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和她之间有没有r体关系,我不想让别的女人从我身边带走,哪怕是鱼儿也不行。但是我这样很自私,我不能这样做,但我也不能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所以,最好就是你和鱼儿之间,我同意。因为我熟悉她,其他的女人我不熟悉,我怕你受苦。”

李凡说完就出去了,留下我在那里,感到愧疚,是对多多的愧疚。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得完美,既让李凡放心,又让多多不背负一种恶名,如同李凡总是喊她“那个女人”样。我知道多多的个性,她一定会为我这事心里不安,充满罪恶感。虽然说,后面的事情处理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责任的认定,保险的赔偿等等。但我在多多心中死亡的事实,肯定让多多心里背着重负,或者说会一直这么背下去,很残忍地背下去。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她过得好吗?她肯定回到了深圳,想逃离这个“伤心大于快乐的地方”。如果多多知道了我没有死,那么她一定会想着什么办法,想来弥补我和她之间的那种心理上的裂缝,因为我们的关系,在这场车祸中已经变得不单纯了,至少在心里,都觉得互相亏欠。而这种亏欠的压力,也会压在我和多多的身上,我们的交往还会像以前一样随意吗?我们的交往还会那样单纯吗?不会了,一切都已经改变。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一个孩子。和我很熟的,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你的。”

我还没有说完,他竟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往他家的方向扯。也许是他不太习惯这宽阔的空间,怀念他房子里的小地方吧,在那里他可能觉得更安全。至少让我感动的是,他没有忘记我,还知道拉着我。我就被他牵着,慢慢地朝他家走去,从这里到他家很有一些距离,这样的锻炼对他也有好处。我沉浸在这种幸福之中,不要言语,不要眼神或者笑容。我本来还想带他去酒吧的,在那里坐着看汉口和汉阳,还有长江大桥,还有长江,毕竟在他居住的这个城市,他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印象。

“没有,怎么会吵架?要是见几次面就吵架问题就大了。”

而当我醒来时,李凡就坐在床边看着我。这让我一阵慌乱,当我准备起床时,却发现自己还赤l着上身,连忙又穿进被窝里。

阿甘在失恋后不停地奔跑着,这一段总是非常感人。我会为了多多而像阿甘一样奔跑着吗?没有目的,跑得胡子长得老长,只到有一天他停下来,擦了一把汗,不跑了。

她把我压在床上,我闭上眼睛,能感觉到她不停地喘着气。她说:“小哥哥,难得你给我打一回电话。”她把上衣一下脱掉,露出白白软软的乃子,说:“来吃。”

“但他说他打你了。你们之间谈了些什么?”

“你不用管的,什么都没有谈。”

一切都好似世界末日一般,外面y沉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来一场雨,秋天的雨,开始透着能惨入骨子里的凉气,过不了多久我就不能品尝武汉的秋天了。

武汉的热还在火炉中的时候,一阵秋雨也可能把夏天一下带到寒冷的冬天。武汉的天气就是这么怪。来不得半点真假,来不得半点委婉。春天和秋天,总是那样短暂,让人摸不着头脑地就过去了。如同这座城市所居住的人的性格。暴风骤雨地来,暴风骤雨地去……李凡说会跟我联系的,然后就走了。那门砰的一声,让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我就那样坐在那里,脑子里混沌一片,但什么都没有想。直到外面的黑暗从窗户里扑进来,淹没了整个房间。房子里黑呼呼的一片,在黑暗之中,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消失了,只剩自己的意识浮忽地浮在房里的半空中,什么都没有……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鱼儿的号码。接通之后,鱼儿问我在哪里。我没有说话,只是木然地听着她一遍遍是问,然后不停地“喂喂”着。感觉这一切根本与我无关。她挂了电话重新打过来,然后重复一遍。我还是没有能够理她。我之所以说是不能够理她,是因为我当时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我一下被这个世界隔离得厉害,无法回到现实中。当李凡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才回到了现实。

“寞寞,你怎么啦?”李凡说话时的声音听很急燥。我清了清嗓子,说:“没什么的。你还好吧?”

“还好。你别多问了。给鱼儿打个电话。知道吗?马上打过去。”

我答应了。我给鱼儿打了电话,鱼儿问我为什么刚才不理她。我说手机出了点问题,接通后听不到对方的声音,鱼儿便问我她怎么听到这边外面的汽车喇叭声。我无言以对。有些事情是无法隐瞒的,如同我和李凡之间的事情暴露,那么以后我和李凡家里和以往不同的交往一定会让鱼儿感到其中的问题,虽然她不能直接知道这些,虽然现在知情人只有我和李凡,还有大伟,但这种关系无疑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你为什么不去李凡家了?只需这一句话,便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某种问题的存在。

鱼儿约我出去唱歌去,我根本就没有心思。我知道这是李凡授意她这么做的,结果鱼儿说:“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啊?”

这无疑也是李凡设下的一个圈套,她想让鱼儿陪一下我,这样她心里可能会安心一些。我只得答应鱼儿的要求,坐车去江边民主路那里的ok厅唱歌,地点还是以往的那一家。我提前到了那里,想着给她提一个什么样的问题。老板知道我在等人,便放了一首歌后出去了。那首歌是张学友的《好久》:我想陪你走走,回到从前的时候春夏秋冬无虑无忧黑夜和白天一样温柔每当紧紧握住你的手你总是默默不语低下了头仿佛一切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我想陪你走走向那天的另一头甜酸苦辣不必回首……一曲未了,鱼儿穿着一套浅咖啡色的套裙走了进来,看着我甜甜地笑。

“什么事笑得那么甜?”我奇怪地问她。

她过去在那张秋千上坐下,然后在上面荡了起来。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开心,心情也好了许多。她说:“没什么,就觉得今天李凡打电话的口气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呢?”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鱼儿又荡了几个回合,说:“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y谋样的啊。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名堂来作弄我啊?”

我苦笑了一声,想抽一支烟,才发烟盒是空的了。鱼儿说,没有了吗?我给你去买。然后很快地从秋千上下来,打开包房的小门出去。而我拿着那把真假未明的zippo火机发呆。就才这么几天的功夫,一切都变得不可逆转了。我想着李凡的手曾经把这把火机捏在手中过,心里便感觉到温暖。鱼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急匆匆的样子,说:“没买别的,就买的你一直抽的烟。钱到时候可要还给我啊。账还是要算清楚的。”然后把烟盒拿在手里,说:“我给你拆开。”

可是她根本就不会拆烟,她不明白要把上面的一条窄窄的封条先撕掉,看着她那着急的样子,我说:“算了,还是我来吧。我教你。”我指着烟盒侧面的一条“筋”说,撕掉它就行了。鱼儿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哦了一声,说我以后就知道了。没想到这么复杂。

我说一点也不复杂,就像一个人一样,想了解一个人,打开一个人的心门,往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找到这根筋就行了。

“我可不想和你说这么深奥的话题。”鱼儿说着,然后又坐上秋千,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说:“过来啊,好好玩的。”

面对着天真无邪的她,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等我把这支烟抽完再过来。我头脑里还是想着大伟和李凡之间的事情,大伟肯定是不会动手打她的,但对她的态度肯定会变得很微妙,而他们之间夫妻赖以维系的感情基础肯定是没有了的。但那个家还得继续运转下去,一切都不能打破。如同一个败了瓤的西瓜,表面是鲜艳光泽,而里面都已经烂透了。问题是谁都不:。z…z…z…愿意或者说不能将它打破。我曾经幻想着至少能有一次机会可以做完爱可和李凡同眠一夜,想感受她身上的那种包容和温柔,但这一切,她把它推给了我眼前这个叫鱼儿的女人。

这是不可能的,我坚定地想着。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脸上那么严肃?”鱼儿看着我,我把烟掐熄掉,说:“没什么啊,只是想一些问题。”

“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吗?”

我摇摇头,说是一些过去的问题,现在都已经解决了。鱼儿说:“你不是说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是啊,是想问你,听说你谈了男朋友?”

鱼儿一下不荡了,在秋千上坐稳,说:“谁说的?”

“谁不知道啊?”我故意蒙她。

“哦,你说的是那个人是吧。他一直在追求我啊,但我根本就和他不来电。”

“为什么呢?”

“因为他看我的时候总是色迷迷的,让我很不舒服。”鱼儿说:“像狼着着羊,我觉得我要是和他谈朋友,估计没什么好下场。但是他怎么说呢?总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感觉是一个恋爱高手,我就更怕他了。”

“哦。”我没有话可说了,只得说:“你可以尝试接触一下,多了解一些较好。”

“多接触?”鱼儿看着我,说:“我并来:。z…z…z…就和他同事啊,接触都多得令人心烦了。我看你今天怪怪的。还是过来荡秋千好啦。你想唱什么歌?我来给你点。”

我说我什么歌都不想唱,有点累,想睡觉。鱼儿说看我最近总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开玩笑说是不是青春期来了。

我和她一起坐在秋千上,慢慢悠悠地晃着,我能感觉到身旁的她身上散发出的体温,在炽烤着我。这是我和她能走到最近的距离了。我闭上眼睛,想像着自己在一个无人的地方,独自一个在那里晃来晃去的,很孤独。

歌声早已经停了,鱼儿也没有说什么,问我是不是感冒了不舒服。我说可能吧。然后站起身来,毫无理由地拍了拍裤子,说:“到江边走走去。”

“哈哈,跟我想得一模一样!”鱼儿也下来,跟在我的后面。结了账以后我们并排着向江边走去。大桥公园里很多对情侣在树底下或搂或坐。我想着他们此刻应该是幸福的吧,但我却想远离这种幸福,我老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在伤感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个地方,长江大桥的钢架结构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依然看起来那么稳固,在下面,总觉得桥上是一处看风景的地方,可以看得很远。也可以纵身从上面跳下。但是我喜欢下面,因为那样可以接近长江,江水就在一级一级的台阶上面翻上来,退下去。台阶上面也坐着一些情侣,但都没有说话。但是我不想坐,我看着汉口的灯光。多多此时就应该在那一片城市的丛林中,做着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做。鱼儿说她每次走到江边心情就宁静了很多。我说我也是的。

我看着鱼儿,说:“我得回去了。有点晚了。”

“还早吧?才来了一会儿就走?”鱼儿吃惊地看着我,说:“你今天很奇怪,但我说不上来。为了工作的事烦心?”

“也许吧,反正最近挺不顺的。”我本来想告诉她,我会离开武汉的,但想着这些毫无意义,走就走了。没有必要把这些东西来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徒增别人的伤感。我们走到沿江大道上,挡了一辆的士,然后我们坐进去。我说:“我送送你。”鱼儿答应了。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想着李凡的事。车到了积玉桥那里。我叫司机等一会我,我走出车门,向鱼儿挥着手,对她说再见。她也对我说再见,叫我早点回去休息。别想太多。我看着她消失,然后上车回到自己家中。

回到家中以后接到李凡的电话,她问我和鱼儿谈得怎么样。我说就一起玩了一会儿,没什么怎么样的,普通朋友关系而已。李凡听了好像很伤心。下午的事情肯定印在了我们两人的灵魂深处,而李凡大概也以为是她害了我似的,让我背上沉重精神压力,现在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急个什么。我没办法反驳,但是我真的有些着急,她叫我想办法

红旗下的果儿全文阅读

,能不能自己做点事情,也不求人什么的。我苦笑,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我去当一个做生意的人,那简直是要我的命。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能力已经减弱了……而她却一直想开一家花店,我说见了花花草草的不快活,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想让她断绝这个念头。我想如果我守在花店里,大概一部份人会吓得不敢进店子里面来。

“那你想干什么?”鱼儿停住脚步,走到我的对面看着我。我想了一下,说:“开一间酒吧。”

“好啊,我支持你!”

“支持个p啊?”我沮丧地说:“我根本就没那么多钱。”

“可以想办法啊。这个你倒不用c心的。我会想办法的。”鱼儿高兴地说。

“要你想什么办法。”我沮丧地说:“我才不要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鱼儿看起来火了。

我把头调向别处,看着边上滚滚的车流,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