会儿,诚实道:“我觉得他挺绅士的。”

秦渡:“……”

秦渡从善如流地比了个ok,说:“那就约个时间?”

许星洲怒道:“你就这么没有出息吗程雁,你都快二十了!连个夜店都不敢进!你是因为害怕你妈吗!”

许星洲一愣,一个男孩立即道:“宁宁是刚出生的时候脑感染,治疗费要两万块钱,爸妈就不要了。”

秦渡:“……”

“……同学,麻烦让一下。”

许星洲喊道:“我作证!他真的打我,踢我腿,对我下手,心狠手辣。”

秦渡说:“……是你家里的问题吗?”

许星洲笑弯了眼睛,说:“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嘛。反正就是请你吃个食堂而已,我还怕你嫌弃我穷呢——总之来了之后联系我就好。”

许星洲:“……”

秦渡用鞋尖碾了碾地上的草。

许星洲大喊道:“你想吃哪里!你说就是了!我请!我请!怎么能让您吃教工餐厅,太他妈不要脸了!怎么会有人出这种馊主意!”

许星洲摘下眼镜,揉了揉睛明穴。

“也不嫌丢脸,”许星洲嫌弃地自言自语:“都这岁数了还要和人约架,十年长八岁。岁数都活到娘胎里去了。”

“而且,”许星洲洋洋得意地补充:“而且我们谭部长辣么可爱,我当然要和她黏一生一世了!”

许星洲嗯了一声,刚打算跑掉——秦渡就凉飕飕道:“反正穿得也不像个干活的样子,你去跑个腿吧。”

许星洲:“……哈?”

“天气这么热,”秦渡充满刻意地道:“你去买点冰饮回来,我出钱。”

许星洲:“……好……吧?”

然后秦渡从靠着的树上起了身,问:“拿得动吗?”

许星洲掐指一算,宣传部这次来了七八个人,加上秦渡也就是九瓶饮料,一瓶饮料五百毫升十瓶饮料五公斤,也就沉了点儿,便爽快道:“拿得——”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秦渡就打断了她。

“——拿不动是吧?”秦渡站直了身子,自然而然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真是拿你们身体孱弱的小姑娘没办法,我跟你一起去。”

许星洲:“???”

-

许星洲跟着秦渡,跑了一趟超市。

秦渡连拎都没让许星洲拎一下,自己将一堆零食和饮料提了回来,许星洲只负责跟着跑腿,外加挑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其他时候就跟着秦渡,空着手。

秦渡这人小气,又坏,却总是有种让人格外舒服的气场,她想。

金黄阳光坠入花叶,满地璀璨的光。

许星洲朝秦渡的方向跑了两步,疑惑地问:“我今天是穿得不好看吗?”

秦渡提着两袋饮料和薯片,漫不经心地胡诌八扯说:“口红颜色不对,我不喜欢这种。”

许星洲蔫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过了会儿,小心地拿纸巾把口红擦了。

——秦渡那一瞬间,简直有种犯罪的感觉。

不是不好看,他其实相当喜欢,秦渡难耐地想——但是他妈的怎么能给别的野男人看?许星洲这个小混蛋,这时候都化妆。

阳光落在林荫道上,许星洲口红没擦干净,稍稍出来了一点,像散落的玫瑰花瓣一般。

秦渡看着那点红色,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

许星洲微微一愣,秦渡抬手,以手指在女孩的唇角轻微一揉。

“口红抹出来了。”他轻声说,“自己好好擦擦。”

许星洲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

然后许星洲低下头,认真地擦拭自己的口脂。

她的唇太柔软了,湿润而鲜红,带着一丝艳色。秦渡摸到她嘴唇的那一瞬间就心神一荡,继而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是一双很好亲吻的嘴唇。

——像许星洲这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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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夕阳照耀着大地,树木皆被镀上一层金红色泽,风吹过时,黄金般的树叶唰然作响。

许星洲裙子染了点颜色,忙了一下午,还出了不少汗,有点儿灰头土脸的,笑眯眯地跟大家说再见。

谭瑞瑞道:“你那个高中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