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祝家庭条件极好,父母都在国企煤矿上班。他长得膀大腰圆的,模样也比长江可看。虽然是富家子弟,但他并没有公子哥的习气,做人很谦卑。他性格极为活波,敢说敢做,他和张小叶是一个系的。自从见到张小叶的第一眼起,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以后,小祝对小叶更是猛追不舍,多次在路上拦住小叶,表达爱慕之情。但小叶对他却动不了情,多次给他难堪。小祝并没有心灰意冷,依然锲而不舍,他发誓要追到小叶。

那时候的大学生无一不被外语所苦:出国热感招着,未来要求着,学校逼迫着,外语在各门学科中的地位迅速爬升,几乎如日中天,后来学校干脆规定,不通过国家英语四级考试不发学士学位。这可苦了小叶。不知怎么,中文系的学生在全校各系里外语要排倒第一,而她的水平在中文系里又要在下游,眼看四级考试近在眉睫,她急了。数学系的外语水平全校属一属二,长江稳能过关,于是帮她突击恶补,每晚在鸟巢里发奋,一泡泡到十点半。

长江的吃相也恶,常要到青筋毕露满嘴流油的地步,把几根骨头吮得啧啧有声,好几次,小叶极想摔手而去,但想到后果,她把自己碗中的菜默默拨到他碗里,忍了。有句名言怎么说:爱就是要忍耐,她不动声色。她明了自己这份爱情是俗话说的“鸡肋爱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她相信教育的力量,她决心把鸡肋慢慢熬成味美的鸡汤。为此,她格外雅致地嚼着自己那份菜,象是公爵夫人在皇室宴会上。

春假一共三天,每一天恨不能掰作两天用,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光,张小叶的罗曼司里又有太多的计划要实施,真是忙不过来也耽误不起了。

小叶心口咚咚跳着,暗念好事多磨,嘴上还是不紧不慢地:“你找谁?”

那一天晚上,室友们出出进进笑语喧哗,小叶的脸上勉强摆着笑心里却着实泛酸,事实上,她对长江还抱有丝希望,尽管自己放弃了进攻,却隐隐希望对方能勇往直前,有总比没有好吧。这一次,也不知他去不去,如果二人还有机会在一起,譬如说在山路上,远远地跟在众人后面,可能散散淡淡地聊着,他就忽然冒出句让人心跳的话,而自己呢,摆出一副讶然的神气:你怎么会想到这呢?多俗啊!想到这里,她几乎为不参加春游感到后悔,多么有面子的一句话:你怎么会想到这呢?多俗啊!那该是何其快意!

张小叶在爱情上不乏耐心,以及算计。她已看出长江和自己一样,是背动型的,好似心有不甘,又不肯费心另起炉灶,只好一时先拖着,拖着看,寄望于某一个决定性的时刻,到那时,云开月朗,是成是散都清清楚楚__再说吧。虽然如此,每次去跳舞的前一小时,她还是要细心打扮的,眉毛都是一根根画上的,口红则涂了又涂、一改再改,刻意追求一种看不出化妆痕迹的化妆效果。她觉得,对自己的外表,他应该是满意的,因为按最好了说,他也就象半个谢园,有种说不出的西北味,可是自己,自有灵秀飘逸之气,美貌不次于林黛玉。

长江憨笑一声,轻声说了声:“没关系。”

张大成一切都想通后,依然和秀英经营神算店,村里依然有流言蜚语,但他已经看开了。他们的生意非常火,后来全省各地都有人开车来鸿运村算卦。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这么奇怪?,虽说受文化和教育的人群越来越多,但是还有很多人相信算卦。要说这算卦是迷信或者胡说,那就没有人来找张大成了。他算得的确很准,不少人都是回头客。

柳春花语重心长地说:“三啊,事到如今,俺必须给你说实话了。天宝和天贝的确是小成和秀英生的。你知道了,一时肯定接受不了。但当你了解了前五六年的情况后,你就理解我们的苦衷了。”

想到这里,张大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骑车径直朝人民医院奔去。五六年前,张大成去医院检查是实在没办法,因为结婚三年媳妇不怀孕。医院检查的时候他羞答答的。如今,自从他疯癫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好像换了个“胆”,想什么就敢做什么。

“秀英,俺想问你个事,你要如实回答。”大成说话很生硬。

“俺也不相信,你发现了吗?那对龙凤胎长的多像小成……”

“但愿吧。”张大成希望姚小姐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在编故事博得人的同情。

“什么条件?”张大成出神地看着秀英。

“张大哥,其实也没什么,这种事情在邻村有很多,只不过你孤陋寡闻罢了。如果你真的能让我怀孕,我们一家都会对你感激万分的!”

张大成努力地想过去一周来算卦的人,但他发现自己仍想不起来。张大成的病虽然好了,但是他的记忆力还是不行,两三天的事情能想起来,但超过一周就难回忆起来了。

张大成仔细端详了女人一会,胸有成竹地说道:“小姐已经结婚了。”

“娘娘的,这女人穿得也太露了吧?”

“姐夫,我们再好好地喝上几杯!”百娇心里暗喜,再喝上几杯,姐夫一定会受不了的。到时候生米煮熟饭,父母不同意也不行了。她正处在排卵期,她相信姐夫一定会一炮冲天的。

小成想了想,满意地点点头:“这名字不错,看来俺爹还是蛮有文化的。”

张小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