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摆摆手示意门口处的人进来,随即两个黑衣大汉疾步走进来,把肩上扛着的麻布袋轻轻放在地上,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地,“姑姑,您要的人已经给带回来了!”

莫千兰的脸色瞬间沉溺下来,整个人似是掉入万丈深渊,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空洞的双眸像是被勾了魂魄。

春桃一寸一寸地抱紧她,眼泪簌簌滚落下来,总感觉眼前这个纤弱的身影会随风消逝,似乎只能紧紧抱着才能让她得到一丝依靠。

话音未落,对方却打断了她的话,“夜里树林里温度低,着凉的话就不好了。”

难道说是我眼花了吗?

黄色轻纱笼罩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美丽妖娆又带着几分明快,圆润可爱的鹅蛋脸上,那一双似是不谙世事的双眸,如一个楚楚可怜的邻家女孩儿。

话音刚落,转身便离开了厢房。

花怜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慕容翘楚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根本不愿再听对方多说一个字,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以前每回心情不好,都会过来找那个美丽善良聪慧的女子聊聊天,而今却是天人永隔……

府衙?即使檀香是莫千兰送来的,可是有谁能证明是她在琴弦上荼毒,当今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莫千兰可以用钱收买官吏,她们没权没势只会落得个诬陷之罪罢了,而且一旦打草惊蛇再谈报仇就难比登天。

不好……危险……

“你们都瞎了狗眼吗,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没见着本公子正在办正经事!”

就在这时候石缝里闪着两点豆大的寒光,朦胧的月光下,一条冰冷细长的身影正缓缓窜出来,一条通体莹白的蟒蛇悄无声息地缓缓滑动,露出两根尖锐如白玉般的尖牙,吐着细长的红舌,嘴里出“嘶嘶”的声音。

温雪语含笑颔,转头望向二人,淡淡一笑,“如此请恕雪语先行告辞!”

傅彪是傅仪的独子,前些年一直在疆边驻守,于不日前才班师回朝,刚好赶上太师的六十大寿。

翌日,清晨……

温雪语望了一眼王萱,示意她也过来一起坐着,含笑着说道,“妹妹跟我甚是投缘又是同乡,方才跟花姑姑要来当贴身丫头的。”

“贝勒爷,反了吧,属下愿意誓死追随贝勒爷!”大臣张仲达喝道,随即跪下来,拜倒在地。

一阵寒风拂过,她不禁打了寒颤,身子不禁瑟瑟抖,双手交叉伸进衣袖里,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暖意,扭头望去原来是宇文智宸把自己的披风,给披到了她的身上。

“是!”春桃说完便往门口处走去,轻轻地带上门便离开了。

王萱故作咳嗽,一手轻抚着脸庞,趔趄了两步似乎要昏厥的样子。

三大花魁不知何时已经手持乐器,站在舞台的正中央。莫千兰手持琵琶,沈曼香手持箜篌、靳如冰手持箫,三人所用的乐器不尽相同,却奇妙的融合到一起,相辅相成,妙不可言。

贾全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宇文智宸,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我,是这位公子,你可要给我好生招待了!”

王萱这会儿才细细打量起春桃来,没想到一个小丫鬟教养竟这般好,看来她家的小姐也必然不俗,才会把她调教的如此温文有礼。

“想来是昨夜寒风入体,是雪语不好让姑姑忧心了。”

“咳咳……”

马脸男子的凄厉的呼救声响彻整片夜空,其他的黑衣男子也是面面相觑,是敢怒不敢言,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且不论他们都不会游泳,即使会游泳也不敢过去救人,他们的命在这些上级的眼中只是草芥而已。

小青望着锅里一个个被熬煮得膨胀的丸子,哈喇子都快要淌下来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唾沫,笑哈哈地说道,“我要十串丸子,小姐你要多少串?”

“你指的可是将会有神秘贵客来访的事?”王萱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刻天空还是一片混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王萱只身提着水桶,拐过大街小巷,穿过密密麻麻的竹林,忽闻一阵幽幽的清风拂来,放眼望去不远处是一片绿幽幽的河水,高高低低的峰峦层层叠起。

潇湘馆大厅的正中央,花怜容正端坐在檀木椅上,小翠捧着一杯清茶递到她的手中,她放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口气,两片红艳艳的唇抵在杯子边缘上,细细地呷了一口茶。

“你……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王萱的话音未落,几个大汉已经像狼一样扑了上来。

胖子张顿时是失声尖叫,只见他的两条腿不住地打抖,裤裆里溢出了黄色的液体,一股子腥臊味弥漫在空气中。

花怜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阴冷的目光落在王萱的身上,接着说道,“若是不从,我便让你俩尝尝潇湘馆的特殊待遇!”

慕容翘楚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微笑着说道,“这不怪春桃,是我不让她通报的,只怪你这琴音太过于扣人心弦,叫人怎忍心打断。”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潇湘馆还是一群女子的栖身之所,更是一个是非之地,一旦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姑娘,你们可是要找一位妇人?”

小青跟阿奴也跟着一起去灭火,奈何火势太大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夜,这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温煦的朝阳洒落在大地上,沉静的夜色一扫而光,却始终照不进王萱的心里,她整个人呆呆的愣在地上,两条手臂不断地微微颤抖,一个晚上下来累的是手臂不断抽动。

所有的人都循着声音望了过来,王刚也转头望了过来,一双凹陷的眸子闪过晶莹的泪光,身子是一阵微微抽动,眼前的韶龄女子正是他的掌上明珠王萱。

惊鸿舞?王旭尧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已经有多少年的光景没有再看到这么美的舞蹈了,这些年的宫廷斗争已经让她身心麻痹,这一支舞把她又带回了那些年,那时候她还不是女皇,也不叫王旭尧,那时候的她也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这个女子经过的地方都会变成冰天雪地,春桃身子不禁抖了抖,一阵寒颤,鸡皮疙瘩都要掉落一地。

靳如冰……王旭尧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个名字,难道说对方从昨晚的事情中,察觉出了什么端倪吗,随即嘴角掠过一抹复杂的弧度。

这个女子果真是心细如尘,好不聪慧,没想到潇湘馆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尽是卧虎藏龙。

“春桃,我饿了,准备些早点,我俩一起用膳吧!”

她的心情似乎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是一脸的豁然,只觉得饥肠辘辘,昨晚接二连三生的事已经被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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