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跟着小姐这边走的,他们处处抢我的路,就是欺负只有我一个人,哼,要是一鸠在,我就不怕他们了。”

“就知道你这里缺不了雪燕子。”

正喝着鸡汤的苏煜呛了一口,他放下手里的汤盅,无奈的看着苏棹歌。“你倒是喜欢说我,男儿志在四方,我不想被娶妻的事拴着。”

“是何广和周猛。”

苏棹歌正坐在屋里发呆,忽然门外闯进来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将她捆住了,她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嘴角,苏煜终于到了……

“是。”帐篷内的众人行礼应道,苏棹歌以前跟着苏煜行军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对于苏棹歌他们也都是信服的,只是今天苏煜就这样松口,他们实在想不通。

“我刚刚去找哥哥,被一鸠拦在了门外。”

走到半路,就看到苏煜带人风风火火的往这边来,看到苏棹歌的时候苏煜并没有开心的神色,直狠狠的盯着苏棹歌。跟前的两个小兵见状连连退了好几步。

“姑娘可知关心则乱,到了病发那天苏将军看到会如何你可想过?大昭那边的人找到来安你又是回还是不回?”

远处一只小鸟扑楞着翅膀横冲直撞惊醒了两人静谧的气氛,不等苏棹歌反应离歌便合上扇子施展轻功将小鸟带了过来,苏棹歌自己虽不会武功却也因为苏煜自幼习武耳濡目染懂一些门路,离歌的轻功‘好’字根本配不上,出神入化也难言其十分之一,原来不是玉璃帮有上好的千里马,而是玉璃帮有天下无敌的轻功。苏煜一直想和离歌过过招,一般人在苏煜手里过不了五招,旗风勉强也只过七招,离歌轻功比苏煜好很多,就是不知道力量技巧如何了。

说起玉璃帮是不会有人陌生的,玉璃帮相当于杀手组织,帮里有三条规矩,一是非奸佞之人不杀,二是非高价不接,三是接单必成。玉璃帮至今成立已有三年,帮中皆是这话的,站在离歌的角度他并没有错,为了救手下他愿意担上得罪苏煜和夜枭羽的风险,作为头儿他十分优秀。他做人很有原则,他没有杀苏棹歌,借此与苏煜合作,兜了很大的圈子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会告诉苏棹歌他的人被关在华城,那就和楚姗脱不了关系了,也算是告诉了苏棹歌祸患在何处,此为点拨之恩。

没有……苏棹歌自是不信的,可她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旗风看,旗风感觉真是度秒如年,刚刚松了口气这会儿又紧张起来了,苏棹歌虽然平时脾气很好,也没有上位者的阴毒狠辣,但是她严肃起来连苏煜的火焰都要弱三分,旗风是受过训练的,可此时对着面前坐着的一只手敲着木桌一只手托着脸两眼直盯着他的苏棹歌也是一阵心惊。

“打住,我可最担不起你说的谢谢了,如果不是为了她,你也不会……”幻觞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苏棹歌很体贴的转了话锋。

“你们都两个随我去紫拂宫吧。”

叙棋宫很宽敞,院子里有一棵挺拔高大的松树,盛夏来临,为大地投下一片浓阴。宫里四处种满了各色娇艳的牡丹,个个争奇斗艳。院子里的路是用细密的小石子铺成,踩上去虽有些恪脚,却很舒服。

“血蛊?你要它干什么?”苏煜很疑惑,一个‘你’字脱口而出。夜枭羽并没有介意,这个苏煜,做事随性没有弯弯肠子,武功造诣极高,五国之内没有人可以当他的对手,而且又是个军事奇才,他训练的主力铁骑军坚不可摧,从未吃过败仗,所到之处让人闻风丧胆。如此人才,他日若对阵沙场,自己胜算太少……如果苏煜是大昭的人就好了,自己可以拿捏他的脾气火候将他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可惜了……

“跟哥哥保证……”苏棹歌眯了眯眼,继续说道:“你还是当哥哥为主子,也罢,旗风,我知道来大昭前哥哥吩咐你要护我周全时刻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可是我今天有新命令,以后,报告哥哥什么消息要我同意了才行,只可以报喜不可以报忧。如何?”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夜枭羽才来,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碧空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哥哥,为了来安,为了你,我一定会去。”

“珍妃娘娘到。”门外的小太监尖声尖气的禀报,刘综正在气头上,微微蹙眉,苏棹歌,她来干什么。此刻,刘综可是连掐死苏棹歌的心都有,纵是碎尸万段也难消怒火。

“皇上身为一国之主,自然知道内乱大于外乱,定国必先安内。如果您和哥哥翻脸,不知半壁江山能否换得他支持哥哥。”苏棹歌真想将茶水泼在刘综脸上让他清醒清醒,轩辕启看上的可不是他刘综皇帝的身份,若不是苏煜,来安早亡了,哪里还有他刘综颐指气使的余地。

听到旗风苏煜这才稍微宽心,苏棹歌从没习过武,他挑了最好的死士当她的护卫,便是旗风,旗风尤擅暗器轻功,且他的忠心不必怀疑,有他在棹歌身边,自己才可安心。

“我觉得不错,两人年纪不大,玉玲比较单纯,冬沁成熟一些,背后也没什么主子,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信,却也是可以留着的。”这是夜枭羽对她的善意,如果他派两个心术不正的人给她,她还要耗心思耗时间防着或者除掉,省了这些功夫何乐不为。

“小姐,将军都有心腹,你只对流月亲近过,而且也不是其他小姐对心腹的样子,一栏一直都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苏棹歌将窗子全部打开,风呼的灌了进来,苏棹歌理了理头发,笑着说道:“流月刚来的时候,我也对她很冷淡,一鸠跟了她整整一年我才放心,婢女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要是被敌方抓到,都有骨气抗的下来,婢女不一样,我本就是哥哥的弱点,我不能让自己的人更弱,谁知道哪天就会坏了哥哥的事,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停顿就会被对方察觉到不对劲,我不能冒这个险。”

“一栏明白了。”

“你也累了好几天了,去休息吧。”

“是。”

一栏离开后,苏棹歌点着灯在桌前坐到了下半夜,身影在墙上拉了好长好长……

第二天,冬沁早早就来喊苏棹歌起身。

“何事?”苏棹歌皱了皱眉头,她寅时过了才睡着,这还不到辰时,因为没睡好头有点隐隐作痛。

“娘娘,公主来了。”冬沁也听出了苏棹歌语气生硬,便有些紧张。

“我这就起,带她去前厅等我。”

“是。”

苏棹歌用冷水洗了脸收拾好后强打着精神去了前厅,夜静虞看到苏棹歌出来就迎了上去,拉着苏棹歌左看右看。

“皇兄说你没事,我不信,原来真的没事。”

“托公主的福。”

“别跟我见外,你气色好差,我让季中来给你瞧瞧。”夜静虞说着就往外走去,苏棹歌连忙拉住了她。

“没事,只是在路上没休息好,睡一觉就好了。”

“我让皇兄解了你的禁足,他不。”夜静虞嘟着嘴说道,夜枭羽明明知道苏棹歌是冤枉的,还帮着那个狐狸精颠倒黑白,她去质问还说有自己的思量,苏棹歌都被人抓走了还思量什么思量,真是的……

“皇上自有打算。”楚姗那里还有毒点心梗着,自己出去也得名正言顺才行,那么,就只能扳倒楚姗了……

正好,玉璃帮的帐也该跟她算一算了。

季中下午过来的时候苏棹歌正在习字,一同来的还有幻觞和梦橼。

梦橼一双杏眼灵动有神,眸子仿佛一尘不染可以望到底,头发很长却不是很有光泽,只用了一条缎带轻轻挽了起来,许是生病太久,她脸色像纸一样苍白,身量芊芊,腰身好似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她嘴角噙着笑,虽然精神看起来并不好却又充满了活力。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梦橼歉意的说道。

“无妨,后来季太医给我配了药,倒不是太难受,你不必介怀。”

“好了,都是我的错。”幻觞说着走过来向苏棹歌行了大礼,见状,梦橼也行了一礼,苏棹歌连忙拉住了他们。

“你们……”

不等苏棹歌说完,幻觞便道:“你救了她的命,我曾立誓,只要能救她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这是我幻觞欠你的。”

“对,若不是你,我不过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