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他们说废话,主子说了,杀无赦。”

流伊瞧着那烤鸭,双眸眨了又眨,一声不确定脱口而出:“连体鸭?”

啥?有官兵在后边追我们?宰了你们几个晒肉干,将你们脱光光挂到城墙上凉快凉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走先。

“是,主子。无心明白。”

能听到的只有黑衣人临死之前的哀嚎与呻吟。转眼间,黑衣人全数倒地,无一生还。

“你……”南宫常越想要反驳却直接被流伊给无视掉。

流伊对他浅浅一笑,一刹那如冰雪融化,心情如春,绽开倾世繁华。

流伊没在意名郛决前一句话,却在后面那一句钻起了牛角尖,她听的迷迷糊糊,眯起了双眸:“什么好皮囊‘真材实料’的?什么意思?”

原来世间最美好的爱情并非两情相悦,海誓山盟,而是在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遇,命中注定。

“龙太子莫非喜欢暗恋我?迷恋上了小女子不成?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您不要脸我墨流伊还想继续混下去呢。”流伊调傥道。

流伊早已在前些天便动身前往宇乾,临走前交代了火炎一些事情,便拿起准备的东西连夜出。

名郛决思索着红虎的回答,两个时辰?他睡了这么久了。他记得自己在和龙战擎比武,然后,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涌入他脑海……记忆?他记起来了,他全都记起来了,他记得他是高高在上的战神,是神界的守护者,他还有那相伴几十年的火凤凰,是它,是它陪伴他度过一载又一载的孤独岁月,是它伴他身侧,将他从冰封的世界中解救,送他一缕阳光,像是他头顶的太阳。当日为了将它从冰冷萧索的世界里剥离出来,他将它幻化成人形,置于人间,许她一世温暖。那人便是她墨流伊。

龙战擎将长矛刺向逐渐贴近自己的名郛决,后者稍稍侧身,轻巧避开了去,紧接着一个利索的转身将手中的剑刺向龙战擎持长矛的腋下,龙战擎右手将长矛一松,左手稳稳的接住了欲落下的长矛,避开了腋下的剑,名郛决又将剑顺着腋下横向划去,龙战擎如下腰般身子极向后弯去,避了开来,他抓着矛身的手连连退后,待抓着了长矛正中,他将长矛围腰肢绕了几圈,长矛又到了右手中,不停息的刺向名郛决。名郛决持剑隔开长矛,与长矛紧贴摩擦出“呲呲”声,转眼间两人的距离仅仅隔着一柄剑,两人的双眼中迸着无尽的熊熊火焰,他听到龙战擎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不知太子的伊人在哪一方?”

听着名郛决不是回答的回答,虽然只是两句话,却让他心头温热,胜过朝堂之上,比这好听千倍的奉承阿庾。是啊,他这么了解他的儿子,如此强大完美无缺宁可在风火中千锤百炼,也不愿此生平庸碌碌无为做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太子爷,岂会惧怕小小的天下之争?他的儿子永不会让他失望,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又有什么不好言的呢!

流伊停下动作:“火炎?何事。”

流伊从后院走向正门,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看。

落水的人也纷纷重新回归了大陆,拧了一把自己的衣袖,顿时如水柱。

“怎么又是你?”她有些无语,若不是生在古代,她险些怀疑自己身上被安装了位置追踪器,不然,怎么走哪,某些人跟到哪?

她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前行。在看到大家集体一致的动作收摊之时,她挑了挑秀眉。抬头看了看时辰。才不到申时,一些摆货的路边摊竟快收拾起东西。

“是不是和太子的‘女人’长得很像?”

原来,他与她,远不止这些距离。他想要走近她,只不过几步之遥,却又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般,伸手不可及。

他站起身,全身晾在流伊眼前。

看着如此乖巧的红虎,名郛决挑眉,“可有遣人给骑主传个信儿?”

一声通报之后,便看到浅蓝色衣衫踏门而入。一袭长衫穿在他身,毫无风尘仆仆之感,也无素雅之说,只是显得他如此的不真实,似妖孽的化身。

“是,主子,红虎明白,一定将话……带到。”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落地时,白衣男子扯起那人衣角说:“借用一下啊!”于是,黑衣人的衣角被他拿来拭剑。

待四人离开后,流伊抚着景儿的白毛,“龙战擎,想要娶我?”呵,她会让他笑吟吟欢喜而来,哭啼啼没命回归。

在父皇心里,凤林元召始终是个以下犯上,背叛凤林一族的逆子?”

大臣热泪盈眶:“太子……您可来了。”

“嗯……好,玖儿都听皇兄的。”

“母妃……可怜的母妃!”

五岁那年,将儿臣封为太子,并非是爱意,是想将我留在您身边所用,却没想到母妃的死将一切计划全部打乱。之后,兄弟之间相互算计,争权夺利,为太子之位对我百般污蔑,并非您不舍得杀我而有所包庇,是因为我还有用处,所以留至今日,如今,如今又是因的利益而站在我的面前。

于是两个没打算真的行礼的人又坐回座椅上。

两人清谈之后才知道,名郛决从那日偷渡出凤凰剑流伊离别时的眼神和言语中猜测出流伊对凤林元召的特殊,后又打探到凤林元召有难之事,心想呆在郡武就一定可以等到流伊前来,没想到真的如此,她来了,可他心里却不是滋味。或许是作为朋友之间不平等待遇的表现,又或许,她从来没把他当做朋友,只是一个救了她一命的陌生人吧。所以,他打算从陌生人做起,和她一步一步慢慢展,至于最后会成为朋友还是情人嘛,就要看缘分行事了。

流伊见两人认出自己后这般害怕,不禁自省:难道自己就那么可怕吗?竟然吓成这样,嗯,是该建立一个好印象了。

“够了!”凤帝一拍扶手,顿时没了争吵声,都齐齐看向他。

“姑娘怎么只字不提在下的救命之恩呢!”

不远处走来五十余人,领衔人一袭浅紫长衫衣摆绣带金边,黑用带微拢,高挺鼻梁,剑眉星目,慵懒中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势,仿如与生俱来的领导者,他的身侧是伴随的暗影追影,身后是五十名侍卫。

这一关靠的不是智慧,也不是武力,而是……借力打力。若石门落下人未逃出,那只能接受箭雨的穿刺。一旦反应过来第一要做的事便是破关,如此一来便着了道,人还沉浸在破关的喜悦之中便被更密集的剑网刺成马蜂窝。

约莫半盏茶时间,流伊掌中多出了一个活灵精致,欲待飞翔,逼真如实物的凤凰泥玩物。为了表现它的真实感和生命力,流伊混合了几种水质和泥土,竟成功做成了一只金色,欲待飞翔的金翎凤凰。

男子站立后,不再进攻,却有几分笑容。看着眼前女子,他走了过去,“呵呵,几年不见,流伊你的功力又进步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多了些不好的感觉,每走一步那种感觉便会加重,突然有关和king有关的调查浮现在脑海。king与马克合作或许会有争执或不和,可就算真的想杀他,自己杀了人再伪装他杀不就可以了吗?何必再转接他人之手?况且,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寻找龙头拐杖,怎么可能在king手中而自己不知道呢!自己如此出色难免遭到同道人的算计与眼红。“糟糕,中计了。”

名郛决抽回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覆上受伤的手,抚着手帕,若有所思,名郛决背对着火折子,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只见他默默拿起火折子转身前行,留下一句话,他说:“若是真有那么一刻,我更希望,活着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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