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在为皇帝为何宣召自己进宫,现在看来对方不是简单地叙旧,她在潇湘馆呆了这么段时间,对男人的举动可是了若指掌,如果说正如心中所料,更应该跟他保持距离。

轿子稳稳当当地停下,轿帘缓缓掀开,一只纤细白皙而修长的手,从轿子里缓缓伸出,贾全赶紧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红衣女子。

距离此处的百里之外,高地上设立着密密麻麻的帐篷,明亮的帐篷里,一个身披黑色铠甲的男子,乌温柔地垂落肩头,双手负立在后,细长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墙上的地图。

“少爷,您不能进去,婚前见面很不吉利,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又听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接着说道,“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是鑫雅阁的人所为,官府今早上已经过去抓人了,所有人都已经被抓回府衙去!”

女尸?疑犯?

说话的时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身子像筛糠一样,双腿一软就要瘫倒下去,却被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倏地给一把拽起来,死死地盯着这张,因为过度惊慌而扭曲的脸。

什么?那个老家伙居然胆敢踏进潇湘馆!

门外传来凄厉的乞求声,很快就被呼啸的冷风吹散。

慕容翘楚的话如千斤巨石从天而降,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脸色刷得白了,局面再一次陷入了僵持状态。

随着领头的黑衣男子一声嘶吼,其他男人纷纷扑了上去,霎那间是刀光剑影,只见慕容翘楚一手抱着她,一手从腰际迅取出折扇,扇子360°飞旋转,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所经之处竟可以轻易地折木断石。

小翠“倏”的一声,双腿跪倒在地,身子像筛糠一样,由于过度恐慌脸色稍显苍白,眼泪像开了阀的水龙头簌簌滚落,哽咽地说道,“姑姑,别信了那贱蹄子的鬼话,她那是故意挑拨离间的,我是被冤枉的……”

“还请回复姑姑,我这就过去。”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跟姑姑报告才行!”

春桃边说着眼睛闪着莹润的光泽,似是在赞许自己一样的骄傲,突然眸色黯淡了几分,语气略显低沉,话锋一转,“总比一辈子呆在潇湘馆的好,那里终不是个好归宿……”

王旭尧懒得去揣测,对于这种人的话,一向都不会放在心头上的,脸上依旧洋溢着一抹温和的笑,让人觉得可爱可恨又看不出深浅。

“姑姑是直爽之人,如此我便不再拐弯抹角”

赛金花眼睛微眯着细细打量眼前熟睡的女子,从檀木椅上站起身子来,端着手中茶水,款步走过去,蜿蜒拖曳的黄色裙摆随之有节奏地摆动。

王旭尧斜睨着眸子,看见不远处的人正要跑上来阻止,眸光陡然闪过凌厉的寒光,如万剑同时急射出,令人心惊。

“妹妹,我可担心死你了,你没事就好……就好……”

话音刚落,王旭尧紧蹙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眸光里的怒气更甚,似乎能燎原,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三个字。

白衣女子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涣散的双眸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疾声说道,“小青,我来驾驶马车,没时间思考了,你快跳下去,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要好!”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着实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竟不像是出自一个杀人凶手之口。

潇湘馆的楼道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红色的木漆门上雕刻着古色古香的花纹,门后边传来欢快的笑声。

突然节奏慢了下来,女子再度凌空一跃,白纱划开一道美丽的弧度,随即缓缓飘落地面,舞姿轻盈而曼妙,随之脚尖微微一勾,在白布上勾勒出最后一笔,也是点睛之笔,琴声戛然而止。

大厅里灯火辉煌,红色的纱曼漫天飞舞,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算了,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位大哥也是尽忠职守罢了!”

慕容翘楚悠悠地站起身来,一袭紫衣随风摇曳,身形如松如柏,微眯起双眸,容色淡淡地望向人群里。

原本喜气洋洋的太师府中,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浩浩荡荡的金甲士兵闻声蜂拥而至,把府邸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大厅中的宾客都随之紧张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慕容翘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金黄色绣着牡丹的云烟衫,逶迤拖地的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头戴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的女子正款款走来。

刚才她同大厅一路飞奔过来,脚都没有停歇过一会儿,直接往傅毓秀的闺阁奔来。

“傅太师?姑姑指的可是傅仪?”

厢房里,温雪语跟王萱两人面面相觑,春桃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房间里一时间都没了声音。

此时贝勒府的另一处寝殿内红烛摇曳,红木漆的雕花门前,只有一个小公公正站在殿门口,只见他伸长脖子望着正前方的门口,似乎在焦急地等人,这时候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疾步走来。

“你干什么?”

花怜容刚一出门,还在想着该如何来婉转地拒绝宇文智宸之约,却听闻下人说宇文智宸已经在大厅候着了,便急急忙忙地迎宇文智宸往厢房赶来,对方可是月氏国三贝勒,就算是借她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也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春桃还想说些什么,虽说这心里也是放心不下,可是瞧着这后院比较僻静很少有人会过来,想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便恭恭敬敬地作一了揖先行离去。

台下此时是无声胜有声,众人皆醉倒在一片歌舞声中,半晌后才有人响起清脆的掌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掌声如雷鸣般响彻这个潇湘馆,几乎要把屋顶给掀翻了去。

王萱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眼眸盈盈如水似乎能溢出水来,柔声说道,“傻丫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小青……”王萱一眼便瞧出,对方隐约间透着为难之色,使了个眼色示意小青不要再问。

温雪语当然知道小翠想问的是什么,即使把荼毒一事告诉花怜容又如何,她会为自己申冤吗,不会,当然不会,而且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反而会打草惊蛇,让那个毒害她的人有了防范。

小翠转头过去望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身影,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闪过一道狐疑的光,疑惑地问道,“花姑姑,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

“我是不是死了?”男子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

“姑娘,等等我啊……。”

王萱远远的就瞧见,竹筏自河中心荡漾而来,眸子里顿时泛起晶莹的光芒,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虽说只是瞥见一个背影,可是不难想象这是一个俊秀清雅的年轻男子,王萱看得是两眼愣,怕扰了河上男子的雅兴,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许是这音乐这身影太过吸引人,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过来打水的,愣愣地站在一旁望着。

美丽的东西无论到了哪儿都是议论的焦点,何况还是从墓园里救回来的女子,更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乎越传越神奇,更是有人说这被救的女子,是九天玄女下凡,于是事情便越传越开。

这时候男子用力一扯,撕开了王萱身上的衣服,露出半截红艳艳的肚兜,另外的两个人男子看得是两眼光,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救命……”

“你……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王萱的话音未落,几个大汉已经像狼一样扑了上来。

这楼里的美女可都是上等姿色,四大花魁更是有着倾城之容,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是慕容翘楚却从不为之动容。

一个白纱罩体的女子端坐在桌前,白色的柔荑缓缓地举起一个棋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那双深邃眼眸里看不出一丝诧异,只是自顾自地下棋,似乎对于别人口中的大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少年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谁让这二人的运气背呢,碰巧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出现,虽然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做拐卖人口的勾当,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根本没办法凑够钱,想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示意胖子张把二人装进麻袋抬走。

小青跟阿奴同时叫唤道,眼泪顿时是喷涌而出,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如此美丽贤惠温婉的女子,竟然被活生生地烧成了一块焦炭,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

王萱这句话一下子刺中了王刚的心脏,可是他并不想自己的女儿带着仇恨来生活,只希望下半辈子可以安乐无忧,至于报仇的事还是忘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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