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上,顾含笑死活不肯再起床了,姚然去掀被子。一掀,又马上盖上,“顾含笑,谁让你不穿衣服睡觉的。”看似生气,其实他内心不是这么想的,他开心还来不及。这一片光洁的裸背,印在他的眼里,又不由自主地记在了心里。很白,不是白纸那样的惨白,是像羊脂玉一样的白嫩,透着柔和的光芒。

“嗯……”她点点头,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你还挺老实的。”情人眼里出西施,陈言看着她怎么都觉得好。

顾烨霖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守着含笑,眼神柔得能出水了。看着含笑的手动了动,他连忙握住她的手,“含笑……”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带着怜爱,心疼。她的睫毛颤啊颤的,悠悠转醒,看着守在边上的人,眼睛有点湿,“啊呜……”娇bibi又撒上娇了。他好笑地在她额头轻点了下,“这回知道错了吧。”

顾含笑真的很乖,除了上厕所,连营帐门都不出,唯一提了点要求,还出了点事,也算点儿背了。

他按住了她的手,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很严肃的样子,“我也很认真地跟你说,顾含笑,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胭。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她这虽比不上呈海棠花状的“贵妃汤”那么奢华无比,却也能称得上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不过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他带着含笑疾步走向门口。顾含笑也不废话,跟着就是了。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距离,她在后面也没闲着,在观察顾寒亦的背影。这男人吧,还真别说,在部队待过,这腰身就是有型,和那些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可不一样。他走路时,应该已经放松很多了,但部队的训练效果,已经根深蒂固了。总会不自觉地抬头,挺胸,收腹,臀部也夹得紧紧的,两条笔直的腿在军裤里随着步伐抖动着,这个男人可真是个尤物。

陈言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上下瞄了她一圈,“就你这样的,确实能卖点钱,”看到她隐隐有逃的迹象,他又转了口风,“不过,是以猪肉的价格,我看你也有130吧,按照现在猪肉的价格,还是肥肉的价格,能卖个2000块不到吧。”

“含笑,今天咱们去兰池里喝船酒好不好?”邱浩宇走在含笑身边,滔滔不绝地给她介绍“阿房宫”的设施,这里头的人看到他那样,都惊叹,这女的到底是谁,让这混世魔王这么的上心,点头哈腰的,就差摇头摆尾了。

含笑看着小船,突发奇想,把其他人都赶到另一条小船,自己上了一条,横卧一边,效仿古人,用宋代龙泉窑冰壶直接倒着喝,确实有意思。

在所有演员里,顾含笑最喜欢的就是林青霞,看她演东方不败,一身红衣,妖娆魅惑,破水而出,拿着酒罐倒着喝,豪迈洒脱。就像《笑红尘》里唱的“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人生在世,有这逍遥片刻,心无所扰,便已足矣。

含笑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了开来,搭在船边,发尾点捎着池面,留下一圈圈的涟漪。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瓶倒着,喝完一口,多余的液体随着嘴角流下来,顺着手臂往下滴,她也不去擦拭,闭眼享受,挂着陶醉的笑容。

20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阿房宫”最有名气的就是邱浩宇自己酿的“醉花阴”,听着名字就忍不住要品尝了,一口吞下,果然暗香浮动,销魂醉人。

什么样的女人最美,这是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个哈姆雷特的问题。但男人吧,就喜欢女人那不经意露出的风情,越是自然的越是美的惊人。顾含笑现在这个状态,没有任何做作成分,就是享受。喝了酒的女人,尤其是喝得有点高的,醺醺然,身子不自觉地软,就跟享受高潮似的。不仅是邱浩宇那船人看得如痴如醉,边上人来人往的,都驻足观赏这番贵妃醉酒的美态。

不过也有那不开眼的,李知峰的爸爸是一小官,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终于投进了陈家的怀抱。这次陈公子赏脸,李知峰是卯足了劲想在他面前表现。可陈公子来了只是一门心思喝酒,宫殿里的女人是一个也不碰,面无表情的。他猜陈公子大概是绝色见得多了,看不上这些庸姿俗粉,正想去找更好的美女,就看见了一个说不出味道的女人躺在船上喝酒,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这个女人不是绝色,却有些特别之处,豪爽、魅惑、清纯、妖冶都揉和在一起,他觉得挺适合陈公子的。

李知峰去跟经理那问价钱,还以为是“阿房宫”新出的节目,不过这样的,再贵也值得。经理阴丝丝一笑,把他带到邱浩宇那。他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阴鸷地笑了,“顾少,有人问咱妹妹多少钱一晚上。”顾少狠辣的眼神可以渗出剧毒来,“拿你的狗命来换都抵不上,你说呢。”说着他一步跨上岸就掐住李知峰的脖子。蒋成义忙劝道,“寒亦,含笑还在这,别扫她的兴,有跟他算账的时候。”顾寒亦闻言一松手,轻飘飘又带着狠劲地喊了声“滚……”

李知峰逃过一劫,屁滚尿流地逃回宫殿,其他人看他这个惊恐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了欺负,要帮他去出气。他直摇头,哪还敢去出气,顾家肯放过他,他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什么事?”陈言在边上喝酒,本不想理会这些人,看他们乱作一团,才开了口。

“言少,救救我,我得罪顾家的小姐了。”李知峰知道陈言和顾寒亦的关系很铁,就想请他帮忙。

陈言听了,阴险地笑笑,“哦?你怎么得罪她了?”面上没露出来,其实心里早就想把他弄死了。

李知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言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个女的是……”

“闭嘴。”陈言容不得别人的口来亵渎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