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了一眼如意,只见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嗯”了一声。

如意脸色刷得又白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总不能直白地告知对方,自己是暗地里跟踪徐福过来的吧。

一年前,傅仪的正房妻子蔡氏已经去世,而二夫人甄氏早在十八年前,失踪之后再无音讯,现在府里就只剩傅彪跟傅毓秀两个亲人,可是他俩都没感染风寒,那他口中所指之人又是谁呢,又有谁能让他如此放在心上?

金色香炉,燃烧着合欢香,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整洁的嵌玉木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依旧无法掩盖俊秀儒雅的五官。

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去。

而王旭尧就是最好的导火索,经过婚礼一事,已经成为傅翊的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傅翊最好的对头,到时候就算是王旭尧想要明哲保身,傅翊也绝不会放过她。

“都退下去吧!”

她竟然唤他做慕容公子?

私底下,有人在切切私语着,此女子究竟是何来头,竟然能得到如此圣宠,婚礼奢靡而隆重,就连当日皇后封后之日,亦未见能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被众人这么一笑,摔倒在地上的人,不免脸色一阵尴尬,两个宫女赶忙迎上去扶起他,帮忙掸去身上的灰尘,细细整理衣裳。

有福气?不禁浅浅一笑,有福气的人应该是他才是,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值得自己挂念的人不易,感激上天让他能遇到一个可爱可念可想的女子,许久未见,不知道她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君无戏言,朕金口已开,断没有收回之理!”

“臣妾,参见陛下!”

她一介平民女子,皇上是因何事要召见呢,难道是翘楚出了什么事,王旭尧越想越乱,感到微微地局促不安。

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缓缓地转过身来,一言不地盯着众人,所有的人瞬间都变得肃然起来,帐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

父亲,母亲,小青,春桃,雪语姐姐……

这正是张嬷嬷遗失的金牌,怎么会在他的手上,跟这起凶杀案又有何关联?

话音未落,匕已经落下去,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那一片深沉的夜空,染红了那一片阴暗的墙壁,染红了那一袭飘逸的白衣。

王旭尧神不知鬼不觉地拾起地上的金牌,偷偷地藏在袖子里,黑曜石般深沉冰冷的眸光里,倒映着那一袭红衣。

话语情真意切,眼眶瞬间泛红,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温热的泪水,正欲伸手去握住对方的手,可是望着对方那双沾满腥臭的手,顿时又给缩了回来,毕竟碰着死人的血还是很不吉利的。

“姑姑,且慢!”

只见花怜容一手持着短刃,手腕如毒蛇般萦绕在春桃的脖子上,刀刃闪着凌厉的光芒,跟脖子的距离不过长睫之距,轻轻一触便可见血封喉。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陷入了死寂般,静的渗人……

“小姐,春桃即使死也不会舍你而去!”

“皇上……”

狭窄阴暗的小巷子里,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只见一个老嬷嬷先开口道,“姑姑让我前来问问姑娘,事情办的怎样了?”

这么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子,是什么令她突然改变了想法,往往事出反常必为妖,难道说她有什么阴谋?

赛金花原本平静的脸上,眉头渐渐地拧成一线,眸光泛起浅浅的涟漪,旋即垂下长睫遮住了所有的心绪,嘴角划过诡异阴骜的笑。

抓她来有什么目的?她今晚上才杀害了我的女儿莫千兰,你说我抓你来有什么目的,难不成还是叙旧吗?

这个女子不仅胆大而且很辣!

待莫千兰走后,王旭尧转过身来望着春桃,眸光锐利而深不可测,凑到对方的耳边低声私语“今晚酉时,你就……”

翌日,清晨……

王旭尧连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马车已经坠落万丈悬崖,那一刻空气似乎都凝住了,时间都定格住了,眼泪从她的眼角簌簌滚落下来。

传来一个清脆的敲门声,一个小厮站在门处,“小姐,您要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王旭尧优雅地转过身子来,白色的轻纱温柔地贴服在凹凸有致的身段上,脸上虽是薄施粉黛,却有一种尘脱俗的美,美艳中有夹杂着几分寒心彻骨,让人是欲罢不能。

花怜容望着场上那一袭白衣傻眼了,喃喃自语道,“她……她是谁?我们潇湘馆里有这种人的存在吗?”

花怜容一脸难掩的尴尬之色,哪里能瞒得过他这双鹰一般的眼睛,心里顿时闪过隐隐的不安,“莫不是雪语病了?”

潇然执着王萱的手坐下,两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当日你被潇湘馆的人抓了回去,我一直都在想法子救你出来,阴差阳错地进了尚书府当上管家,本来想寻个机会请求大人帮忙替你赎身,没想到今日却在此相遇。”

“我慕容翘楚要去哪儿,难道需要向你报备吗,你算什么东西!”

此刻假山后的林子中,男子微眯起双眸,谨慎地扫视四周的环境,待确定安全之后才把王萱轻轻地放到地上,“姑娘既已经安全,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突然被她挽住手臂,慕容翘楚眸子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向大厅里走去,把傅彪一个人给丢在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