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有不甘,却也无计可施,她早已力竭,再无力气与顾绮烟缠斗。

可是她并不想死,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顾家?寒月微一怔,她是顾家的人,顾绮烟,沧溟国最好的杀手。

是那一日在繁花大会上见到的那个瞎了眼的王爷。

男子的声音再没有响起,女子的声音也消失无踪,就连刚刚她那隐隐的悲泣之声都没有了。

寒月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不妥,才倒到床上,却在她身体刚刚接触到床板时,耳边风声呼啸,她头略一偏,便险险的躲过了一支利箭。

走出政和殿,寒月一下子便觉得神清气爽,虽说她并不在意什么等级制度,便是面对一代帝王,而且看起来还是个高深莫测的帝王,难免的会有些压抑。

“大胆,在皇上面前什么你你我我的?”其中一位嫔妃站起身呵斥寒月。

字体看似潦草,笔锋却刚劲有力,力道运得极好,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寒依纯脸色又是青白难辨,她在口舌之争上,似乎总也胜不了寒月,只能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道:“我何时乱说?你,你血口喷人。”

寒月直接懒得理她们,伸手便掀开马车帘子向外望去,车外是一条宽畅的官道,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树叶哗哗的响个不停,好像是白扬树,在她们车子的后面还有好几辆马车,看装扮只是稍比她们所乘的这一辆略逊色少许,看来也是一位或几位官家小姐的车辇。

身上依旧是水蓝色的长裙,又裹了一件纯白狐裘,看起来慵懒中带着淡淡的清冷。

“哦,对,我当然在乎你呀,好歹你还提供我住宿呢。”

“行了行了,无妨,无妨。”寒天啸眉头皱得更紧一些,却强忍着伸手揍寒月一顿的冲动。

他的身影渐渐变成实质,由淡到浓,终于化作一个人坐在寒天啸对面的椅子上,姿态慵懒,手里闲闲的捏住一个白瓷杯,修长白晰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唇角轻挑,眼睫微垂,长长的睫毛掩住那黑而深沉的眸子,却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寒天啸猛一拍桌子,水壶水杯居然又稳稳的落在桌上,“够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寒依纯却有些怒了,一把抓起钢针便向寒月身上刺来,寒月度极快,闪身便躲到寒依倩身后。

王伯终于加快了脚步向外走,怎奈他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寒依纯已经请了寒家家法过来,有好几种,每一次都小巧玲珑,却都是恶狠无比的。

寒月的目光落在如意身上,只见她低头不敢看寒月,一副怯怯的模样,我见尤怜。

不过这冥夜倒也是装啥像啥,刚刚他那一句‘一切有我’着实让寒月愣了愣,在脑海深处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影像,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一直缠绕着的梦境,居然奇迹般没再出现,那一片长了叶子的蔓珠沙华,那一座倒塌了的桥,还有那一片如猛兽般泛滥的水域,似乎越来越遥远。

他离她那么近,那么近,近到呼吸可闻,刚刚她颈边的凉风便是他呼吸出来的气体,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她的唇擦着他的唇,那种软软的凉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冥夜摆出一副‘我现在很有闲情聊天’的姿态。

他的动作之快,几乎让她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你们都回房休息吧。”寒天啸一挥手,指挥着在场所有人下去。

眼见着硕大的红球以极快的度马上要砸向面门,寒月反应也极快手指结印,准备用腕上的月银环抵挡,却在她还未唤出月银环时,一道绿光蹿了过来,轻易便将那硕大的红球击碎,而绿光也瞬间消失,并未伤到寒依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