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袁世劫每一次的行动总是让我捉摸不透,从以前他暗杀那些武林的后起之秀,到现在他偷听云仙与云若雨的谈话,这一切一切,都还只是一个迷。按理说,袁世劫这样的杀手应该都是为人所雇的,但是,从他种种作案的迹象来看,却更让我想不出这名雇佣者与那些后起之秀有什么瓜葛。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马上一愣,问道:“什么?我们的粮水不多了?怎么不早点说,快,快回航,回到那座小岛上去。”

我在心底里反悔着自己刚才那错误的推论,凭什么说女人就一定是豆腐心来着,想不到这个黄衣少女的心肠这么黑,张口就是对我处以极刑,谁又说万花谷的女人都是仙女来着,一个个听到要对我处以极刑都高兴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她们这隔世的生活都让她们变得有了怪僻吗?

当天下午,我便将这三百把江南铸造大师的得意作品拿回了刺使府,同样的,作为冯土杏此次的大客户,我趁机拿走了他挂在店墙上的一把仿莫邪。

正当我狡尽脑汁想着怎样破坏江南武盟的成立时,只听得突然南海派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在众多女人中,对我最为牵挂也最为心软的其实也就是秋若水,也许,她仍在那天对我无辜下了傀儡丸的悔恨之中,所以,她对我的动作并没有反抗。

这个小鬼简直就是一个小情种,一听到几女的这句话,忙将头从秋若水怀中抽了出来,看向了正调笑的几女,而我这时也看清了这个小鬼的样子,不过,在当我看到这个小鬼时,差点被吓得一p股滑到了桌子底下。

我很得意于自己这手暗器绝活,想着如果以后不用情花,用这仙女散花的手法,摘叶飞花也是一种不错的本领。

我上前敲了敲桌面,将发呆中的曲柔惊醒,笑道:“仅是烦心琐事,美人何故敛蛾眉?”

不过,我并未来得及向她说这些,韩无咎就已经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其实,在这种紧要关头,我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但是,不放过任何一次可利用的机会正是成为一名成功采花贼的先决条件,如果这一次我放过了楚依依,那么,很可能下次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点了些酒菜,汪藻郁闷道:“梦得,你不是说过这湖上有很多花船的吗,怎么我一条也没看到。”

看见众人以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他忙说道:“剑圣,那位云山的仙女的父亲就是剑圣,当年追杀那个花蝴蝶的人。”

看台上的掌门高人们也震惊着,而他们的震惊并不是秋若水的落败,而是震惊于我刚才用的那个招式,他们一个个不是门派掌门就是前辈高人,都知道如此霸道而又精湛的招式需要一位怎样的人物才能构思出来,此人肯定不是默默无名的,他们纷纷在猜测我的师父是哪一位隐世多年的高人或是我来自于哪一个不为人知的高深门派。

少女见一黑衣人跑到这药园来把这里珍贵的药草全部践踏得一根不剩也是气上心头,把我从无聊、无耻到无德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但那我却仍只是装模作样的担惊受怕。最后她一怒之下拔剑而出,从园子门口直接跃到我的面前当面就是一剑。

我故意把师父们的房子说得像毛房一样,并强调我们现在在的这个房子是干净的,不过我看他还是拿着那一杯龙井放在嘴边几次都没有喝下嘴,于是带头把自己手里的那杯龙井喝了个底朝天并赞叹着,我刚才服下了解药,有毒的茶水自然是对我毫无影响。

老郎中拿着那锭元宝乐滋乐滋的跑开了,而我,则只好哀声叹气。

郎中的事就这么算了,而现在站在船栏边的我却想起刚才的这件事就会想笑,的确,有时候我确实是自己在吓着自己。

以前的我可不是这种人,从摘六花到勾三仙,我一直都是我行我素、敢作敢当。但是现在,在当我发现自己居然也拖儿带女之时,我的胆子便已经变小了。

我嘲弄自己,因为胆小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一名采花贼的,甚至于,没有胆量,成为一名普通的贼人都不可能。我虽然总是自我安慰的说着我自己在走自己的路,但是,在当我自己走在自己的路上时,却发现,一直以来我走的都是一条独木桥,而且,是一条非常危险的独木桥。

采花,正如走独木桥一样的危险,一不小心,我便会身陷万劫不复之地。以前的我,胆大无比,至少说,以前单身一人时我无所畏惧,但是现在,有了家室的我却总是会奉劝自己安全为上。

胆大心细,现在的我只能勉强做到这一点,要成为一名采花贼,贼胆不大就会完全被采花这一行业所淘汰,而现在有着负担的我更是需要细心来维持着我的这条小命,所以,我只能在采花的同时祈求自己的好运。

船支没着长江向着上游开去,像这种逆流而上的船支,一般都是用上了人力浆,但是,人力是有限的,在这船上的有限船员,怎么也不可能像那天的倭人一样不劳不倦,所以,在黄昏时分,我们停泊在了一个小小的码头。

望牛坡,这是我所剩坐的船只所停靠在贩这个小小码头的名字,比起苏州的繁荣,这个简陋的地方没有酒楼,没有茶楼,更没有青楼,这里有的,只是一家叫做破烂的客栈。

这家客栈确实破烂,这里,几乎没有一套完整的桌椅,而吃饭用的碗筷,更是断支缺口,残缺不齐。

船上的人全数下船来到这家客栈吃饭,我知道,他们其实也不想到这家像是丐帮开设的客栈来用餐,但是,这个望牛坡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也就只有这么一家破烂客栈。

桌椅破烂,碗筷不齐,饭菜不好,这已经是我给这家客栈评出的最好的评价。

终于,船上有的客人已经受不了这种环境而投诉了。

在这客栈里的桌椅有限,所以,在我这一桌还坐着一个看上去应该算是江湖混混极的人物。现在的江南武盟可说是元气大伤,那次抗倭事件让他们门派中所有的精锐死伤殆尽,现在,曾经是江湖中的那些连参加抗都没资格的二九流的人物终于扬起头来。

这名混混长得还算是五官端正,至少,他还不是那种让人一见着就想打的家伙。他将筷子用力的c入桌面,然后一拍桌子大叫道:“小二,你们这里的东西怎么这么烂,什么都没有好的,碗筷,桌椅,怎么不给老子拿套好的来。”

说真的,这里的服务态度还真是好,在听到这名江湖混混的叫骂声后,小二马上应声而来,忙解释道:“客官,这里就这么些东西了,您看,我们的招牌都这样子,难道我们还不想给你们更好的东西吗?”

那名混混看向写着破烂客栈的招牌,确实,那面招牌破烂的程度比起这里面的桌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名江湖混混现在只能无可奈何的小声咒骂着,没办法,客栈的招牌就是一个客栈的形象,而现在连招牌都这么破烂,江湖混混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我看着江湖混混摇了摇头,现在的江南武林就靠这种人撑着,确实也被我害得够惨,不过,我并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因为,即使是我良心不安,天天担心受怕,那也是我应该要做的。而现在,去江北进行破坏也正是我要做的,因为,如果我不去破坏,我会更加的担惊受怕。

江湖混混看到我摇着头,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小胡子,你摇什么头,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要让我大开杀戒。”随后,他拿出一把应该是屠夫用来杀猪宰r的杀猪刀,一刀劈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着我。

老虎不发威,总是让人觉得我是病猫,尤其是我现在易容后的这黄皮寡瘦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好欺负。

我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的拿起一根筷子,然后学着刚才这小混混c桌子的样子将那根筷子慢慢的、轻松的一c入底。

小混混看得眼都直了,他刚才用这筷子c入桌面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可是知道的,看着我像是吃饭喝酒一样稀松平常的就这么将这根筷子c进桌子,这可是只有武林高手才会的绝活。

他一改刚才那嚣张模样,哆哆嗦嗦道:“小,小胡子,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就了不起,老,老子的结拜大哥花留香要是来了,准保能把你打个p滚n流。”

我差点再一次的跌倒,一天之中从别人口中听到花留香这个名头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先是卖狗皮膏药的人拿来做虚假广告,现在,这个小混混就拿来扛场面,看来,我在江湖上还真是红火着呢。

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便继续用着我的餐,不过,从我这易容后的黄脸上的微笑却是看着让人恐怖,因这,小混混看到我的微笑,吓得几乎从桌椅子上跳了起来。他颤颤磕磕的看着我,然后向着四周环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后,马上偷偷的抱拳说道:“大哥,请你放过小弟吧,我这可是第一次,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r婴儿,家里还有十多张嘴靠我吃饭的份上,放过我吧。下次要是见到我结拜大哥花留香,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我喷饭,想不到这名混混说得这么可怜,不过,也许他的这套台词在以后我被捕后也能用得上。虽然说我上无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但是,我确实下有小,而且,家里还真有那么多张嘴,尤其是下面的那张嘴靠我回去安慰她们,这种情况,说起来也确实比较可怜。

我挥了挥手,示意这个小混混快点滚蛋。这名小混混马上千恩万谢的溜开了,而这时,正当我准备用餐之时,一只手,又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这一次,我不再会自己吓着自己,因为,我已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

我转过身,看到的又是一位年过花甲的江湖郎中,只不过,他右手中的帆布上却写着的是“妙手回春”

第二章夜探金家

在同一天碰到几名江湖郎中也让我有点心烦,我正准备挥手示意这名江湖郎中走开之时,江湖郎中却已经说话了,“师侄,真是巧啊,想不到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你。”

听到这句话我马上就知道这名江湖郎中是谁,楚行天,楚依依的父亲,那位号称无采花之能但还有采花之心的变态师叔,想不到在望牛坡这种破烂地方都能碰到我这位可耻的师门前辈,只不过,现在的他却已经易容成了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

我摸了摸脸,还是那黄皮小胡子的面孔,怎么这楚行天就能认出我来。

我将楚行天请到这破烂的桌子旁,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好像我的易容术也不会那么差吧。”

楚行天神秘一笑,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神秘的一笑也正是江湖郎中吃饭的本钱。楚行天神秘的笑过后,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轻声道:“师门中,练了纯阳功的人都有感应,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他一说,我便想起来了,上次在d庭湖见到他时,两人的真气便起了感应,这次,我倒是给忘了,不过,楚行天这次能感应到我,而我却没有感应到他,这让我有点奇怪。

这时,楚行天再一次的神秘一笑,说道:“你不用想了,我用秘术将我的功力隐藏起来了。”

想不到楚行天还有这么好的秘术,以后,我要是易容成一名完全不会武功的书生就不会再有破绽,正当我准备向楚行天请教怎么使用这种秘术之时,楚行天用手摆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轻声说道:“这可是不传之秘。”

听到楚行天这句话,我有种想殴打他的冲动,不过,看在他那与我有着几重关系的份上,我还是强忍下来,说什么,女婿也不能殴打岳父啊。

我喝了口水,看向楚行天那面写着“妙手回春”的帆布,笑道:“师叔,你怎么跑起江湖郎中来了,你不是天天在以鬼机子的名义做那些高级阳具来y那些女人吗?”

楚行天用“你很白痴”的白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手中的帆布翻转过来,只见那布后面,写着的正是“专治妇科疑难杂症”。

绝,真是绝,难怪楚行天还要易容成这么一个老人家的样子,原来,这个家伙是为了职业方便。贱,绝对的贱,比起楚行天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制做的那些号称是他的替代品的假阳具,现在他的这个职业更是下贱。还好当年楚行天被玄y天后吸得精力全无,不然,不知道这世界上将有多少无知女子被他败坏。

我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楚行天,比起他来,仅仅还只是败坏了无数江湖女子的我还算是比较有道德之心,而他,这个无耻的家伙居然将他那肮脏的魔手伸向那些无知的女人,而且,还是那些无知、无助的女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