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在工作上的特殊性质使然,每吃一口饭都要精准计算食物的卡路里,吃甜食更是大忌,吃了长胖是小事,那深深的负罪感别提多难受。

朱里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物稀才贵。若是人人都去得,那还有什么好去的。”

竖日清晨醒来,江灵哭了一夜,两眼红肿成两个大核桃,看着吓人。

天杀的不是坏人。

“走吧。我送你。”

可惜没勾起陈止安的兴趣。

不同于n懑的情绪,江灵内心很愉悦,甚至有点儿激动。

不过,小江灵觉得没什么,她有地方住,吃得好穿得好,她有亲人,弟弟嘛,最亲的人了。她还有奶奶,有表哥哥,他叫陈止安。

方才还在打游戏的陈止安已经下了车,一把接住飞奔至他怀抱中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至极。

途径瑞英中学的山坡上开满了火焰般艳红、硕大的凤凰花,穿学生制服的青春期少男少女在花路中嬉笑打闹。

江灵死死地咬住唇,闭了眼,看不出是疼还是别的情绪,她不哭不闹,静静地等他动作。

暗夜里,空旷的房间中一张柔软的大床。

见唐楚晏要开车接走江灵,老宅的管家带了佣人来拦。

虽不愿让陈止安和纪浅浅得逞,但江灵的内心深处——

“好好在家养伤。这段日子不要出门了。”

陈止安托起下巴,阴冷的看向面无愧色的江灵。

激得他差点就射了。

这是一场特别的面试,是江灵费尽心机求来的,江嘉禾不需要和杂志社签约,仅以江灵弟弟的名义与她共同登封。

她信了。

江灵琥珀色的双眸呈出妖艳的赤红,用仰望天神般迷恋的眼神看着趾高气昂的陈止安,小嘴开阖,“我好喜欢。”

清晨,全屋子的人都在老宅用餐,江灵和江嘉禾坐右边,老太太居主位,纪浅浅坐在对面。

江灵一走出品牌店,就被陈止安逮住了。

明日的比赛在新城百货举办,商场是陈家公司旗下的,纪浅浅病成这样估计是去不成了。

陈止安喜欢与江灵偷情,但不代表愿意把这层关系公开,江灵当着纪浅浅的面要吻他算是僭越了,惹人反感。

第二日,纪浅浅就病倒了,自然是被江灵给气的。

“呲——”

江灵等的就是纪浅浅跟她吵架,最好凶一点,再凶一点,闹得所有人都在看她们才好。

一滴泪滑过脸颊,原来的她曾经这样美。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江灵先出生,怎么感觉自己才是年纪大的那个。是不是医生搞吧错了

静谧的夜,树影婆娑的庭院点了成千上万支烛火,树影斑驳,珠光璀璨,小小的院落亮得如同白昼。

陈止安一走近,立马围上来一圈小豪绅,宴会主人竟还迟到,纷纷要罚他的酒。

“唉,江灵也来了——”

有人看新鲜玩意儿似的瞧她,“江灵你拍的杂志我都买了,拍得真好,当然,主要是你身材好。”

也有人叱责,“江灵,陈家养不起你吗让你出来抛头露面的,我告诉你,养不起来我家呆着,我肯定比陈止安对你好。”

得,都拿她当戏子。

这样的场合,来一次跟来一千次没有区别。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饮酒作乐,秉着视金钱如粪土的派头干着龌龊苟且的勾当。

没有真心。

万事万物都是假的。

江灵无聊地托起腮,手指敲着桌面,环顾四周。

入眼的都是熟人。

现场请了爵士乐队,唐楚晏在舞池中央风骚地跳舞。学校里见过的几男几女举杯谈笑,自顾自地喝酒聊天,没有过来跟她搭话的意思。纪浅浅挽着陈止安的手臂,脸上挂着虚伪的假面,当自己是女主人四处应酬。

而真正的女主人,江灵却是没有见到。今日这种场合,朱里不可能不在的。

酒过三巡,宴会的玩起助兴的小游戏。

唐楚晏给陈止安定制了一款纯金镶嵌宝石的皇冠当作二十岁成人礼。

游戏规则是现场乐队奏乐,姑娘们在舞池当中跳舞,一曲终了,陈止安将手中的皇冠赠与谁,谁就是今晚享有特权的laydqueen。

这一刻,江灵才总算见到朱里。

她手捧皇冠翩然走来,穿纯白的仙女裙,裙摆垂地,领口开了深v,一头俏丽的齐耳短发,妆容精致,惊艳全场。

朱里将皇冠递给陈止安,娇柔一笑。

场内响起一首灵魂乐曲,年轻的女孩们冲进舞池,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脚步轻缓,随着音乐摆动身体,笑声不断。舞池外的贵族少爷开了几瓶香槟往池中喷洒,打湿衣裙后女孩们的身材若影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