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怕自己忘了江嘉禾是怎么死的,怕自己会重蹈覆辙坠入深渊。

陈止安跪在床上,直起上身,伸手从后面扯下t恤,露出精壮的肌肉,快速解开牛仔裤纽扣和拉链,性感的人鱼线下白色子弹内裤里装着的大包东西正是江灵此刻想要的。

“你……”

她不爱他,也不恨他,这才叫圆满。

离上回惹怒陈止安已过去了一周。

陈止安思索了半晌,起身走到江灵身前,冰凉的指尖抚了一下她溃烂的脸,淡声问:“疼吗”

低声骂了句:“没教养的野丫头。”

被揪住头发的陈止安昂起下巴,瞟了一眼半梦半醒的江灵,狠狠咬住手中捏成水滴状的乳,吮吸她香喷喷的,用力嗦了起来。

“崽崽,答应姐姐。”

前世的江灵被陈止安抛弃后之所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拜唐楚晏所赐。

“说。”陈止安拾起置于一旁的皮带,像皮鞭一样卷起来抬起江灵的脸。

重活一次,不止是为了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也是为了守护江嘉禾,为了她自己。

暗自祈祷:陈止安千万别眼尖瞧见自己。

纪浅浅的房间比自己的要大上一倍,床幔装饰着老佛爷百货买来的粉白蕾丝,一面墙那么大的玻璃橱里摆满精致的玩偶,每一尊都价值不菲,地面上铺的是卡莎米的丝绒地毯,比婴儿的脚掌心还软,走在房间里像漂浮在云朵上。

无人的时候,陈止安喜欢在隐秘的地方与江灵深吻。

水中的江灵顺势爬出池子,趴在池边大声喘气,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她有一双妩媚的猫眼,随时黏在陈止安的身上,惹人烦厌。总是没大没小的缠着自己外祖母,以为这样就有人能护着她,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蠢货,难道要明明白白告诉她才好你跟你弟弟只不过是给表哥保命用的,能不能别把自己当个人看!

江嘉禾翻了个白眼,他的姑奶奶,哪回出事了不是两个人一起受罚。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犯错了他哪里脱得了身。

这一具身体还没有经受过后世的折磨,欺霜胜雪的皮肤那么娇嫩,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轻轻一触,能流出淡香的花蜜。

江灵看着看着就看哭了,泪珠子涌出眼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他喃喃地喊:“崽崽。禾崽。嘉禾。我好想你。”

“你好,我叫朱里。”

“你叫江灵吧我老听人提起你。”

主动跟她搭话,一副善良美好、平易近人的样子,真恶心。

“哦。”

江灵答了句哦,掏出口香糖放进嘴里嚼,吊儿郎当地吹泡泡。

朱里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羞不恼,转而对陈止安说:“你知道吗江灵在我们学校可有名了,她连续上了《fly》杂志几期的封面,我好多朋友都是她的粉丝呢,我想找她要签名。”

陈止安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中却是轻蔑,指尖戳了戳朱里的额头,“是吗那等会儿让她跟你拍张照。”

朱里羞怯地垂下脸,“如果可以的话,真是太好了。”

江灵翻了个白眼,好久没见识过盛世白莲了,真是吃不消,跟朱里这种矫情货比起来,纪浅浅都会变得可爱。

唐楚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修罗场中又添了把火,“朱里。咱们江灵可是个大宝贝,不干那种三线小明星的活儿,你别为难她了。”

“……”江灵狠狠瞪了一眼唐楚晏。

朱里娇滴滴的,连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喜欢她,江灵,你别误会,我没有勉强你给我签名合影。”

很好。

真的要吐了。

她是三线小明星也好,是卖身求荣的妓女也罢,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容不下这些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小姐在这儿嘲讽她。

江灵吐出口香糖捏在拳头里,用力垂了一下车窗玻璃,喊了声:“停车。”

唐楚晏被江灵的动作吓着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她一直是乖巧到软弱,柔情到卑微的,难道真是被陈止安给刺激了——

车停在路边。

只是车门上了锁,她怎么也打不开。

“开门。”江灵命令道。

车内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似乎都在等,等着陈止安开口——

“江灵。”

陈止安幽幽地说:“乖一点。”

三个字而已,乖一点。

像一架遥控飞机撞上壁垒,被人卸下了电池,扔在杂物间积灰,不重要了,反正是坏掉的玩具。

江灵尖锐的指甲狠抠住掌心,气得几乎呕血,还是逼自己立即镇静下来,乖乖地闭上嘴,不吵不闹。

朱里瑟缩在陈止安怀里,吐了吐舌头,低声说:“原来江灵脾气这样不好,我再也不敢惹她了。”

江灵闻言阖上了双眼,自己也太小看这个朱里了,她哪里是一株白莲,她是含了剧毒的白色曼陀罗。

一不当心,就得被她害死。

陈止安找了个这样厉害的女朋友,倒是前世没发生过的事情。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江嘉禾出国之后,陈止安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然后朱里就出现了。

如果,做最好的打算,陈止安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朱里,那也就是说他听从了父亲的安排不再纠缠她。

这样的话,等江嘉禾成年后回国,江灵就可以跟弟弟正式脱离陈家,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会的。

不会这么简单。

只要陈止安还活着,他们就不可能放江家人离开——

江灵倏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