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搬来木梯子摆放到轿辇旁,拢了拢袖子,半低着脑袋恭恭敬敬的喊道,“恭迎主子!”

小青吐了吐舌头,笑着趴在王萱的膝盖上,像个孩子撒娇般,说道,“如果夫人这会儿也在该多好!”

“姑姑?”春桃整个人瘫软地跪倒在地上,一手捂住红肿的脸庞,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求饶道,“姑姑饶命啊!”

“哎呦,好疼啊,是哪个走路不长眼的……”

大沽路的南边环水有多个重要港口,这条河流是苏河的分支,王萱突然停下了脚步,疾声说道,“准备好了吗?跳!”

小青惊讶地喊道,一把拉过王萱挤进人群里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提着酒壶,含了满满的一口酒在嘴里。

这酒乃是他命人彻夜研究调配,用了上百种珍稀的药材泡制而成,对于伤口的愈合有着奇效,而且还可以强身健体,可谓滴酒如金,珍贵之极。

小青点了点头,像兔子一样掠到旁边的角落里,此刻若是被别人知道她偷偷过来接济王萱,不被花怜容给大卸八块才怪。

那些大汉根本无心理会潇然的话,一把推开她,拉着王萱便要夺门而去。

这已经是她最新的一件衣裳,不是逢年过节的都舍不得穿,这会儿却给更换到王萱的身上。

“救命……”

花怜容一双阴骜的眸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角落里的两个人,突然脸色和缓了许多,讪讪地笑着却是皮笑肉不笑,说道,“我便是这潇湘馆的主子花怜容,本无意为难二位姑娘,只要你们俩愿意乖乖地听我的话,保证穿金戴银吃穿不愁!”

花怜容轻轻地敲了敲门,随即缓缓地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溢了出来,令人顷刻间心旷神怡。

“六十个刀币,多一个子儿都不行!”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寒冬,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坠落,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小青突然顿住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顿时眼裂都睁大一圈,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出来,蔓延至各个神经末梢,又转头望一眼阿奴正要询问些什么,可是他跟自己的表情一样都愣住了,看来两人似乎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紧接着又是一道寒光闪过,王萱身上的白色轻纱,从裙摆至大腿根部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大腿。

这时候一个身形婀娜的韶龄女子,赤裸着双足蹑手蹑脚地步入殿内,宫女太监们刚要作揖,却被她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女子款款飘落舞台,一双玲珑剔透如白玉般的脚踝缓缓触及地面,红色轻纱温柔地贴服在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上,随着音乐缓缓响起,她时而旋转,时而双袖举起,轻如雪花飘摇,又像蓬草迎风转舞。

随着音乐渐入高亢,她的舞姿从轻柔突然变得凌厉,或突然而来,或戛然而止,动如崩雷闪电,惊人心魄,止如江海波平,清光凝练,宛如一只穿越北极的蝴蝶,美艳坚强而凄美。

当音乐进行到最高亢的时候,她旋转的度,似乎都要过飞奔的车轮和疾徐的旋风,好像永不知疲劳,在千万个旋转动作中,都难以分辨出脸面和身体,看得场下的人都愣住了,一时竟忘了言语。

突然声乐戛然而止,灯光渐渐又暗了下来,现在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待大厅里再次掌灯的时候,女子已经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台下此时是无声胜有声,众人皆醉倒在一片歌舞声中,半晌后才有人响起清脆的掌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掌声如雷鸣般响彻这个潇湘馆,几乎要把屋顶给掀翻了去。

“妙哉,实在是妙哉,今日一见这潇湘馆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宇文智宸是啧啧称赞,虽说他走遍大江南北,但是眼前这红衣女子的表演,也不得不让他为之折腰,无论是琴音还是舞蹈堪称当世一绝。

贾全在一旁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没想到些许时日未见,温雪语的造诣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就算是他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太监也不得不折服。

“花姑姑,雪语小姐为何要蒙面呢?”

小翠似是瞧出了不对劲,一脸疑惑地问道,在他们安排的表演中,并无温雪语掩面一说,难道……。

花怜容刚才也是觉得怪异,但是看着这空前绝后盛况,懒得费心思去想那许多,表演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她这一颗悬到了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刚才一直在担心温雪语受伤,会影响到表演的水准,不曾想到不仅丝毫未受影响,反而技艺更加出神入化。

“王小姐,没想到您是深藏不露呀!”

春桃刚才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看见王萱下了舞台,远远地便迎了上去,一手搀扶着她,两人急急忙忙地便要退回厢房里去。

“雪语小姐,请留步!”

王萱跟春桃循声望去,只见小翠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花怜容走过来……

王萱的身份会不会被揭穿呢?以后每天早上7:55文,敬请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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