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修的视线则一直在前方,他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转过拐角,二人看向那宅子,大门紧闭,清净无声。

似乎知道柳婵很累,褚极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柳婵直接一头倒在床上,这些日子可把她折腾的不行。

“她还等着我成头牌然后把她拉扯成这金馆第一大丫鬟呢,才‘接客’两天就要被赎身,把她吓着了。”柳婵靠着矮榻,一边悠悠道。

“这边。”长修似乎瞧见了什么,抓着柳婵朝着一条街巷奔去,尽管黑暗无光,但是他好似也瞧得清楚。

看向走过来的人,褚极面上染笑,“你的价钱涨的也太快了,昨晚还八两银子,今晚居然涨到了五十两。街市上的猪肉涨价快,没想到你涨价也很快。”

“没关系,你做吧,我的确想泡个澡。”看她在那儿干活,柳婵倒是几分佩服她。

往楼下走,小丫头边摇头,“没瞧见本人,但是瞧见他的轿子了。那位公子啊,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从来不露脸。有下人抬着轿子,一直抬到元琴姑娘的院子里去,没人瞧见过他的模样。但是元琴姑娘的丫头和我们无意的说起过,说那公子声音很好听,听起来就很年轻。”

“先离开吧,明日天亮后我出去一趟,去文轩看看。”长修面无波澜,却字句有力。

悬空坠落也只持续了几秒,不过这几秒也很不爽,柳婵咬紧牙关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这位施主应当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行事干脆利落,或许手上有很多人命。”长修淡淡道。

只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为他人跳舞,也是稀奇。

“你的怀疑是对的,杜小姐的尸体不见了。不对,按那小丫头的话来说是,尸体被人偷走了。她们认为应当是杜小姐她家之前的什么人所为,否则谁偷她的尸体。”揉着自己的腰,柳婵一边悠悠道。

“刚刚这里有客人,但是已经走了。现在不确定刚刚弹琴的是谁,需要再调查。”长修声音很低,那眸子的颜色此时也变得很浓。

撇嘴,柳婵将房门关严,随后转身,进入视线当中的一个人影吓得她眼皮一跳。

只是进去后需要痛快些的打探,时间拖太久,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什么法子?”一空睁大眼睛,昨晚柳婵是彻底失败了,而且还差点被非礼了。

一个客栈,较偏僻,柳婵快速交了钱定了两间房,一行三人就上了楼。

蓦地,柳婵再次竖起耳朵来,因为那桌人开始小声谈论宫里的事情。

坐上马车,车夫驾着车快速离开了破庙,山路泥泞,不过现在任何道路都阻挡不了离开的心。不止人要饿死了,马儿也要饿死了。

因为她的声音,破庙里的四个人都醒了,车夫更是一下子弹起来,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她。

“不知道自己死了,那真可怜啊!”一空将裤子系紧,一边叹道。

一空看着,虽是没说什么,但显然几分羡慕,不知自己长胡子是什么样子。

一空睁大了眼睛,“柳三少,你怕冷啊?”垫了那么多鞋垫。

“我不回去。”柳婵的话音刚落下,门口就传来了反对声。

柳婵走过来,随后甩起袍子蹲下,“天道好轮回,你该上路了。”话落,她伸手,直接盖在了那女鬼的头上。

齐炎的脸色极其难看,煞白之中又泛着青黑,骨头凸出没有二两肉,躺在那里也和一副骨架差不多。

扫了他一眼,柳婵似笑非笑,“六根不净就是六根不净,别狡辩。”

长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浅褐色的眸子微动,“的确没办法了。”

“真是这样。这个地方,我们进不去。”长修长叹一声,他们不是死人,所以进不去。

“阿西吧!”

柳婵筷子一甩,迅速的将筷子插在鸡屁股上,然后收回自己的碗里。

“小东西,看似没头脑,关系到了钱,你脑子转的倒是挺快。”柳婵笑,这一空比长修可强得多。

“有些奇怪罢了。”具体哪里奇怪,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长修没有说话,举步走向窗子,抬手,他轻而易举的将窗纸捅破,随后微微侧身看了过去。

“几位大师,柳三少,请。”连续赶了两天的路,齐老爷有些疲倦,不过当下他最急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你就在这儿吧,装扮成我。”用一根手指把衣服挑起来,柳婵看了看,男人的衣服她还真没穿过,不过肯定比女人的衣服要方便。

“我怎么耍赖了?我这叫计策。而且,我这个计策还挺粗劣的,谁想到你却上当了。这只能说明,你很笨。”柳婵将自己的黑子慢慢的拿回棋盒里,一边悠悠道。

柳婵的视线在他们的身上掠过,这衣服不是大燕的服饰,而且瞧后面那些撑伞人戴的帽子也有些奇怪,这、、、应该是大梁人吧。

“若不是那些假话,你觉得那一家人现在能走?而这位大师你还能在这儿说风凉话么?若是诸位大师觉得不妥,现在追下山还来得及。”柳婵冷哼一声,顽固不化。

柳婵看着走进来的人,不怪玲珑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和尚,她也从未见过。这和尚就好似带着圣光,然后又载着无限的冷淡,让人根本无法靠近。

“咝!”

挤压指腹,血流出来,准确的滴在他那吐出来的舌头上。

“小姐小姐,外面有人。”冲到柳婵的床边,玲珑蹦上床,一边推她。

夜幕降临,山下有撞钟声响起,片刻后便是木鱼声,好多的木鱼声,这是净土寺的晚课。

“俗家弟子?那也够惨的了。”玲珑叹口气,单单是想想,都觉得无望。

听到玲珑说话,柳婵也转头看向了那边,隔着轻纱,她也能看清楚那两个和尚。

蓦地,轿子的窗口伸出一只手来,纤细的手指捏着一个丝绢。

实在久违了,即便她心里清楚这是假的,可也莫名的鼻子发酸。&!--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