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知道他的担忧,便说道:“大师兄乃下代掌门,不救恐人心涣散。师父且安心守在山上,我一人前往即可,即便有事,我也好伺机而动。”

接着其他三个黑衣人加入了战圈,两个使单刀的,一个鬼头刀的。令狐冲怡然不惧,进退之间,不但丝毫不落下风,反倒凭着高超的剑法,杀得五个黑衣人左支右绌。

岳不群拂袖而去,以后三天,见到沈元景便冷着脸,理也不理,只是苦了其他弟子,这三天被师父狠狠的操练了一番。

沈元景微微冷笑,一步步向他走去。突然间木高峰大吼一声,有如狼嗥,身子扑前,驼剑划了个弧形,向沈元景胁下勾到。

沈静看到此图,甚觉奇异,问道:“这图何来?”

转眼几天,到了生日宴会,原本受到邀请,却得知福威镖局得罪青城派,是以不敢前来的闽、浙、粤、赣四省的武林同道,听闻林平之拜入华山派门下,都纷纷到来。甚至还有不请自来的,林震南也一并接待。

一行人走到湘江之畔,见无有渡船,高根明自告奋勇前去寻找,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匆忙赶回,见到沈元景便急忙说道:“二师兄,我在那边看到了嵩山派费彬师叔,带着几个弟子,似要赶往刘师叔骨灰洒落之处,不知道要做什么。”

刘正风见到华山派愿意出头,顿时生出希望,转头向嵩山派求情道:“求嵩山派三位师兄转告左盟主,刘某愿携带家人弟子,远走高飞,隐居海外,有生之日,绝足不履中原一寸土地。”

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了下来,满盆清水部泼在地下。

茶馆里顿时安静很多,只有年轻一些的茶客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那王二叔低沉的吼了一声:“不要命啦?说这个干嘛!”

刚那粗俗汉子嚷到:“那青城派虽然势大,可也差了五岳剑派一筹,怕不是撞到铁板了吧?却不知出手教训他的是华山派哪个?冷剑客还是酒剑客?”

……

林震南想了一想,便应承下来,可这怎么取出这件祖传物事,两人又犯了难。这个时间段,他俩可不敢单独出门。

这次在青城派手里吃了个大亏,第一时间就想着返回娘家,邀人找回场子。可外逃也被捉住,幸得沈元景相救。

……

后面跟着十来个黑衣喽啰,尽皆举刀对着沈元景。楼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个架势,纷纷下楼躲避。

音律分歧无非互相鄙薄,两不往来,强分高下也是不能。武学理念之分,两看相厌,却可在刀剑上见高低。

正是秋高气爽时节,树木葱郁,山花烂漫,清风轻抚,惹人沉醉。

沈元景也不多话,走到一块石头旁边,鼓起内功一掌拍出,立刻在石头上显出一个掌印。

风清扬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小子,来和我比试一下。”

此时已然入夏,令狐冲惊惧之下却冷汗淋漓,山间的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顾不得脚边的酒坛,一把拉住沈元景,哆哆嗦嗦的说道:“师弟,你,你也看到了是吧?”无怪乎他六神无主,实在是山洞里面的内容,太过于出乎他的意料。

斗不多时,令狐冲全然处在下风,心想:“这希夷剑法我使得最为纯熟,如此都奈何不了二师弟,换养吾剑法或华山剑法怕更加不成。”

转念又是一喜,这孩子虽然半路入门,但心思极为纯净,旁的且不说,面对华山镇派神功毫不在意,还暴露了自家的功夫,这显然是把华山当做自己家了。

狄修可不敢再像刚才面对施戴子那样嚣张,而是抢先攻击,打定主意先把本门剑法使完。他的剑法已经登堂入室,一经开展如暴风骤雨,势不可挡。

左冷禅脸上挂不住,又不好发作,闷着声说道:“既然各位掌门还没有做好准备,那就择期再议。下面我们便再选五岳盟主吧。”

走到半山就有四名嵩山弟子上来迎接,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华山派岳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已经在山上恭候多时了。”

“果然你是知道的。”令狐冲笑了一声。这次到思过崖面壁,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确实犯事了,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岳不群要传他紫霞神功。

宁中则试探几次,被岳不群含糊过去,便不再深究。她深知大师兄为了华山派付出了太多的心血,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扰他。

两人紧紧追赶,终于在某个村子,截住了这三个狂沙盗。此时他们还在作恶,驱赶整个村的人在晒谷场,杀人,逼问钱财。

“没有,敌人的血!”令狐冲看着沈元景没事,这才长出一口气。他随意扫了倒地的狂沙盗一眼,发现他们几乎都是眉间、喉咙或者胸口中剑,不由得感慨师弟剑法之精。

一声令下,几个喽啰合上了寨子的木门,扛着一个横木加上了门闩,然后用木桩支在门闩下面。如此一番操作,从外面进攻的人很难打开。

……

沈元景也不拒绝,使出飞絮剑法。这门剑法打小就在练习,这半年以来,揣摩四门剑法绝学,收获颇丰,便将回风舞柳剑里面的一些理解,带入到飞絮剑法当中。

沈元景怀着异样的心情伏在了马背上,岳不群牵着马在前面。漫天风雪里面,谁也没有说话,只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面留下一行脚印,又很快被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