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乱的局势消失的人,只怕凶多吉少。黛玉一想到紫燕有所不测,便心疼难耐。想到当初若不是随着自己来了这里,他如今还好好的在皇宫里待着呢。那眼泪也滴溜溜的往下落。

忠顺眼见着黛玉瘦小的脸,心里一酸,伸手拍着黛玉的顶,“安平,你瘦了,连手都粗糙了,也没有往日好看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嗯。”黛玉点了点头,低头想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咬着唇道:“我可不可以和公子同去。我亦是识得草药。”

果然,那人恍若未闻一般,凝神的配着手中的草药。黛玉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到他的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在阳光下添了几分柔和的光。他眉目清朗,剑眉下一双深沉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性子也是淡淡的,对所有人都是一般的态度,似乎无悲无喜。

“嗯,臣妾会的。”

“弄疼你了吗?”

绝望中的百姓行事最为过激,如今官府和贵族都成了他们憎恨的对象,若是闯了进来,馆里的众人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就算他们毫无武力,可是他们身上所带的病毒亦是能传染到侍卫们身上。

“六万三千一百七十五人,这还只是在册的,加上那些过往的商人、游子。还有那些未曾入册的老百姓,只怕远远过这个数,这些都是我大元的百姓,难道要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死吗?”

“太后圣明,王爷必定能明白您一片苦心的。”

陈墨雪皱着眉,眼中显得有些懊恼,今儿个要去园子里的,若是,若是能碰着那人……想到这里,纠结的脸舒展开来,慢慢洋溢出一丝丝甜蜜的笑意,脸蛋儿也越来越红。

“你这几个月的身孕,合该在宫中好生歇息的,哀家让人送去的那些补品可有在用?”

忠顺收了神色,吩咐道:“退下。”

陈墨雪眸中闪过异色,试探性的问道:“忠顺王爷也来了吗?”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想到这些美事陈墨雪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越的灿烂,连带着这跟前的花也芬芳迷人。

“哦,奴婢遵娘娘令。娘娘,先把这些药给喝掉吧,凉了就失了药效了。”说完便端起药碗汤勺开始喂药。

若是尚在,纵然再大的困难,必定也是有办法相守,可这最无奈莫过于天人永隔。

皇后自然没有肖容要求那么高,皇帝能说出这句话,已是受宠若惊了,眼泪迷蒙的想要吐露心思,不料□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顿时直击心底,顾不得形象大声叫道:“啊——”

冯宝宜忙道:“给母亲上了香后,也和父兄话了家常,晚间便回宫了,只不过这些日子太后一直不得闲,嫔妾不敢叨扰。”

皇后抚着肚子,见肖容面有忧色,也顿住了手。“母后是在担心江南的事情?”

皇帝见状,脸红了红,别扭道:“母后,您安安心心的坐着吧,这般蹲久了,对身子不好。”

冯紫英虽心里不平,却也不敢在自家父亲面前造次。至于冯宝宜,自是不会多言。

坐在薛宝钗对面的冯宝宜暗暗抓紧了帕子。

冯嫔下意识的抚着腹部,心里一个咯噔,抬头看着肖容,却见肖容满脸感慨之色。

“它脚上有信筒?”黛玉抹了抹毡帽,望着肖容眨了眨明眸,脸上一脸深思,最后终于在忠顺和肖容满脸期盼的目光下,回答道:“没注意……不过王兄你都把信绑到鸽子腿上了,干嘛还关着它?”

刘氏见状,便知道王子腾心里的动摇越来越大了。心里一转,便走了过去,素手抚上王子腾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动。“妾身倒是有些主意。”

“给冯常在上一盏宫里新进的茶,哀家最喜欢那个香味了。”

陈墨阳一身玄色的御林军铠甲,端正的跪在地上,朗声道:“微臣领旨,定不复圣望。”

明黄大帐中

“地震了吗?!”肖容惊得坐了起来,这才现自己还躺在銮驾中,只不过这銮驾竟是一动未动的。刚要掀起帘子看看查看,边见明黄的门帘没挑起,崔嬷嬷便出现在眼前。

“别告诉朕,你没有想到这一点,要不然那府尹敢参合这件事?”

忠顺美人闻言,弯起眼梢笑了起来,“这下子好玩了,老头子的两个心腹要是打起来了,你猜老家伙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跑出来。”

“如今娘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出了这档子事情,你有何打算?”

皇后道:“起了吧。”

皇帝气道:“儿臣明了,只不过想到母后当年受的罪,心里气不过。”

忠顺笑道:“那丫头倒是个有良心的,我这身上有病气,她身子弱,若是染上了可不好。你去回了她,便说待身子好了后,便亲自去看她。”

肖容回过头来,只见原本已经完工的画卷上硬是多了两撇大大的胡子,贯穿了整个画卷。

忠顺心里一动,狐狸眼微微眯了眯,道:“她……臣弟有把握。何况臣弟还留了后招,若她有何轻举妄动……她亦是活不了命。”

坤宁宫中,皇后一身明黄的凤纹常服,半躺在软榻上,喜极而泣的看着肖容,“母后……”

黛玉道:“那后来如何?”

御书房中,皇帝独坐在黄金龙椅上,满是愁思,忠顺到底去了哪里?

紫燕忙端了蜜水过来,送至黛玉手上。

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了,肖容显得有些吃惊,看来这几日睡眠质量太差了,还是要让太医开点安神的方子才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宫门口的小苏子在和一个青衣太监说着什么。

皇帝忍不住想吐出几口黑血。合着自己的一片孝心到了这里,倒是成了酒色之徒了。

肖容笑了笑,指着栏外的一丛花,笑道:“你看,这花虽然有开有谢,但是周而复始,年年不同。若是没了这土里的滋润,它便只有这一期花期了。”

肖容忙板着脸道:“那是大人玩的,你还小,可别打听。”

皇后稍稍想了会,方才笑道:“果然还是母后想的周到。只不过吴家那边这次未能入宫,吴贵妃那边只怕心里不好受。”

“姚嬷嬷,这薛宝钗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