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喝酒!想跟大哥一样变成酒鬼才甘心?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你快点离开不要打扰我们拜堂!”诸葛镜尘驱赶对方道。

“你!好,很好,你恢复过来了是吧,反正我不着急回去,受伤的人又不是我,我真是自讨没趣。”诸葛镜尘收好马鞭开始放慢度。苗景白蹙眉,原来这人不停的鞭打马竟然是为了赶回去给他疗伤。知道自己误会他了,苗景白支起身子单手压在马背上,瞬间就将马上稳稳坐着的诸葛镜尘牢牢的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不是迎娶,是嫁人为妾。

诸葛镜尘挣脱了一下,浑身难受没什么力气就放弃了,“没事,我算是半个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放开,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苗景白拦腰把人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命令道:“今晚在这休息。”

看着苗景白坚定的眼神不知怎的诸葛镜尘竟然渐渐的妥协了,他在山上折腾一夜着了凉浑身冷,苗景白刚刚躺过的床褥还带着淡淡的温度让他有点昏昏欲睡。虽然不乐意让苗景白这个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可诸葛镜尘还是体力不支渐渐的睡着了。

看着熟睡中不在带着保护壳的诸葛镜尘,苗景白觉得今后的日子也许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糟糕。这时一阵极轻的扣门声响起来。门口有人小声道:“奴才称心,是二公子派来伺候主子的,主子有什么事就唤我我在门外守着。”

苗景白应了他一声,起身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转身来到衣柜前抽了一件外衣套在了身上,然后轻轻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吩咐道:“府里是不是有个药房,告诉我在那个方向。”

门外的小童愣住了,一脸的焦急,“谁病了,是二少爷么,我去禀报二夫郎。”苗景白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嘘,没人生病,二少爷已经睡了,你也去睡吧,明早再过来,我一个人想去转转。”

小童虽然疑惑但顺从的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药房就在那边转过回廊就能看见,不然我带主子过去吧。”

“忙了一晚上,你去休息吧。”苗景白拒绝,小童只好不安的离开。

转身吹熄了房间里的蜡烛,苗景白出门向药房出,刚刚他摸着诸葛镜尘的头不是很烫大约是低烧,煎副药就可以了,如果张扬开了恐怕又得是一顿折腾,他决定自己去找药,顺便熟悉一下诸葛家的地形。

走过一段长长的回廊正要转弯的时候,苗景白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在轻声交谈。

“如意,你说,等老爷的各位夫郎夫人回来现二少爷真娶了苗将军,这诸葛府会不会鸡飞狗跳的。”

“嘘,侍竹,你小声一点,主子的事情岂是我们能议论的,不过平日看二少爷跟二夫郎虽然恩爱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也许苗将军来了会多一个人对二少爷好,只要主子好,我们奴才也就跟着好了。”

“二少爷倒是对那个苗将军不错,虽说是个妾还吧称心给了他,称心跟你可是一直跟着他的,他竟也舍得。”

“给就给了吧,只要对苗将军对称心好就行,好了我们快走吧,今夜二少爷洞房花烛二夫郎肯定心情不好,我们去看看他有什么吩咐。”

谈话的人渐行渐远苗景白从墙后走了出来,嘴角上翘淡淡一笑,摇头朝药房走去。心中暗道,鸡飞狗跳么?他等着。

很快找到药房,苗景白按照自己在军中的记忆找齐了几味药在药房直接煎了起来,药在火上出嘶嘶的响声,苗景白才专心观察起这个诺大的药房来。

药房分上下两层,上层苗景白上去简单的看了一下,是一担担堆放得杂乱无章的药材。下层分三部分,正中间是一排的药柜,左边放着三排煎药的药罐,右边则是晒药的架子,整间屋子虽然大却依然显得凌乱,苗景白伸出手指轻擦了一下煎药的桌案现上面沾着厚厚的尘土,估计不经常有人来这里打扫。

诸葛家虽然世代为官,可家中一直也没断了祖传的药材生意,自从诸葛老爷去世以后诸葛家的生意渐渐落寞了下来,据他所知诸葛家的生意现在全由二少爷诸葛镜尘负责,宋时虽然聪慧但不知为何基本不插手诸葛家的生意。至于刚刚他听到的诸葛老爷的家眷他到没有接触过。

火渐渐越烧越旺浓浓的药香飘散开来,估算了一下时间苗景白把煎好的药倒在了碗里准备回房。

回去的路上他尽量放慢脚步想让药凉一凉,经过花园附近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吹箫,萧声空洞婉转,仔细回想吹箫的人可能就是大闹婚礼的诸葛镜祈,这时有人急匆匆的在他面前不远处径直穿进花园呼唤道:“三少爷,不好了出事了,大少爷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萧声停止,稚嫩中带着冰冷的声传了过来。“没看见本少爷在吹箫么,打扰了我的雅兴,大少爷回来就回来了,你叫人把他拖回房间不就行了。别烦我,都怪二哥娶什么妾,不然这种小事也会找我。”

“三少爷,大少爷受伤了,人在大厅,好像是跟人打过架,送他回来的是酒肆里的老板,说等着咱们赔偿他的损失。……二夫郎跟二少爷已经睡下了,奴才也不好去打扰他们。”奴才声音轻颤继续劝说着。

诸葛镜祈不耐的回道,“别烦我,我正在练习新的曲子,你去解决就行了,不然要你这管家做什么。”

苗景白听不下去了,加快脚步把药送回了自己的房间,药太烫正好他去大厅看看生了什么,也好让药凉一凉。

几步来到大厅,一眼就看见大厅正中站着的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跟他们身前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苗景白蹙眉扫了一圈才现一个身穿黑衣的健硕男人爬在大厅的椅子上呼呼大睡。他猜想那人应该就是诸葛镜铭,曾经西魏顶顶有名的大将军。

他两步走上前,对来人拱手施礼。“不知几位到诸葛府有何事。”

为的男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双手叉腰,看见突然出现的苗景白,轻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诸葛家的当家人他都见过,他猜想苗景白也不过就是个下人,所以压根没正眼看他。甚至不屑回答他的问话。

大厅里面诸葛家的奴才看见苗景白出现都大大松了口气,好像看见了救星,他们真怕这些人不讲理,一气之下砸了诸葛家,大闹诸葛府。

苗景白被无视了也不生气,眼神若有似无的在来人的脸上缓缓扫过,看的对方打了个冷战,他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曼声道:“几位不出声,是等着我派家丁去知府衙门报官么?深夜私闯民宅,打伤我们府上的大少爷,光这两项罪名,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吧。”

来人气急,大声呵斥道:“呸,是你们府上的大少爷跟人打架砸了我们店里的东西,你们诸葛家不赔偿我的损失,还恶人先告状,该去报官的是我才对,诸葛家已经败落了,我就不信官府今时今日还会袒护你们。”

苗景白神色自若,顺利顺自己的衣摆,“事情当真像你说的这般?你似乎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