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呐喊着,但是由于过于恐慌,已经不出半丝的声音来。

面对着眼前这个哭得惊天恸地的一幕,她依旧是一脸的漠然,声音冷漠的像冰块一样,她要杀的人从来就没人能逃得掉!

“求求你,放我下来,花怜容是铁了心要除掉我,你带着我会被连累的。”

花怜容眸子低垂,浓睫遮盖住所有的思绪,眉头微微紧蹙,若有所思的模样,刹那间房间里所有人都敛住呼吸,纷纷变得不知所措,目光同时投向座上之人,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花姑姑可是有事儿找我?”

此时的鑫雅阁里,张嬷嬷刚回到楼里才现金牌已经遗失,又匆匆忙忙地折返到小巷子里,却见路面上多了一个人的脚印。

对于她而言,皇家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可不愿意与那么多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爱情里两人就应该是对方的唯一,执一人之手,携一世白。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十寒载,何苦穷尽一生来追名逐利,不如寻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携手一生。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所有的静谧,只见一个白纱罩体的女子端站在门外,脸上荡漾着灿烂妩媚的笑,唇线绽放着曼妙的曲线。

浓睫低垂遮住了眸子,看不出丝毫的神色,语气不咸不淡说道。

赛金花浓睫忽得掀开,深邃的眸光里闪过冷冽的杀气,对旁边的老嬷嬷使了个颜色,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到麻袋旁,解开套在上面的粗绳,顺着袋口缓缓往下绕。

任凭对方如何使劲掐着自己,王旭尧身子动也不动,眼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大费周章等得就是这一刻,佯装害怕地喊道,“姐姐,你干什么,弄疼我了!”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小青呢,她去哪儿了?”

他刚进潇湘馆便撞见春桃,说她已经回老家祭奠亡父,便不再打扰准备回府,路经偏僻的巷口的时候,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后边,有人在低声呢喃,杀手已经派出去,定要那王旭尧有去无回,待他走进一看却现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便一路马不停蹄地追赶过来,幸亏在最后时刻给赶上了。

生什么事了?王旭尧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一手轻抚在脑门上,掀开车帘只见不远处就是断崖,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王旭尧转头望向莫千兰的那一刻,眼眸瞬间变得温柔而楚楚可怜,款步走到对方的身边,亲昵地执着她的手,嘴角含笑却是似笑非笑。

王旭尧?花怜容望着白衣女子,一脸的诧异,什么时候给改名儿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本来以为温雪语死了,少了一棵摇钱树,没想到突然蹦出来一棵更大的来,想到这里笑得是合不拢嘴。

没想到原本用古琴弹奏的曲子,经过改良之后用琵琶弹奏出来竟是别有另一番意境,琴声中蕴含着淡淡的哀伤,却隐隐透着一股刚劲,都说闻琴便可知道弹奏者的意境,无疑眼前的女子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

她伸手过去轻拭去春桃眼角的泪水,眼眸温柔而深邃,“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潇湘馆了,好戏才刚刚上演……”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相遇了,一时又是惊又是喜,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男子正是慕容世家的公子,慕容翘楚!乌孙国里谁人不晓慕容家,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给几分薄面。

黑夜中一个颀长的身影一闪而过,倏然一声便掠到王萱的身边,男子举起手中的折扇,打向蛇身的正七寸打去,只见蟒蛇突然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慕容翘楚当时差点没“噗”的一声笑出来,他俩打小一起长大,还从来没见过傅彪脸红的模样,没想到这个威风八面的骠骑大将军,也会有脸红耳赤的时候。

此时太师府的某个庭院里,栽满了一院子的梅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清雅的香气缓缓的飘进厢房之中。

厢房里头,温雪语跟王萱闻声同时望向门口处,只见花怜容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淡淡地扫了一眼王萱,又转头过去望向温雪语。

莫千兰了粉菊一眼,冷冷地说道,“死丫头,倒学会藏心眼儿了,想问什么便问呗,何必吞吞吐吐的?”

“混账!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尔等竟然说得出口,我与当今皇上乃是同胞兄弟,我至死都会效忠于他。”

王萱淡淡的说道,随即抬起头来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俊秀的脸庞,两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对视着。

“咚咚咚”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小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那二人已经消失在拐角处,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更是让她深感疑惑。

女子款款飘落舞台,一双玲珑剔透如白玉般的脚踝缓缓触及地面,红色轻纱温柔地贴服在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上,随着音乐缓缓响起,她时而旋转,时而双袖举起,轻如雪花飘摇,又像蓬草迎风转舞。

贾全两人刚坐下来,花怜容拍了拍手掌,丫鬟立即端上美酒,这可是潇湘馆里珍藏多年的佳酿,比起皇宫里的美酒并不逊色。能进来这潇湘馆里的男子非富即贵,都是被山珍海味养坏了舌头,如果不在酒品跟菜肴上多费些心思,怎能留得住这些人。

春桃说道,眼眸里尽是赞许之色,那时候小青常提起王萱,称赞她不但有着倾世的容颜,而且才智过人乃女中诸葛。今日一见对方的眉宇间隐约透着一股英气,虽说衣着寒酸,但是掩盖不住高雅的气质。

“大夫已经瞧过了,说是并无大碍,休息些时日便会痊愈。”

花怜容刚一见王萱,立刻把视线转移过去,脸色顿时一沉,厉声喝道,“我说你俩杵在那儿干什么,吃饱撑着没事干吗,还不赶紧地去做早饭!”

王萱虽说水性很好,但是也受不了这寒冷彻骨的河水,整个人冻得是瑟瑟抖,而且手里还抱着一个男子,这才刚游到岸上已经是筋疲力尽,她双手拖着他的身子不断往岸上移去。

小青突然身子一怔,心头不由得一紧,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机械地转过头去一看,顿时眼裂都撑大了一圈。

前些天她就已经生疑,奈何馆里头一直忙不迭,这会儿才有空跟过去窥视个究竟,要是王萱真的做出些什么出阁的事,正好可以去花怜容那里告,到时候也是功劳一件。

王萱轻轻地合上双眸,贪婪地吮吸着这清新的空气,烦恼在那一刻似乎都一扫而光。

主仆二人一见面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那几个大汉竟像是野兽一般,疯狂地撕扯着王萱的衣裳,小青见状正欲扑上去阻止,却被小翠给拖到了一旁。

潇然一把甩开他的手,径直地往墓园方向跑去,胖子张见自己无法阻拦,只能无奈地尾随了过去,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女鬼。

王萱一脸的倔强地说道,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花怜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妓的,这如何对得起泉下的父亲,如何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一死了之倒还落了个清清白白的身子。

美酒可是慕容翘楚的心头挚爱,迫不及待地伸手过去端起酒杯,放在鼻息处深深地嗅了嗅,那醉人的酒香中既有桂花香气,又略带淡淡的果香,余香长久回味悠长,递到嘴边呷了一口酒入口绵柔爽净。

潇湘馆的某处厢房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她二人拿着画像一路问过来,这个男子在一旁瞧见过画中人也不足为奇,才能把画中人的气质说得如此惟妙惟肖,想到这里立刻抓紧小青的手撒腿就要跑人,可是这刚一转身,只见空中飘来一阵白烟,两个人突然失去了意识。

王萱既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走过去,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具木偶,脚踩在这片废墟上出清脆的响声,每向前一步心里是一阵抖,简直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她生活了十五载的家,而今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从入仕当官的第一天起,他便誓要铲除所有的贪官,早已经料到会有今日的下场,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对孤儿寡母。

王旭尧喃喃自语着,仿佛又看到那些熟悉的脸庞,眼角滑下了两行温热的液体,晶莹的液体顺着凹凸有致的轮廓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这些年的明争暗斗带给她的,除了名利还剩下些什么呢。

“这……这什么时候给堵上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伸出红色的蔻丹指甲,去触碰那一面冰冷的墙壁,直到那一股寒凉的气息传入手心,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三天前,我命人给堵上的!”

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传来,语气甚是冰冷听不出任何的温度,明明是那么悦耳的声音,在这黑暗冰冷的深夜里,却是硬生生叫人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花怜容刚转过身来,便撞上那一双阴冷而充满杀气的眸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霎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后院的爆破声是她刻意为之,根本也没有什么追兵,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她过来。

她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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