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用最动人心弦的方式把我的心意剖给了你,看你如何接招。

自一亿七千万年前、上一次量劫至今,曾经在修真界里出现过、属性为修士们所熟知的上古灵根总共也不过八种,即所谓的上古八神木——幻影木、幻仙木、幻金木、不尽木、不死木、返魂木、养魂木、珠木。

戚珃不无嘲弄的想:这些修士可真有意思,既然绝不了口腹之欲,却又何必如此百般挑剔?

“给爷来个净衣咒。”

戚珃沉默地看了傅衍片刻,皱眉问:“你这是修为掉落的后遗症?我能帮你什么?”

原来,门口这道石门根本不是什么实体,而是禁制幻化的!

田容那张娇俏的脸上瞬间染了怒气,却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不仅鸦王,羽翅锋利如刃,利爪闪着幽光,每一展翅间皆划破了虚空。

“……”戚珃很想把第五戈当成人肉炸弹丢进那片“乌云”里去喂妖禽,但是,碍于这魔头身具主角不死光环,只能遗憾地作罢。

戚珃嘴角抽搐,对第五戈甚为无语。

“……”谁要是跟吞天斗气绝壁得被拉低智商!

这头喜欢装嫩又臭屁的笨狼,目前为止最擅长的果然只有跟他抢肉和拖他后腿儿!

倒霉催的,它没有眼皮,连闭眼假装入定巩固修为都做不到,只能苦逼兮兮地望向了傅衍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呐个,傅真人!~”

雪白的小狼崽在戚珃怀里几乎团成了球,傅衍捏着小狼崽的脊背一路摸到脖颈,捏着小狼崽脖子上那软软的茸毛,用肩膀碰了碰戚珃的肩膀,贴着戚珃的耳朵低声道:“阿珃,你该吃饭了。”

戚珃眼角扫到那殷红色的法衣流光一转就变成了暗紫,不由抬头偷瞥了一眼大妖的脸,匆匆一瞥,却是见识到了何为妖艳。

不管这位道侣是真是假,毕竟都顶着傅衍那张脸,支使起来心里当真是格外爽快。

“喷香的蛋糕”吊在眼前晃来晃去,戚珃心底冷笑着故意露出几分意动,佯装张嘴咬饵:“看了也是白看。”

“四阶妖花的种子……”傅衍把手又往前送了送,含着笑示意戚珃接过去,“种出来看看。”

两只老狐狸相视而笑。

不欲收拾金鲤王时,还要被金鲤王的六个小弟群殴。

凭良心说,戚珃生的肤白如玉,眉清、目秀、鼻挺、唇红,虽然下巴略尖,眯眼笑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

傅衍也没想过问戚珃的想法,在他看来戚珃那是必定要跟着他的。

据记忆记载,仙二代戚珃对这个吕方似乎是比对旁人亲近许多啊。

山羊须神情不改,语含欣慰:“小师弟能想明白就好。”

戚珃嘴角有点抽,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美少年居然就是“井天鬼地崇拜榜”上,排行仅次于傅衍的那个掌门一脉的大师兄容若,他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脸谱”。

差点忘了,道侣先生是奶妈啊!

“……”

余光觑着这神仙般的“缩地成寸”,戚珃尚在心里惊奇,便见那人在洞府前的虚空中顿住脚步,转过身俯视着他缓缓弯起了嘴角:“我倒是不怕戚道友私吞。”

“井天,无论如何他如今都已是我道侣,你不该乱了规矩直呼他名讳。”

身体不能动,大脑运转到了极致。

秋长天乃是七劫散仙,而余应却只是四劫散妖。

这便是余应濒临暴走也只是拍桌子,而不是依着暴烈性子直接与秋长天大干一场的原因:“若不是有不知死活的人修先行杀了我千瘴沼泽即将化形的鸦王,苍牙也不会迁怒!”

“你也道是迁怒……”便是轻嘲,秋长天的声音也依旧是清冽无波的,“万物修行,各有缘法。那鸦王合该有这一劫,没能渡过此劫,是他道缘不够。”

余应恼道:“如此说来,那些火属性修士也是合该有此一劫,你丹鼎门那容若又跑去我千瘴沼泽里滥杀作甚?!”

秋长天抬眼看向余应,淡然道:“那便是亡在容若剑下的妖兽合该有此杀劫。”

“秋长天!”

“余应,是你能让我杀了苍牙,还是我能让你杀了容若?”秋长天那始终清冽无波的声音里终于夹杂了一丝淡淡的无奈,“既然都不能,你又何必因那些既定的旧事与我磨费唇舌?那些无辜陨落的修士也好,那些亡在容若剑下的妖兽也罢,总归是应了他们求道途中不可避免的劫难。”

“秋长天!你休想再绕晕了本王!”余应冷不丁又抓向戚珃与傅衍,“今日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放过这两个小子!”

秋长天从容自若地拂袖拦下余应:“你如此执着于取他二人的性命,不闹清缘由化解了这丝仇怨,我却也不敢放他二人就此离去了。”

说罢,秋长天拂袖,将自身下云团里分出来那团祥云送至傅衍身前,并传音道,“你二人且上来。”

*

腾云驾雾!

老子穿过来这么久,终于真正的腾“云”驾雾了一次有木有!

不是飞剑,不是大刀,不是第五戈那货用血雾cos出来的山寨货……

是真正的祥云啊!

以前休假时跟陆玖一块看仙侠玄幻大长剧,陆玖总是最爱里面的剑仙,他说剑仙酷帅狂霸拽,最帅最爷们。

戚珃却是始终对祥云情有独钟,戚珃觉得修仙就该腾云驾雾,腾云驾雾才足够道骨仙风便于装正直的好人!

站在软软的云团上,戚珃忍不住在半空中偷偷跺了跺脚,并问傅衍:“傅真人,你可会炼这个?”

傅衍忍俊不禁,忖着秋长老不会无聊至偷窥晚辈神识传音的地步,便飞快的传音给戚珃:“秋长老最为爱护门下弟子,等下你表现得极为喜欢这云朵,说不定秋长老就将它送予你了。”

于是,戚珃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当云团飞回虚空之中,融进秋长天身侧的云团里时,秋长天见着的就是一个眼睛亮晶晶,好奇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偷偷使劲踩他云团的戚珃。

傅衍佯装着尴尬拽了戚珃一把,躬身与秋长天行礼:“神火峰首席弟子傅衍,见过秋长老。”

“无需多礼。”秋长天拂袖以法力托起傅衍,含着笑打量着戚珃,问道,“这便是你那道侣?五华派戚不败的儿子?”

“戚珃见过秋长老……”戚珃垂着眼,一副温润少年样给秋长天行礼,“戚不败正是家父。”

秋长天颔首示意知道了,转而看向余应:“余应妖王,人我已经替你带上来了,你有何疑问尽管问他们。”

说完,秋长天又对傅衍与戚珃说,“你二人不必怕,有什么便说什么。”

傅衍与戚珃躬身应是。

余应却是并未立即开口相询,而是抬手一指,一道黑色妖元便疾射向了戚珃腰间。

戚珃本能欲躲,傅衍也欲祭出离火鼎替戚珃挡下这一击,却又皆在秋长天的一声“无妨。”里定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