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踏在雪上,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声,由南岸至夷陵不过几百里,却是大雪封山,道路崎岖。

低叹一声,河洛将那黑布帽扣于眼前,只露着冷硬的唇角与线条完美的下巴。

呼了一口气,施勋搓了搓手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有些急了。”

此时刘备已经夸完了鲁肃开始扯过武将夸甘宁,甘宁本是水贼出身,身上锦衣玉帽穿的虽像个公子哥似的,但本性却扔是贼头子一般,痞里痞气的。

似笑非笑的看着孙权,知他心中主意已定,施勋松口气道:“子敬这是说了句大实话。”

河洛伸手搭着施勋肩膀,听不懂施勋口里哼着些什么,便伸手挠了挠施勋,漠然道:“唱什么。”

秋日,漫天黑烟燃起,席卷了整个长坂坡,刘备护着百姓仓惶逃去,抛妻弃子,将自己的家眷留在了生死之地。

十一月,秋日万里风雨飘落,易水河畔离歌犹在。

装模作样的晃了晃头,施勋意有所指的瞟了河洛□一眼,嘻嘻笑道:“因为你忍不了性。”

施勋眼神冷漠的看着那面带嘲笑的运粮将领,心中倒也不恼,驾着马轻轻上前,笑道:“早前公瑾派出探子,查明前路有曹军埋伏,本想来给将军示警,却不料遭受到这番嘲弄,倒真是令人心寒。”

轻咳了一声,河洛不可置否道:“赤壁之战的时候郭嘉早就死了,再说,不是还有你么,也没那么糟糕吧。”

没好气的看着一脸迷茫的河洛,施勋刚想呵斥一声,便听得门外水声‘啪嗒’传来,似是有人进了院子。

男子英俊的侧脸打在光下,眉宇间带着些许爽朗意味,手指本还在无聊的轻敲着窗框,却不知是看见了什么,耳尖倏尔一抖,眼中瞬间带出笑意。

城外数万大军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鸦雀无声的望着这洪荒时期的万古图卷。

指尖弹了弹那金龙,听着回荡出的沉闷响声,郭嘉眼神清亮,垂眸笑道:“主公,看来我们要依计行事了。”

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孙策似是不可置信到了极点,颤声道:“你说过待江东平定后便与我结亲。”

“在看什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猛然响起,施勋猛的一惊,连忙抬起头,尴尬笑道:“没,没看什么。”

众人:……

看着河洛眼中不忍,施勋面无表情道:“什么意思?”

孙策银戟上满是血迹,一手将袭来的曹兵挑出一米之外,转头怒吼:“孙权!”

帐内,施勋一脸笑意的看着坐在案前的男人,扣了扣桌面,示意道:“说吧。”

手腕上传来一丝钝痛,施勋反射般的挣了挣,却发现孙策的手似块烙钳一般,紧紧牵制着施勋,让他动弹不得。

一把将施勋推搡自己的手握住,河洛翻了个身子,在施勋耳边低笑道:“不过是跑了半天而已便累成了这样,在这么下去,你的真气便都白修了。”

施勋微有动容的读着,不知想到了何处,眼眶中涌起了些湿意,随后又渐渐平息了下来。

点了点头,孙策伸出手去,似要抚摸施勋的脸颊,喃喃道:“此一别,定会有再会之日,公瑾,等我回了吴郡,你便去找我,到时……”

炎炎夏日,庭院周瑜房内突的传来一声巨响,片刻之后,院内所有的下人都双眼大睁,羞涩的看到了江东孙郎,半身□的被从周瑜房内踹出来的场景!

孙策一口白牙咧着,坦荡荡的看着施勋,似是万分肯定会被原谅,施勋抿唇片刻,瞅着孙策,终是忍不住莞尔。

对自己心里这莫名其妙的感觉头疼不已,施勋叹了口气,也懒得再去想它,便摆摆手道:“有你陪着我也好,起码能安心些。”

那厢,嬴政已在众人的簇拥下上到船头,定定的望着那片翻滚的*,冷声喝道:“怎么回事,这是何物!”

嬴政目光涣散的盯着那阴影处,少顷,唇角微微挂起一抹笑容,颤声道:“胡说,师兄才不会死。”

嬴政面上阴晴不定,双眼死死盯着荆轲手上那锦盒,脑中不住的猜测师兄在那盒中放了些什么,是否除了地图,还有些想要悄悄告与自己的话。

“死了,早便死了。”回过神来,暗叹一声,施勋了然道:“如此,看来是没问题了。”

茫然的看着那光束中的飞尘,嬴政缓缓伸出手去,喃喃道:“而立,孤的时间不多了。”

“师兄,缘何逼我。”摇摇晃晃的扑倒在榻前,嬴政茫然的执起施勋手掌,冷硬的脸上满是悲哀,低声啜泣了起来,“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加冠庆礼,满朝文武俱在,那声吕字传的清清楚楚,身在咸阳监国的吕不韦瞬间躺枪,一个谋反的大帽子严严实实的扣了下来!

施勋衣衫被扯得打开,露出半边雪白肩膀,被揉捏的泛起红晕。

嘴角抽了抽,施勋也不再去追究,挠了挠头道:“这个以后再说,河洛,最近吕不韦有什么动作么。”

伸展着手臂走至窗前,施勋抬眼看着外面还笼着一层雾气的天色,感叹着嬴政现在上朝真是越来越勤快了。

见嬴政没有再扔珠子的意思,施勋眸色微有黯淡,随后勉强笑道:“这可是师兄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此珠乃是一上古异兽的内丹,有长生不死之效,但现在,它还不太完全,师兄认识一方士,名为徐福,你去寻他进宫,他可将这珠子炼化完整。”

【施勋,嫪毐不能死!】

御花园里静悄悄的没个人影,偶有几个宫人走过也只是对着施勋俯个身便匆匆离去。

被施勋说的一震,河洛愣了片刻,漠然笑了起来【还是这样】

燕喜这番行径,直接让几个老臣寒了心,哭喊着求他三思再三思,毕竟这一国太子去了敌国当质子,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有生之年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了。

燕太子丹正在大杀特杀!!!

情绪几番变化,嬴政阴沉沉的一声叹息,回荡在空旷的寝殿之中,“此战之后,派遣十万大军攻燕,逼燕太子丹来秦为质!”

海水一*的向着山岛冲来,浪花猛地一击,将两人带出几米之远,涨潮开始后,这海水的吸力是越来越大,竟有将一切吸入的架势。

果然,施勋还没得意完,便见那妖怪身上的洞口开始缓缓愈合,而那妖怪的身子也渐渐膨胀起来,脑袋上的光球一圈一圈的闪着,晃得人脑中眩晕。

施勋右手持剑,风骚无比的挑了挑眉。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跟你一样的,你又没见过我。”

全部?不信的皱着眉头,施勋问:“那小孩子……”

死皮赖脸的抵住门框,施勋想着自己好歹也参了五年道德经,又跟道家有那么些渊源,说是个道士也不为过,而这古代人对道法什么的都挺敬畏的,便想借此一说让这老妇放自己进去。

【快,将这书卷贴到胸口,就贴到那纹路处!】匆匆打断施勋的话,河洛喜道。

这声音憋闷的狠,似是在抬着重物一般吃力。

默默的低下头去,施勋此时已经完全混乱了。

拍着浪花兴奋了一阵,施勋吹着口哨,脸上挂满了傻笑,玩了半天以后才突然发现,这事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