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即恭敬地回答道:“老爷今天有事,所以车子全派出去了,只剩这一辆。”

沈馨的耳根骤然绯红,有些娇羞,“千风哥哥,早上好!”

沈馨高兴得忘乎所以,以前千风哥哥对她很疏远,她本以为这次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让他亲近自己,没想到这么容易,看来要他爱上自己是指日可待的事,嫁给他就更不用说了。

佣人拉开入座椅子,大家纷纷坐下,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灯下折射出白亮的光芒,绯红的葡萄酒沿着杯壁缓缓流下,精美的西餐佳肴散出诱人的香气,银色的刀叉纤尘不染地放在盘上。

夜千风和夜千宣是两个极端的人,比起常人,人们更喜欢挂笑容的夜千风,尽管他的笑不真实,“怎么会忘记呢?”他眯着眼,说道。

身上都是汗,咸涩的汗液浸得伤口生疼,就算洗澡再痛也要洗,她费劲地脱掉旗袍,望着地上那件破损的旗袍,有些可惜,一件上好的旗袍就这样毁了。

夜千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大理石板台阶上,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中盈盈泛着寒光,凝视着眼前那抹不盈一握单薄的背影,明明已经在隐隐颤抖却还在强装笑容的女人。

美丽的小姐穿着白色礼服袅袅娉娉地出现在一束明亮的灯光下,英俊的男人一脸温柔地注视着那抹身影,柔情似水的视线在空中交集缠绵,款款深情,在各自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合上书籍,转身走出书房,留下一地的淡香与倩影。

沈薇紧绷了一路的心总算得到了松解,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沐伊跟在身后前去送行,坐进汽车,沈薇坐在身旁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沐伊并没有去安慰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话去鼓励她,毕竟她们不是很熟,再说她的字典里并不存在去当好人的字眼,更何况像这种事还是需要她自己去缓解,旁人再多说也是白费口舌。

蓦然,右眼的余光着眼到一片雪白的亮眼色彩,成了着黯淡空中最明媚的色彩。

估计明天这条新闻就会登上报纸媒体的头版头条,白浅的女神地位看来岌岌可危了。

“没事,你去吧,等会我自己回去。”

从始至终,夜千宣似乎从没说过话,也没在意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好像对任何人都这样,儒雅尊贵,冷漠无情,连对他的妻子都是这样,平平淡淡,眼神一波平静,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兴趣。

“嗯。”夜明景淡淡地应了一声,吩咐下人开饭。

“彭”,震耳欲聋的射击声随即响起,一缕墨色的丝从肩部缀着金色的光影在空中飘舞,仿佛柳絮一般轻盈,如花朵一般芬芳,如水流一般流顺,在半空流转飘荡,悄然落地。

站在原地的女生不禁流露出鄙夷嫉妒的神色,不就是色相好看吗,装什么装,后台没有人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艳丽的女人把握住机会,有讨好的意味,撒娇动人地说道:“二少,那部国际新投资的动作电影第二女主角,你看?”她动了动酸痛的大腿,壮着胆子问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就没有了,这可是个大红大紫的绝好机会。

紫罗兰镂花的帘幔在碎金色的阳光下盈盈摇曳,欧式柔软的紫色大床上床单犹如波浪般涌现出一条条弯曲的褶皱,被子凌乱地堆在床边,被角懒散地坠落在地毯上,床头柜摆放着一盏开到荼蘼的灯盏,随意搁放在上面的手机屏幕上无声地显示着几十条繁多的未接来电,铮亮的玻璃桌面上影影绰绰倒映着华丽到极致的欧式吊灯,道道垂落的璎珞琉璃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唯美复古的十九世纪油画夹杂着滴滴答答的秒钟拖动声给这个寂静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沈薇被她推得向后踉跄得退了几步,没稳住步子,一屁股摔坐在潮湿的地板上。

她看着自己的狼狈模样,再看看沐伊自得的模样,心里恼羞成怒,怒火无处泄,“贱人,你敢推我,不想活了!”她叫道。

沐伊将手轻轻地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故意压低嗓音,倾身弯腰俯视着她,“嘘,我还很想活。”像是在透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突然,一只白净的手猛地掐上她纤细的脖颈,在指间不断收缩,死死地遏制住她的呼吸,“如果你不想活了,可以告诉我。”嘴角诡异地像是恶魔,恐怖邪恶,黑暗得恍若地狱的黑色曼陀罗,剧毒无比,却也妖冶无比。

沈馨呼吸困难,脸色苍白,狼狈不堪,惊恐地望着这张脸,双手不断地拍打着那只手,像只偷生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