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果然没走,我就知道你没走,给你果子吃。”说着,柳婵从怀里拿出两个苹果来,颜色鲜艳。

“长修大师意见如何?”没听到他的声音,柳婵收回脑袋看向长修,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壁咚了他。

夜幕降临,房间里只燃了一盏油灯,而且里面的灯油也没有多少了。不用过问,柳婵就知道为啥这么抠,她今天新来,并且还没有正式接客没有赚钱,能给她一盏油灯已经很大方了。

“看你夸奖还挺真诚,我知道我怎样是好看的,只是想挑战一下不同的风格,或许能有突破。但显然的,你个小秃驴都看出我这突破不成功,那我就继续端庄吧。”将自己的手臂和腿收回来,柳婵迈步跨过门槛,她走那几步弱风扶柳,好似随时都要倒了一样。

哽住,一空想了想,自己的确没有钱。若是借了柳婵的钱,他未必能还的上,更别说加利息了。

咂咂嘴,一空扶着柳婵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随后后退一步,离她远点儿,毕竟她现在表现的好像挺不正常。

看向他,长修眸色浅淡,配上他那圣光普照的模样,简直扎眼。若是他说自己是得道高僧,相信不会有人不相信。

柳婵撇了撇嘴,随后看向一空,“少侠,咱们该启程了。赶紧进城,我要吃饭去,饿死了。”

长修也无声,他是被惹生气了,柳婵心知肚明。所以,眼下她也不言不语,这里四个人,皆寂静无声,大家都当哑巴好了。

“柳三少,你笑什么?”一空当真欲哭,自己并没有缺少什么。

一空瞧瞧那胡子,又瞧瞧柳婵的脸,然后摇头,“想象不出来,柳三少你粘上吧。”

长修坐在对面,一直不动不语,听到一空的话,他终是转头看了一眼柳婵,那两双靴子确实很大。

一止接过来,然后点点头,“是。”

“我好痛!好痛!”太阳出来了,阳光普照,尽管照不进这房间,可是任何只能在阴森之地行走的人都会有感觉。

只不过,蝼蚁尚且偷生,该挣扎还是得挣扎。

一空疑惑了,他看见的明明是个女人啊。

“吸精鬼的目的就是吸他的精气,而吸取精气的方式无外乎只有一种。”长修淡淡道。

多看了他一眼,柳婵也扭头看向若隐若现的小楼,“谁知道呢,试试呗。”说着,她举步,朝着那边走了一步。

“要是它们真的有那么好对付,九师兄也不会到现在还睁不开眼睛。”一空微微噘嘴,那些鬼也只是对于柳婵没有杀伤力,但是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十条命也不够用。

这个鬼显然有些能耐,而且她背后可能有人,想要抓住她,就得有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否则不止抓不到鬼,说不定连那个背后的人也丢了。

大家都知柳树招阴,却不知杨树也招阴,杨树的别名又叫鬼拍手,不宜种在家中,尤其是居住的房子四周。

看了她一眼,长修将那红绳放开,“只是一截红绳,就看出这么多端倪来。”

俩人脚步都很轻,踏地无声。

马车停下,车门被小厮从外打开,“大师,可以下车了,咱们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说定了,什么时候出发?”站起身,柳婵拍拍手,很久没有做事了,她还得准备准备才行。

因为有工人,所以柳婵也玲珑也不能再像以前似得随意下山,毕竟她们现在处于为那个关戍梁的‘守孝期’。

想起一座经楼并非易事,地点风水什么的不说,单单是钱就要很多很多。

一时无声,药房里众人面面相觑,这就走了?

不再搭理他,柳婵微微扯开那人的衣襟,脏兮兮的衣服下,他的胸口露出来,却是不同于寻常的皮肤,因为他的皮肤上居然长了一层灰色的细小鳞片。乍一看很慑人,但是若细看就会发现,这鳞片和蛇很像。

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没有,安静的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绕过那个武僧,柳婵快步走进圈子,玲珑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却不敢再跟了。

没有吃饭,柳婵与玲珑洗漱了一下便休息了。茅草屋里只有一盏油灯,火光幽幽,几分昏黄,不禁让人昏昏欲睡。

玲珑眨眨眼,然后缓缓点头,“小姐说的是,奴婢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未遇到过这些邪门儿的事儿。”

“为什么?”玲珑翘脚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树木就是树木,一片茂盛,遮挡住了一切,好似接连着天际。

进入客栈,小厮订房,这边玲珑站在柳婵身边,一边扭头四处瞧。

脚步摇晃的走至那前方的软轿,柳婵微微低头,“父亲。”

他很高,也很清瘦,身上月白的华服让他看起来更几分弱相,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你跟着我?”看着褚极,柳婵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一定是褚极跟着自己,否则长修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出手。

“刚刚在三楼你跳舞,我就发觉很眼熟。所以,你下来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心下越来越确认是你,便着急上前一探究竟,哪想太着急了,被这位大师发现了。”褚极看向长修,两人倒是个头相当。

“阿弥陀佛。”长修微微颌首并念了一句佛号,然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先离开这儿,人来人往,这儿不方便。”环顾了一圈,柳婵担心会有护院巡逻瞧见。

一路返回了她暂时的住处,柳婵这才松口气,“你发现了我不要紧,不过可不能乱说,否则我就惨了。”

褚极看着她,眉眼含笑,在桌边坐下,他轻声道:“在说这些之前你不是应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看见你跳舞,我以为你是被卖进来的。但是现在,不像。”说着,他看了一眼长修。她身边还有一位僧人,怎么也不可能是被卖进来的。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卖进来的,我把自己卖进来的。”柳婵在对面坐下,一边动手倒水。

“为什么?你遇到什么困难了么?”褚极不解,幽幽火光之中,他的眼眸漆黑不见底。

看了一眼长修,他站在窗边,好像马上就要飞回天上去了似得。

“的确是遇到困难了,不得不混进妓院里来。不过应该很快,很快我就撤了。”有些东西不能明说,毕竟褚极也未必相信。

褚极缓缓扬起眉尾,也看了一眼长修,“如果你有难言之隐我便不过问了,只是,我听说你被送出了帝都,你到底被送到哪儿去了?”

“很远的地方呗,我这次是偷偷回来的,所以你万万不能说出去。我估计现在关家很想找到我,然后让我去给关戍梁守孝。”柳婵竖起眉毛,显然是极度不爽的。

“听说自关戍梁死了,关桥与柳侍郎的关系的确冷了许多。特别是你还不在帝都,关桥就更生气了。躲起来是好事,躲得远远地,不要被他们找到。”褚极看着柳婵,一边轻声道。

“所以,我把事情尽快办了,然后就撤。”柳婵翘起腿,抖,抖得身体也跟着动。

“那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忙的?”看着她那模样,褚极笑起来。

“帮忙?诶,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会来妓院?现在混的不错,居然有闲情逸致到妓院来玩儿。”柳婵上下审视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微微垂眸,褚极似几分不好意思,“一些公子相请罢了,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其实你还真能帮我忙,不过可能需要破费。不要紧,你没有钱,我可以给你。然后,你来点我,如何?”眼睛一亮,柳婵想到不用偷偷摸摸的法子了。

看着她,褚极扬起眉尾,“点你?”

“对啊!就是现在,你快去,给你钱。”说着,柳婵直接把鞋子脱下来,从里面拽出几张银票来,拍在桌子上。

看着那几张银票,褚极的眉尾扬的更高了,“钱我有。只不过,你一定要把钱藏在鞋子里么?”

“懂什么,安全!”柳婵一扬下颌,她还没藏在内裤里呢。&!--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