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闭上了眼睛,那些喧嚣的声音也消失了,即便是那些噪音,其实柳婵觉得再听一会儿也是好的。

长修微微颌首,随后抬手,手上沾有柳婵的血,不过已经干涸了。

终于,他找到了,“杜小姐。”

“走吧,终于到了。”柳婵迫不及待,昨晚她的血没管用,之后她就特别焦急。

不过片刻,她就陷入了深眠之中,当真睡得昏天黑地。

“你终归是大小姐,做什么头牌。你若真成了头牌了,太多人见了你的脸,柳侍郎会发疯的。”褚极淡声的斥责,她来金馆就是错误的。

另一只手在流血,不过柳婵精神集中,尽快的跟随上长修的步伐,不给他增添负担。

闻言,柳婵立即瞪眼,“涨到五十两我也没捞到一分,都被老鸨子自己装在腰包里了。诶,不对啊,你骂我呢!猪肉有我这般貌美如花么?”在他旁边坐下,柳婵拿起酒壶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又放了回去。

小丫头哎了一声,随后来来回回的拎水,不过一会儿,那边的浴桶就满了。

柳婵缓缓点头,顺着小丫头的搀扶离开了前楼。

看向他,柳婵点点头,“是该去看看,齐公子就是在文轩买的那幅画。若是这个和元琴发生关系的就是画画的人,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落地,她轻轻地吁口气,然后松开长修的衣袖,甩了甩头,“大师,麻烦你下次飞的再慢一些。”

“人命?”柳婵看着长修,下一刻就笑了出来,“他会杀人?你是没见过他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样子,怂的不得了,就差尿裤子了。现在长大了,也算仪表堂堂,不过我永远记得他小时候那样子。”所以,她不信。

透过前方那垂地的薄纱,依稀的能看得到外面坐着的人。那矮榻华丽又舒适,四五个人或坐或倚,很是放松。

“尸体不见了。死因有说清楚么?”长修继续道。

看着他的眼睛,柳婵缓缓挑眉,“长修大师,你莫不是瞧见了什么?”

“阿西吧,你站在这儿吓人呢?你怎么进来了?”莫名其妙忽然出现在屋子里的是长修,他站在房间正当中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吓死个人。

“柳三少,你真要把自己卖进妓院啊?那到时候怎么脱身啊?”一空看着她,认为赎身可能会有麻烦。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拍了拍他的头,柳婵先一步朝着楼梯走去。

“长修大师,最好要你的小喇叭再出去看看,那群人有没有跟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若是还被跟着,那咱们就认命吧,这脱裤子放屁的事儿就别再干了。”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柳婵忽然停下,扭头说道。

“那跟其他的主子怎么比?他是什么出身?我小舅子说了,在宫里,他连下人都不如。”

出了山,马车上了官道,这回走的更顺畅了,车轮飞驰,直奔帝都。

“几位也在这里避雨,太好了,有火。”说着,她奔过来,然后在火堆对面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伸出双手,烤火。

“永远被困于此,的确可怜。”柳婵微微颌首,这一点她是同意的。

将小匣子放好,柳婵看向一空,“眼巴巴的干什么呢?睡觉去!不然我把你抱在怀里,再给你唱个催眠曲?”

“傻呀,现在什么天儿?多垫几层鞋垫,增高。”柳婵将另一只靴子也套上,这样她看起来就会比平时高上一些。

看过去,一个小光头站在那儿,满脸的不爽。

女鬼立时惨叫出声,随后便开始挣扎,不过柳婵的手始终稳稳当当的落在她的头上,并且在无声的念着什么。没有声音,但是她应当念的很快,嘴一直在动。

“这、、、幅、、、画、、、”他开口,那声音颤抖的不成调。

一空噘嘴,在他看来就是这样啊,这个女人只是个普通女人,而且看起来也不像鬼的样子。

弯起红唇,柳婵抬手指了指齐炎的下半身,然后又竖起自己的手指头。

“你早就看出来了?那怎么不早说?我说长修大师,想表现自己高深莫测也不是你这么表现的,你知道你很耽误时间么?”转过身来,柳婵看着他,满脸不高兴。

柳婵冲进去后,传来的便是她充满了不悦的声音,尽管说的什么不知道,可是听语气就听出来了,她心情很不爽。

一空看着那被夹走的鸡屁股,小脸儿皱了皱,没抢到,他认输了。

笑,一空甩了甩手里的哨棒,“关键是昨晚九师兄受伤了,不为别人,也得为九师兄讨些医药费来。”

“怪?你是想说字画太多了?的确是很多,将墙都铺满了。”柳婵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齐炎是书生,写字画画就是他的爱好。这屋子里的字画就说明,他并非是浪得虚名,肚子里是有墨水的。

三个武僧包括台阶下的一空都屏息不做声,盯着长修,握紧了手中的哨棒。

齐老爷亲自带路,穿过拱桥,便直奔大厅。

“扮成小姐?奴婢怎么扮成小姐啊?”玲珑一脸难色,她可扮的不像。

“小姐,虽说下棋是讲究计策的,但是咱们俩就不用了吧。咱俩,只是闲着没事儿消磨时间。”玲珑微微噘嘴,几分闷闷不乐,她已经输了好几局了。

当先一人乃女子,长裙华丽,因为下雨,后面有丫鬟给扯着裙摆。

一空闻言立即点头,“柳姐姐做的没错,他们欺人太甚了。师公圆寂,都是因为驱邪,不然现在他老人家一定还在。”

不过,其实想来和尚就应该是这样的,尤其是所谓的得道高僧,更应该如此。

一张脸就在头顶一米开外,披头散发,舌头吐出外。他倒挂在茅草屋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悠然自得。

仅仅是一瞬间,那蜷在地上的人便身体一松,眼皮外翻,便晕了过去。

睁开眼,柳婵皱眉,“怎么了?”

虽说好多木鱼声,但是听着却不烦,柳婵换了一身黑色的裙子,坐在茅草屋里听,这么一看,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守寡。

柳婵笑而不语,别说俗家弟子,就是真的落发为尼,那也比在帝都那破地儿强。

大和尚长得五大三粗,一瞧就是练家子;小和尚虎头虎脑,眼睛很大,而且,此时此刻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吃东西也张不开嘴一样。

丫鬟立即接过,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不禁拧起鼻子,“小姐,这上面沾了什么?”

柳婵反倒有一时的沉默,看着长修的侧脸,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是阴阳眼,这是天生的,想必从小到大经受过不少的惊吓,才练就了如今的淡定。

只不过,听他说的那些,却好似又并非只是阴阳眼带来的而已。

“哎呀,你也流血了。”不经意看向他肩膀,青色的僧袍下也隐隐的有血迹。她那一口虽然咬的时间不长,但是力度却是有的,柳婵倒是不禁为自己的牙齿感到骄傲。

长修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看来我应该去买治疗疯狗病的药了。”

柳婵立即横眉,“长修大师,你自以为的幽默已经惹毛我了。”

长修看了她一眼,尽管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已比刚刚那失神的模样好了很多。浅褐色的眸子如同琥珀,不过却有些淡淡的笑意。

看他那样子,柳婵却又笑了出来,从他手里拿过那个瓷瓶,然后用那只还算自如的手扯开他肩膀的衣服。

两排牙印,和柳婵肩膀上的差不多,不过伤口要浅许多。有几个牙齿较为尖利的地方出血了,但不严重。

撒上药粉,柳婵动作几分粗鲁。不过长修什么都没说,任她给自己上药,尽管更像折磨。&!--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