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端襟正坐,直到夜明景动叉子,大家菜开始用餐。

夜千宣和夜千风远远听见声音,放下咖啡从沙上站起来,走到离沐伊不远的地方,迎接他们。

温热的水漫过腋下,浸没着淤青的伤口,她眉头皱成川,钻心裂肺的痛不住弥漫着,她没有泡多久,草草喜欢后就包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丝湿哒哒地垂落着。

拿出手机通知司机到后院接自己,谁知司机还在路上,旁边也没有长椅,为了形象也为了夜家的面子,自己只好在原地等着。

台下的贵宾点头称赞,阿谀奉承着,称赞这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恍惚间,仿佛看到无数晶莹的雪花漫天飘舞,悄然落在她的肩头,她嫣然一笑,肌肤赛雪,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让世间的一切瞬间倾倒在那一抹笑里。

夜明景随后走下飞机,见到沈薇扬起的笑容,知道她父亲已经安全了。

“算了,不等他了,现在马上出。”他刻不容缓地命令道,一刻也不耽误地进门换衣服。

沐伊转头望向那抹白,也看见了那张多日不曾见面的脸,夜千风弯腰坐在她的身旁,嘴角的邪笑荡然无存,墨色的眸中堆满了疲倦,雪白的西装略微沾染上灰尘的印记与泥土的潮湿,褪去笑容的背后多了几分莫名的孤寂,此时的他不再是白天里那个高贵华丽的童话王子,只是一个异常脆弱的人。

白浅不甘心,想要上前辩说乞求,双手拽住他的衣角,可是那衣角划过她的指尖,手中抓住的只有一团空气。

沈薇见她这样说,笑了笑,急忙向外跑去。

“不用麻烦的,多不好意思。”沐伊想也不想就推脱道,只是几面之缘而已,连话都说不到几句,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没那个习惯,

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餐桌上少了一个人。

沐伊麻木地站在靶子前,注视着远方那个站在逆光里遮着黑布的男人,自己的生命就掌握在那只手掌里的枪上,也在那个人瞄准的视线里,他只要大意疏忽一分,一条命就没了。

但在老师面前还是不敢太放肆,只在心里骂了骂,还是照着她的动作练习着。

腿上的男人默然睁开了眼,墨色眸底迷离氤氲,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嗯”。仍旧懒懒地靠在腿上,松松地在鼻子里应了一声,好像还没睡饱,还没完全苏醒过来,丝毫不见动作。

整间房间都沉浸在纯粹的紫罗兰色中

沐伊循着那道光线望去,那是一扇半掩的房门,鹅黄色的亮光徐徐亮着,她不经意地抬头望去,心陡然一惊。

夜千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回房间,伸手脱下那件雪白衬衫,嘴角冷冷地笑着,指尖一松,轻盈的衬衫如凋零的花瓣掉落在垃圾桶里,精壮性感的身子在空气中肆意地暴露着,他没有低头看一眼,随手又抽出一块手帕擦拭着自己一根根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恋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丢掷在衬衫上。

脸庞微侧,唇角带笑:“你还继续看吗?不进来?”

门掩处的沐伊心一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倚靠在房门上打量着他。

“好看吗?”他站在原地,勾唇问道。

沐伊作势鼓了鼓掌,“好看,没想到你这么爱干净。”说罢视线落到垃圾桶里丢掉的衬衫,没有沾染任何污迹,完好无损,为什么要扔掉。

想起来,这件衬衫今天只有一个人碰过,那就是沈馨。

她不解地抬头,“今天你在走秀吗?累不累?”

也亏得他装出一副温柔白马王子的模样,在女孩面前柔情四溢,实则是个地狱的恶魔,张牙舞爪,阴晴不定。

夜千风耸了耸肩,“你不是也看到了?”

沐伊环着手臂,支着下颚,妩媚的笑上扬绽放,“你这不是在祸害人家吗?”现在沈馨估计还沉浸在甜蜜中无法自拔呢。

夜千风无辜地摊开手,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哪有?是她自己多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沐伊咂了咂嘴,十分惋惜,“啧啧,你还真是无情。”

他笑容璀璨,不以为然,“这句无情,谁人不知,听得耳朵都腻了,最近想换点新词听听,比如流氓,下流等等,都挺不错的。”

边说距离边拉进,犹如捕捉猎物的豹子,在一步步伺机而动靠近猎物,语气戏谑。

不等他靠近,沐伊先一步拉开房门跑了出去,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得防着,止不住什么时候兽性大。

“千宣,你在看什么,怎么还不睡?”身后温和的嗓音体贴地响起,仿佛三月的春雨绵绵,余澜潺潺。

夜千宣站在走廊墙壁的阴影笼罩间,视线望向那扇微微摇动的房门,冰蓝色的瞳孔沉寂幽然。

沈薇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站在这里看着夜千风的房门,看样子好像已经站了好长时间。

“睡吧。”他转移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回房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

沈薇心底虽有些疑问,却也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