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捏着戚珃的指尖,传音询问那男人——不知肖师兄现下身在何处?

戚珃看着木桌上的粗瓷碗,挑起了眉梢。

在这《血魔神君》的世界里,又不是在与绝对主角第五戈争锋,戚珃始终不信他们二人会折在这里。

花花草草不值得费神?那是你这只小妖精完全不懂一个炼丹师对花花草草的爱到底有多深沉!

戚珃仿若顿悟了第六感能洞觉天机一般,一股凉气自尾椎尖儿一直爬到了他后脖颈上,不由自主地缩了下五谷轮回之门。

如果屈姓男修不趁机往死里收拾他们俩的话,戚珃觉得他指定能大方地给那厮点上三十二根蜡!

方才,傅衍把戚珃摆弄到兽皮上,压在身下,边撩拨着边验看了一番戚珃此次闭关的进境,这一看便看出问题来——闭关近百年,金丹竟然丝毫没变化?

“……”戚珃嘴角一抽——感情您真就是这么个随性潇洒的汉子啊!“这地方是您带我们过来的吧?”

孟章嗤笑:“本君与他可无甚交情可言,想要化解所谓的恩怨,要么他动手为本君取来余下圣物,要么本君动手自去取来,再无他法。若想本君不与他动手,还需再加两点——自行毁了这所谓圣境里的这些不神不魔的东西,抹去这落了魔道的传承禁术。”

嫩绿藤蔓感触到孟章的气息,瞬间便从肆虐的“神经病”变成了乖顺无比的“宝宝”,便是那团吸着戚珃元神不放的“浓绿”也慢吞吞地吐出了已然被他含在嘴里半口的“美味点心”,毫无挣扎地被嫩绿藤蔓拖着窜向了孟章的神念化身。

神识里遍地“断肢残臂”,三长老神色愈发冷凝。

傅衍身形未动分毫,紧抿着唇以无言的行动表达了他意思——他是我的道侣,我不可能弃他于不顾。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戚珃松开咬着的下唇,慢吞吞地舔了下渗着血的牙印,大大地扬起嘴角,硬挺着挤出了一声轻笑:“呵呵。”

戚珃还欲演上一个三拒三送以装风骨,傅衍却是直接以指尖法力划开戚珃的指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笑吟吟地催着戚珃挤出精血滴血认主了:“父亲身上的茧衣并不亚于这件法衣。”

对着戚珃的后脑勺无奈一笑,傅衍心知戚珃此时定然恼得不行,到底没再抢到戚珃前边,只往嘴里吞了一把丹药略作调息,便无声地祭出了离火鼎和斩灵剑。

傅衍于血池边刻画好了法阵,又细细观察了戚不败几日,见确实并无异样,且傅云帆那枚灵魂玉简里的魂火已然开始不稳,忙将随身洞府置于法阵之外并拜托孟章分神照顾一下戚珃,便走入法阵阵心处,盘膝坐下,启动了法阵。

笑话!在他傅衍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凭白得了他家好处却不付出代价的道理!既然师父为戚不败做到了这种地步,戚不败就得把之后的命赔给他家师父、做他家师父一辈子守卫。

戚不败不忍直视地别开眼不再看戚珃,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轻叹了口气,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至于傅青平的事,戚不败和傅衍却是默契地再没在戚珃跟前提起,皆不约而同地记在了心里。

万蛇窟里凶险万分,万蛇窟外的险恶程度却是万蛇窟内远不能及的。

可以说,傅青平是戚珃穿进《血魔神君》世界后第一个对他好,并一直在对他好的人。

戚珃盘坐在铺满白色兽皮的地板上,与傅衍一起透过一面两丈见方的玉璧,认真地观察着随身洞府外的情境。

“嗤!”傅衍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道,“我倒不知我们傅家还有如此善妒的儿孙,若真如此,我便也只能认为是你这做族长的失职了。”

崇尚暴力抢劫的第五戈,被这对阴险的狗男男算计得十分不爽,却又抖m得不允许自己在还清人情之前跟“恩人”翻脸,遂,只得不耐烦地道:“既然要本君动手,总要告诉本君你要杀的是何人吧?”

而且……

“傅家好歹也算是个修真家族,在傅家后院用个净衣咒不会惹人注意。”

傅真人真的是太严谨了,严谨到自换下法衣那一刻,便忘了自己是一个修士一般。

“他们虽未亲眼见到,却是有修士亲眼看见田容与一青衣修士一同离开了!”

*

傅衍确认这并不是他的错觉,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言谦之眼底那隐含在不悦与质问中的杀意。

却见树下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轻轻一点,火海便被如同被鲸吞的水一般,汇入男人那纤长的指尖,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寻龙心切的烛七果然顺着戚珃的心思上了钩,主动问道:“你可有这个……随身洞府?”

“……”戚珃心里念叨着傅真人他妹沉默了一瞬,旋即木着脸道,“爷要十条龙肉。”

佛陀降世,一步一莲华。

傅衍想,也许他这个小道侣觉得他的筹码已然够了,所以才会如此不加掩饰。

可惜戚珃不是,因此,他只是没心没肺地羡慕嫉妒恨了一句:“真君的劫难成就了你的机缘。”

胡乱掳着额前那被免费做了烟花烫、燎成了蓬松焦卷儿的头发,戚珃心绪不佳地低咒道:“我勒个去的,这是什么狗逼玩意儿!”

傅衍透过并未被遮住多少的亮光,不动声色地看着戚珃,斑驳的影子为那张平静地脸强抹上几分阴晴不定。

“大师兄——”记忆里的经验告诉他,大师兄语调越温柔,代表大师兄越生气啊擦!

虽然知道言谦之对戚珃,便如容若大师兄对他一般,全是师兄弟间的爱护之情,傅衍看着戚珃腰间那明显与言谦之腰间锦囊成双的流云锦囊,心底还是生出了一丝自家领地被人染指的不悦感。

“……”好假!围观群众默默扭头。

傅衍也不隐瞒,不卑不亢地道:“应是血魔门的太上护法悟道尊者。”

“正是如此……”言谦之指尖点着膝盖,颔首道,“阿珃与傅衍结成道侣也算是一种机缘。傅衍资质不凡,人品尚可,又有他师父赤炎道人在上面看着,应是不会亏待阿珃。既然如此,我们也该给阿珃留出足够的时间与傅衍培养下感情,若他们两个当真能培养出几分情谊,就此相互扶持,却也不错。”

“唔……还是穿奥特曼吧!这个比较成熟,爸爸会喜欢。”

勾搭妹子刷一刷,抢劫之前刷一刷,简直是屡刷屡爽,鲜少失败。

“……”救命!这两只不要脸的人类要闪瞎本大爷的眼了!

秋长天不动声色地逼退了黑色妖元,还了云团一副仙气缭绕:“余应妖王,若不是你麾下大妖滥杀无辜修士,我丹鼎门少掌门也不会无缘无故杀入你千瘴沼泽。”

容若时间掐的很好,傅衍和戚珃并没扯上几句闲话,他便与白青回来了。

傅衍笃定道:“你不会。”

容若未置可否,只是揶揄了一句:“你倒是宠他。”

不过,仙修更愿意以天地灵材为道胚。

傅衍怎么都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那胆小没骨气的柳玄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