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凛叙是住在他们公司给安排的俄罗斯大学区里,凝视着不远处的火光,凌君炎的眉头蹙紧。

文浣浣已经观察了好多天,起初以为不过是自己多疑,但是武者的警惕和那些男人鬼鬼祟祟的举动让文浣浣本能地认为那些人都绝非善类,今天恰逢天气好,郑凛叙又不在,她自然要消磨消磨时间。

他的睡衣还凌乱地穿在身上,她身上的浴袍半掉不掉地挂在臂弯中,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尤为敏感,后背被蹭红大片,郑凛叙心疼了,便把她抱起来,身体还紧密相接着,他把她托起来往床的方向走。

所以才说是到底是要多艰难,才能如愿以偿他好不容易抓到,此生,再无放手可能。

嗯啊她被他这次异常温柔的吻吻到接近窒息。

有的人不禁回想起仿佛还是昨天

她想要更多接触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他带她来意大利,带她见自己的母亲。

即便,他爱她,不比丝毫一个人来得要少。

郑凛叙早些时候去了意大利参加家族会议,那日是文浣浣送的飞机,刚才上练武场之前两人才通过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磁而低迷,略带着宠溺的笑意:还有一个星期。

文浣浣终究是动了恻隐,她摇了摇郑凛叙的手臂,郑凛叙才止住了嘴。

两人如同最普通不过的情侣,在大街上嬉戏打闹,甜蜜如漆,丝毫不顾街道上因为他们的快乐和般配而一次次回望的人们,平凡而幸福。

徐颜夕的求救,说是老二和她大哥打起来了。郑凛叙虽然十分愤懑老二家的那档儿事饶了他的好事,但是想想,人都拐走了,还怕没时间吃吗便很乐意地走这一趟了,顺便在亲友的心里加加分什么的

纯白色的道服已经变成灰黑色了,但是乍看一下只穿着一身白衬衣的郑凛叙,除了那撸上去的袖管之外,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的凌乱。

连姥爷,对于这些事情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文浣浣,姥爷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他不说也不过问,只能说明姥爷不反对。

文浣浣皱着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咬住,郑凛叙却没有去拿第二块,趁着她还没吞完,张嘴就从她嘴里夺走了半块,然后吃的有滋有味。

那样一个人,在那样的时光,爱上她

没有人胆敢怀疑郑凛叙的手段,他杀伐果决,上位后二话不说开始从内部整顿,仅仅一个月收回所有下放权力,重夺家族主事权,在懒懒的一个抬眸间,掌握的,是多少条人命。

唔。

她为什么要庆幸

特助官圣奚走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郑凛叙一脸自得的模样,忍不住蹙眉,因为郑凛叙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对于脏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现在身上到处都是滑腻腻的蛋糕,竟然毫不在意。

文浣浣风中凌乱了。

喂别啊,弄乱我的发型了都

傻样儿。古帼卫见状嗤笑一声,随即又把目光落在装备地图上,不过下一秒薄唇维扬,便让文浣浣大惊失色起来,离训练时间还有五分钟,庄毅他们已经在下面待命了,迟了一秒,你就跑过去吧。

车上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牙一咬,文浣浣看也不看萧桓已经溜到门口的身影,怒吼道:站住给我说清楚

萧桓看着文浣浣满身的怒气,尴尬地站在一旁。

文浣浣想起了那天师兄在机场离开的背影。

那么寂寞,却又那么温暖地可是她却

失踪半个月,她竟然毫不知情要不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要不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独她

手机里小师弟着急的声音她听不清,捏着手机的手缓慢收紧,心脏疼痛。

那是她的哥哥啊

忽然有一刻,文浣浣觉得很可怕,那个人的保护,毫无保留地,却也同时为她的人生做着抉择

嫂子,你

萧桓心知不妙,但是现在文浣浣一看就是气在当头上,他也不敢妄拔虎须。

送我回武馆文浣浣衣服都没有换,径直走出去,萧桓听到她冰冷的声音顿时头皮发麻,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她可是整个文家甚至整个义武同门宠着护着的公主,她不是外面那些单纯被保护就能忘记自己的主张的女人。

大哥,这下子完蛋了

几乎是飞车前往,看着文浣浣走进武馆,萧桓才敢拿出手机抖着手给大哥拨电话。

文浣浣从姥爷和一众师兄弟面前得到了近大半个月的消息。

俄罗斯的,师兄住的宿舍大楼被捣搅一空,如今半个月不知去向,俄罗斯警方正在全面搜捕犯罪分子。可是在今日,恐怖分子发出了人质宣言,虽然没有公布人质的名单,但是凌君炎在其中的可能最大,所以小师弟才背着师傅们甚至郑凛叙,冒险给文浣浣打了那个电话。

文浣浣抿唇,表情一脸肃杀。

她不怨自家人为何要瞒着她,错就错在她实在太容易满足于现状,竟然连他们都冷落了。

看着他们一双双怯怯地看着自己的眼,文浣浣忽然觉得愧疚。

握紧拳头,文浣浣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我要去

不要胡闹文启雄低喝,眉头攥紧。

师兄生死不明,我不能不管文浣浣看着父亲,坚定地没有任何一丝胆怯,我会先去俄罗斯大使馆那边探听消息,如果师兄真的被当成人质,我会全力协助大使馆营救人质。

你以为那是儿戏吗那是恐怖袭击不是单纯的比武文启雄放冷了声音,你以为郑凛叙让我们瞒着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冲动做事那些恐怖分子连俄罗斯警方都不怕,就你一个枪都握不稳的能和他们对抗

文启雄也是急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格,如果她说出口,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

听到郑凛叙的名字,文浣浣心底一痛。

掌心被指甲掐的极痛,而那些痛能让她更加坚定,不至于丧失理智。

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能说去,我就有把握保护自己,爸,文浣浣的声音抖了抖,那是我的哥哥,不仅是师兄,而且还是我重要的人,你们瞒着我,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你们真的认为我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吗

那你要去吗

门口,一声压抑的,接近愤怒的低沉声音响起。

文浣浣身子一僵,没有回头。

只能感觉到那散发着野兽气息的身影慢慢靠近,最终停在她的身后。

不消回头她就能感觉到他暴戾的愤怒,因为他从没有对自己散发过这样的气场。

是,我要去。文浣浣还未回头,一只大手把她的脸扶过来,力道有些大,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