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拿眼一扫,屋内众人皆点头称是,便不再纠结,叫众人收拾行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驾着三辆马车出发。

他大弟子和独女被困远方,嵩山派又趁着沈元景不在,欺上门来,事情哪有这般凑巧。既然妥协不能换得生存,岳不群也不缺拼命的勇气。

这“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的典故,陆柏如何懂得,嘴里叫道:“什么春水秋水的,我们武林中人,学好武功便行了,读些酸腐诗书,算甚本事。”

岳不群说道:“若前去营救,岂不是自投罗网。这华山基业靠我三人支撑,一旦有事,则华山派有倾覆之危。”

这持杖黑衣人心里一喜,须知镔铁怀杖乃是重武器,对方的长剑怎可能正面对抗,不由得又加重了一重力道。他本拟能够一举打断令狐冲的长剑,谁知令狐冲的长剑不知道怎么的,在被铁杖碰到刹那转了一下,压到了铁杖上面。

“元景你怎可胡言乱语,那长青子我亦见过,当年和你师祖交好,曾来华山拆解辟邪剑法,称得上剑法高深,你怎能如此放肆,当众侮辱!气死我了!”

沈元景连刺两剑,当当两声,都给驼剑挡开。他也不言语,出招越来越快。木高峰窜高伏低,一柄驼剑运转得风雨不透,将身子罩在其内。

这是沈元景收集此时西方各国的发现,结合记忆中的世界地图绘制而成,此时他才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

沈元景拿起上面的一本,看过去,第一条是:“成化三年,孟秋,乙丑,得子仲雄,林家有嗣。”他略一估算,那已经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于是问道:“林兄,平之祖父,是何年仙去?年寿几何?”

……

群雄知他已经震断心脉,一时叹息连连。而后刘正风对沈元景说道:“我今生最爱音律,常叹知己难寻,幸得遇见曲大哥,已觉人生圆满。又有沈师侄高雅,能知我意。今日曲大哥不在,便请沈师侄陪我最后一曲吧。”

刘正风气极,只手往前一抓,便把揪住了史登达的脖子,一把甩开。然后双手下探,就要伸到水里。

……

涉及到之家门派,林平之顿时竖起耳朵,听到此处,心里一震,心想这青城派真该死,竟然侮辱我华山派。

沈元景以明玉功为基,再辅修辟邪心法,竟然一举成功。明者,日月也,玉者,天地之精也,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其性质偏冷,真气不仅寒意十足,还令人神清目明。

“可是远图公留有遗训,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林震南有些犹豫。林夫人说道:“差点都要家破人亡了,还能有什么更大的祸患不成?”

林震南认得这人,乃是闽县知县的师爷。闽县乃是福州府治,知县非同一般,哪怕是是师爷,他平素见了都得小心应付,现在却对一个江湖侠客如此恭敬。

未及过年,沈元景便大张旗鼓的下山,前往嵩山地界盘旋数日,拔掉魔教几个探子后,突然消失。

楼里众人呆了一下,才一窝蜂的涌到栏杆边,看见沈元景顺着江岸往下游走去。

惟有音律理念背道而驰,恰似道统之争,水火不容,正如华山剑气之争一样。

楼中喧嚣不已,有文人在此设宴,非官宦、名士、举子或其提携不可进入。沈元景一时无聊,也掏出举人名帖,寻了个角落独倚栏杆。

言外之意,无有内功高深之辈做对手,也显不出这招的练得是否得法。

沈元景神色郑重,抽出剑来,虽不是生死之局,但风清扬却是自己重生至今遇到的第一高手,此战足以检验这些年来苦练的成色。

等把五岳剑法都大略的看了一遍,沈元景看到令狐冲如给人点中了穴道,还呆呆站着不动,便拖着他出了洞穴。

令狐冲活动了一下手腕,苦笑一声:“二师弟厉害,我又输了一阵。”他自觉有些沮丧,便又朝着酒坛走去。

岳不群神色复杂,自己的弟子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功力深厚程度不仅远超同辈,在五岳剑派内部怕能排到第三,放到整个江湖上也是顶尖水平。

他对华山派垂涎已久,各中人物早就调查清楚,知道沈元景是岳不群半路上捡回来的。

在岳不群看来,你其他四派合到我华山还勉强能接受,若想我华山合到其他门派,那是万万不能,因此拒绝得十分彻底。

倒是这两名嵩山弟子对沈元景大有兴趣,一路从胜观峰、青冈峰、铁梁峡介绍到朝天门,即便沈元景面无表情,也毫不在意。

“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

也许道门可以用道经,佛门可以用佛法来驱动武功。但江湖门派练的杀人术,必须要在战斗中成长。

这几人也是横行惯了,做事都是直来直去,一路毫不掩饰踪迹。沈元景和令狐冲追了一路,十数家百姓遭受劫难。

令狐冲依言放出百姓,约莫有二十几人,一起把狂沙盗的尸体一一搬了过来。沈元景数了一遍,连死带活的,有二十五个:“你们可知,这伙贼寇有多少人?”

“点子有些扎手,十九弟折了!”狂沙盗大当家声音稍微低沉了一下:“准备木柴,关寨门。”

华山距此也不过六七十里地,沈元景和令狐冲上午骑马出发,下午便到了张员外的庄子外面。

今日天气不错,大雪过后难得有个晴天。拜师礼毕,岳不群带着众人到了练武场,神情和悦,递给沈元景一把剑:“元景,你之前学过武功,便演练一番,让我瞧瞧,也好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