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你可醒了,您没事吧!”

“郛决只怕,自己不够细心,一个不留神伤了太子殿下尊贵之躯,岂不是要给奚宁落下个欺负别国太子的坏名声。”名郛决戏谑道。

“没错,正是此意。朕是想让你将来能突破重围,顶天立地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及属于你的天下。这样,才不枉费你来到世间作为太子的身份。”嘉帝的眼中露出遥想当年之感,“却没曾想过,这天下早已不是那么容易到手之物。四国天下,狼子野心,占有欲逐渐越他们的本性安逸,皇室比拼,也不过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强者居天下。

她不答反问:“那你又是谁?能令龙战擎费尽心思去追杀的人,岂会是一般的江湖中人?这些人还不值得他放在眼里,剩下的必定就是皇室,皇室?你又是哪国皇室呢?”

流伊黑线,“你爱怎么想,随你。”难不成还要把你给供奉起来?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还听到两人在闲聊:“喂,女人……”

再比如说……

听的火炎如此说,流伊虽然躁怒了些,却也与他的看法苟合。墨染与她相处多年,她岂会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别人遇上他,恐怕倒霉的是别人。谁说行医便得一世救人,不得残害无辜?他不仅会救人,更会杀人。嗯,似乎杀人更在行一些。凭借一身的毒药,天下能近他身的也寥寥无几吧!

“嗯,……不错。”很美呢!不仅美,还很冷酷无情。

名郛决走进门之后,嘴角微扬,他转身,缓缓走向屏风后的床榻。

好一个,有意思的女子!

高高的围墙,红墙绿瓦,看似繁华,却又像是一所坚固的牢笼,软禁着无数无辜的人。那些人为了进这所牢笼失去了大好青春,无限年华,就此白白溜走光阴。或许他们享受了一时的荣耀或财富,却将自己永生禁锢,就像是鸟笼中的鸟儿,永远飞不出猎人的手掌。这座宫围并不高,却将所有人的希望,就此隔绝于人世间。同一个城市,却是相反的方向。

“呵呵,好,那朕便叫你战擎。”

纵使佳丽几千踏破了皇家门槛纷纷前来献媚无尽勾引,对他百般示爱,也没让他家主子动一下眉毛,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时时刻刻挂在嘴边过,如今这是咋了?他家主子竟如此注意那云骑骑主。若是他红虎没猜错的话,想必这些日子不见踪影便是见过了那云骑骑主了吧。

白衣男子不像是在斗敌,倒更像是在耍猴,将一个个黑衣人玩弄于鼓掌,嬉戏玩耍。

平州城一片小树丛林,正值夏季,丛木茂盛碧草幽幽,一番美景美不胜收,一眼望过去便会被其那份自然的气息所迷惑,有一种深处热带雨林的感觉。

来人站在那人身后:“父皇,元召来看你了。”

“够了,”凤帝一声怒喝打断了那大臣要说的话,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凤帝扫了扫底下的众臣,说:“几位皇子与太子怎没来?”

“嗯,是我,”凤林元召为她理去两鬓碎,“是皇兄不好,连累了九妹,让玖儿陷入了危险之中。”

和凤林元召与名郛决,她选择了最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一种。切中利弊要害,将事实最严重的一面呈现表面,直面当前局势,让他明白,觉悟,看清事情严重缓急,做出抉择。当把一件事最坏最无法接受的阴暗暴露在阳光之下时,能做的也就只剩下了被逼无奈后不得不选择的结果。并非她狠绝,而是她不适合满目仓盘,四面悲歌的生活。她要的是容许世人平静生存,却非霸权主义盛行将人权踩在脚底践踏,埋没人性的霸王。

为了那白白送来的大好城池和太平,他忍下了,待那两人一走,这忤逆子便没了用处,也便随他处置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能不查清楚,糊涂与人联手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她向来是负责的人。她不是鲁莽之人,不可能仅凭势单力薄和凭空生出的感觉而相信这个人,她都能想到的一点,他名郛决又怎会想不到?只是这件事对彼此都有益处罢了,所以,两人选择默默合作。

“这便是,我身处此地与你会面的原因。”

一人咽了咽口水,长枪一指,“大胆女子,是谁,报上名来!”

一旁,是其他看好戏的皇子们,而正中央,是一站两跪的早已厌倦凤林皇室你争我夺的风靡生活却又身处其中无法摆脱的铁血少年。这场景看起来竟是那么扎眼。

可就算如此,也挡不住流伊对凤凰剑的好奇渴望与占有欲,她不会让步的。

古代不仅没有网络,还没有小型武器便于携带,就连一个坟墓都设计的这么多机关,谁会喜欢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古代呢!

她一袭红衣步伐稳重的“飘”进陵墓,说是飘,可流伊却未放松一丝神经,甚至很谨慎,很小心。

流伊走到一个捏泥人的地摊前,上面摆着各色各样的物事,流伊也起了兴致,随手拿出一块碎银递给摆摊的老人,“老人家,这地方借我一会,银子归你。”

景儿终是抵不过女子的脾气,投降认输叫了两声,像是回应。

一声极小的爆炸声响起,密码锁炸得粉碎,大理石门自动打开了。

她记忆中,龙战擎的寝宫是在东宫,这里是南苑,无心是他的影卫,怎会出现在这?她抬头望去,打量那间房,莫非……里面有什么重要人物?

待无心走远后,流伊轻手轻脚走到那间房外,她推开一条缝隙,就此小心的进了去。

她打量了一番,房间很普通,只不过是一间书房罢了,房内陈设一览无余,根本不可能藏下什么人,难道是她多想了?无心来只不过是来取什么东西?

流伊不甘心,来回走了几遍,无所获,“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她思索着朝着背后的墙壁倚去。

她听见“咔啪”一声,转回身去,便见身后那堵墙缓缓打开,嘴里念叨一句:“别有洞天啊!”

挑了挑眉,她倾身走了进去,壁门又缓缓关闭。

流伊走进了密室里,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刺鼻的血腥味道,令她忍不住想要呕吐。她下意识的去捂住鼻子,忽然感觉心里不是个滋味,血腥?她加快了步子,转过拐角便看到一抹白色身影满身是血浑身是伤,四肢被无情捆绑在木架上,那人丝散乱,几根黑和血液凝固在一块贴在了伤口上,雪白的衣已经染成深红色,几乎看不出本色,衣衫经受鞭子抽打已经褴褛不堪,狼狈得很,伤痕遍布,伤口几乎露着白骨,夏日炎炎,伤口已经有些溃烂,衣服粘在了伤口上,令人看了心头一震,毛骨悚然,看了着实不舒服。

“还活着没?”流伊问了句。

那人听到了声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动一下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忍着扯痛肉身的痛楚,抬起头,看向流伊。

流伊看见那人眼睛心头一震,如针刺,她忍住自己的情绪,唤了声:“墨,墨染?”

那人扯出了个昔日风流万千,销魂慑魄的无耻笑容,在今日看来却无比辛酸,他有些嘶哑的声音叫出了口,像是期盼已久:“流……伊,你终于……来了。”

“墨染!”如果说前一句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这一声便是非常确定,斩钉截铁。流伊飞奔过去,盯着墨染满身的累累伤痕,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碰他哪里,浑身的鞭伤,没有一处好地方:“怎么会这样?龙战擎凭什么这么对你。”她一边为墨染松绑嘴里一直不停念叨,她怕如果不以此来分散她注意力,她会不理智的立马冲出去杀了那混蛋。

流伊刚为他松了绑,墨染的身子便倒了下来,流伊将自己肩膀一送,稳稳的接住了墨染的身子,眼睛有些泛红“墨染,怎么样?”

看着相处了多年,一直伪装在冷酷外表下的流伊终于为他软下了心肠,揭开了伪装,甚至有些微红的双眸,忽然感觉,这些伤口并不是那么痛的彻底,心底微微涌出了几许温暖与不可名状的感觉。他省下了说话的力气,轻轻点了点头,是对流伊的回答。

流伊回他微微一笑:“走,我这就带你出去。”

流伊动作轻柔的将墨染压在自己身上,搀扶着他便向密室外走去。

流伊搀扶着墨染走出密室,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只踏出房门一步,两人便驻了足,她抬头看去,明晃晃的火把,一层又一层的人海将两人这条小路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飞。人数众多,看来是计划许久,等待她自投罗网。远远望去,便看到了站在中间的龙战擎,还有他身后的无心。

流伊意识道,她中计了。怪不得,她进来皇宫会如此轻松。怪不得,她能顺利找到密室,找到墨染,将他救出。怪不得,这一切,都在龙战擎的算计之内,她,中计了。

流伊眯起双眸:“龙,战,擎。”

唉,不明白为什么收藏不增反而往下掉!真的伤心了!唉,我会再接再厉的!加油!

本书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