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紧闭的门缓缓的被推开,一个身着浅黄色长裙的女子,手里端着托盘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

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笑容可掬地说道,“妹妹们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

傅翊善妒而心狠手辣,她却足智多谋,一旦后宫纷争涌起,傅仪为了维护女儿的地位,维护自己在宫中地位,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他便可借机,抓住对方的辫子,将他们父女俩一同送进地狱。

眸子里的泪水盈满眼眶,似乎轻轻一眨就会溢出水来,刚才在大殿之上,生死只是一瞬间,只要她稍微说错一句话,他怕是已经血洗延庆殿了。

“慕容公子定是喝醉认错人了,本宫从未见过公子,想来是人有相似。”

高阳辰逸轻携着对方白玉般的手,款款往大殿正中央的座位上行去,转过身来,双目凌厉如炬扫过地上的人影,好不潇洒地一挥衣袖,高声喝道,“众卿家平身!”

贾全只觉得脑袋一阵摇晃,示意宫女们退下去,转而望着那个颀长的红色身影,语气深沉而肃然,“启禀皇上,慕容翘楚……他回来了……”

两个颀长的身影,走到空旷无人的树林里。

语气甚是淡然,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慕容翘楚能给予她的,他一样能给得了,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财富。

“你为何要刻意与朕保持距离,朕只想你能像昔日一样,对饮畅谈,仅此而已!”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奇香,放眼望去,只见这里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更有花树不计其数,株株挺拔俊秀,微风拂来,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如花海般翻涌。

蒙方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双手合拢作揖,开口道,“贝勒爷,我们驻扎在此处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虽说皇帝的兵马比我们整整多出一倍,但是众将士们都不是怕死之人,为何王爷却一再后退?”

是啊,她什么时候有按照世俗礼法来做人了,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想来是这三天,这些婆子跟丫鬟天天在耳边念叨,渐渐地也就被潜移默化了。

没想到这么一块小小的金牌,竟然可以掀起如此巨浪,小翠因此命丧九泉,花怜容成了刀下之鬼,赛金花深陷囹圄,可谓是一石三鸟。

栽赃陷害!

话音未落,已经是手起刀落,匕落下去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花怜容用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处,刀刃就这样僵持在半空中,冰冷的月光下,闪着彻骨寒心的光芒。

今夜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姑姑……您……为什么要杀了小翠?”

一个婉转如流莺般动听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是一股淡雅清冷的香气,一袭出尘清冷的白衣飘了进来。

花怜容多少还是忌讳着慕容世家的权势,此刻慕容翘楚若是葬身于此,她这个潇湘馆怕是也见不到明日的黎明,可是对于背叛她的人,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小翠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吭一声,紧紧地抿着嘴巴不敢出丝毫的声音,王旭尧已经成功地让花怜容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当她微微抬眸的时候,分明看到对方嘴角划过一抹阴骜的笑。

王旭尧清澈的眸色瞬间阴翳,如一潭沉淀千年的死水,让人看不透,眼波微微流转,走到春桃的身边耳语道,“你现在立刻过去鑫雅阁一趟,就这么跟赛金花说……”

地上跪着的聂青峰突然开口道,瞬间打破了所有的阴翳,“皇上,古来选妃都是从百官的女儿之中挑选,从民间选妃一事是亘古未有,望请皇上三思!”

报仇雪恨!

“小翠,还不快快迎旭尧小姐进来坐!”

座上之人浓睫陡然掀开,本是黯淡无光的眸子,突得闪过晶莹的光泽,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杯盏。

赛金花死死地盯着她,缓缓地弯下身子,食指抵在对方的下颚处,两个人的脸旁相差不过拳头之距,语气平静而杀气暗涌,“你杀了我的女儿,难道不该一命还一命!”

莫千兰在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身子不禁微微颤抖,本能地正欲往后倒退疾步,无奈双手却被对方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春桃一脸的疑惑不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本来还想着雪语姐姐头七未过,见血很不吉利,没想到你竟如此迫不及待地要除去我,可怜我那无辜牺牲的妹妹,竟然还未及笄就丢了性命,如今我大难不死,新仇旧恨定要将你五马分尸,方可告慰她俩在天之灵。

“小青……”

好一张伶牙利嘴,如若不是知道对方是杀人凶手,此刻怕是也要感动得一塌糊涂了,王旭尧低垂着眸子,眼底竟是不屑与清洌,嘴角随之划过一抹阴骜的弧度:遇强则强,否则岂不是无趣了!

“姑姑若是让我此刻去接客,那得到的便是蝇头小利,若是姑姑愿意听我的意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异色,嘴角微微一勾,划开一道妖娆的弧度,“那保证姑姑定能心想事成,财源滚滚来!”

白衣女子福了一福,一双温柔而刚毅的媚眼,迅地扫过大厅,宛如谪仙再世,美的出尘,竟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这时候台上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竞选花魁正式开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的妙音娘子,安燃小姐上台表演!”

“我今日来着实是有要事相商……”

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弧度,即使是再恶劣的语气从他的嘴里出来,都会变得云淡风轻,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属下并不之情,还请小姐先回房呆着,小人这会儿还要去复命!”话音刚落,提起脚步又匆匆忙忙地往前方赶去。

大厅的正中央端坐着一位老者,两鬓已经花白,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甚是逼人。

边说着边细心地端详着镜子,眉头微微紧蹙,似乎并不十分满意,又翻了翻紫檀木雕花的木匣子,取出一支玲珑八宝翡翠簪子,别在头上看了看,似乎还是不满意又给放了回去。

花怜容见对方已经答应赴约,也就不便再说些什么,只是叮嘱她好好休养便离开了,房间里又剩下温雪语三人,一时间屋子里是像死寂一般,一根针掉落地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温雪语默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只是她想不明白,王萱也是一肚子的问号。

“方才大殿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建议我反,唯有师杰大人不作声,难道您是有其他的高见?”

“快放我下来,流氓!”王萱大声喊道,挣扎着想要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