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这话是一点没错的。崔先生回到方城,就是为了避开和日本人的瓜葛,但是这起反日浪潮既然被后来的官史定为反日爱国运动,其打砸的对象就一定要是汉奸。所以在整个抗日时期,隐名埋姓,低调作人的崔先生,后来还是免不了戴上一顶光荣的汉奸帽子。这是后话,且按下不提。

在这个年代的农村,男女之防其实并不是怎么严的,两人是亲戚,又自小在一起玩着长大,周志光这样胡来,杜月芹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原以为杜月芹闹上一会儿就会收手的,没想到这丫头这几天心里是积攒了太多的怨气,魔爪掐起人来竟然没个完,那两团软肉帖在周志光的胸前滚来滚去,周志光被这样的刺激折磨得浑身难受,一时头脑里一片空白,想也没想,竟然抬了下头,张开嘴来,隔着两层衣服,把一个突起来的小点含进了嘴里。

却见杜月芹笑盈盈的脸突然一变,呲牙咧嘴地指着周志光突然大骂道:“好几个白眼狼,我姐平日是怎么对你的,自知道你病了后,是天天晚上抹着眼泪睡不着,巴心巴肺的过来伺候你,你却是黑着张锅底脸。现在没人护着你了,我说什么也要帮我姐出了这口恶气!”边说边手伸进被子里,隔着薄薄的衬衣,在周志光肋间的鋈馍虾莺莸嘏x似鹄础

闲云嘿嘿一笑,指着西边方向说:“老弟你别忘了,在咱们方城县,还有个地方是有可能找到那药的。”

崔先生的心事,周志光当然是不知道的。生病的这些天来,他虽然虚弱的已经下不了床,还是能感到崔府和整个县城的气氛都有些诡异。周志光当天被闲云的汤药发出一身汗来,暂时退了热,第二天开始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还咯出大口大口的淡红色脓痰,总觉得自己的气不够出,稍一活动就心慌心跳,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了。

周志光却是没有这个觉悟,呆呆地想了想说:“这些道理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在我们方城县,就是想找日货,只怕还找不出来。”

在崔月如从周志光的身下爬出后,早就从桌上找出支温度计来放在了他的腋下,这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伸手从腋下取出来,对着窗子的光线看了看,吃惊地说:“三十发度八,都快四十度了!”

崔先生正和来家里作客的道士闲云在客房下着围棋,见崔月如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湿,脸上红扑扑的,不满地皱皱眉头,责怪着说:“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疯疯颠颠的?我和大师正在手谈,你娘饭做好了,你们就先吃吧,等我们下过这一盘,再云吃饭也不迟。”

养济堂的木板店门早就从里边插上了,周志光站在雨中拍打了半天,木门才从里边吱哑一声打开。开门的崔月如看到挂着满身雨水的周志光,吃了一惊,身子向后退了两步问道:“周哥,你这是怎么了,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躲!”

往事虽然让周志光的心里的些感动,两天前吃到的话语和笑声总象鱼刺般地卡在周志光的喉咙。周志光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尽量脸上满出一副平淡的神色来说:“不了,还是你们自己吃吧。今天离开的时候崔先生让我烧过纸后眷赶回药铺的。”

太阳暖洋洋地晒在周志光的身上,栽好树后,满意地看看被自己整理一新的坟头,周志光就爬在哥哥的坟头睡着了。

周志光立即打消了自己的可笑想法,想着哥哥尸骨未寒,嫂子的房中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来,周志光的脸上不由得寒了起来。想上前一脚踹开房门,自己做为小叔子,捉嫂子的奸,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小侄儿周皓还要靠嫂子抚养,如果自己把这事闹出去,弄得嫂子没了面子,岂不是会影响自己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