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娜下了注,所以……她自然承受得起。

“观你也应当是个聪明人,或许已经猜出许多事情,但还有许多,怕是还不清楚。”这个优雅的女子似长叹了一口气,尔后道:“今日过后,那个人定然会求万无一失,为此……我们两个都极有可能死在这里。”

楚留香与南宫灵去见了任夫人。

所以他只能选择退。

正当她们二人已经不在报希望的时候,娑娜却突然取出了笔墨,在书上浅浅的画出两句话,之后递了过去。

只瞬间,苏蓉蓉就变得警惕起来。

娑娜点了点头。

但那个人必定知晓另一个人的行踪。

楚留香的眸子亦是忍不住一沉。

即是瞧过他的画像的人,依他现在这翻容貌,自然极容易被认出来。而这个能拿到他的画像,便证明其果真出身不凡。

似乎除了那一晚,她的脸上永远都不会有其他的表情,即使那个表情是面无表情,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

即如此,他们势必会来快意堂。

这般的坦率,让楚留香忍不住笑了,后又点出,“如果说来,似乎除了我,你都没有去解腰带,扒衣服的冲动。”

自从来此之后,她便不住的接收着这个世界的信息,从朝堂到江湖,但凡是听到看到的,她无一不细心记下。因为了解的越多,她才越有可能快些找到探险家,所以她几乎是直觉般的对所有的故事感兴趣。

南宫灵已然大声喊出。

即是白玉魔丐,便应当还是与丐帮有所关系的。

琴正摆在桌上,然而她只一抬手,仿佛有吸力一般那琴便飞了过来,黑衣少年已瞧到了她,轻声道,“是我。”

楚留香已然望了过去。

果然……

冷冷的伸手接过。

娑娜告诉自己,这群人本是这种习性,进来之前便该想到,反正只是一些本地的无赖,并无什么走地闯北之人,与她今晚的目的并无任何交集,走进了第二道门估计会好上些许也说不定。

轻飘飘的便伐就那么飘了过去,在那些人即将接过之时突然却变得极重,率先接触到便伐的那人瞬间便被手中的力道扯得弯了腰,纸片已及地,松手之手他方才震惊的站直,却是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

楚留香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的思路十分清晰,分析切入点亦是精准,只不过……“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似乎并不如何相信。”

船上还有自小就一起跟着楚留香的苏容容三人,楚留香自然不会让一些并不得信任的人自己去,尤其这个人还来自那个让人头疼的神水宫。

楚留香却说,“因为我看出了这内力攻击人的渠道。”

她还未答应要解,楚留香便已经问了,“在下跟着姑娘数日,却从不见姑娘有赶人的做法,缘何那人只是初犯,却是……”

湖中心,便是最安静的地方。

“铮……”

“你若把一个女人当傻子看,那么她会让你变成真的傻子。”后者说,“若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个少女又怎肯留下。”

罢了,反正他从未看透过这个女子。

即便他接触的女子有许多,各式各样,性格也是千奇百怪,却也从未有一个是这般的神秘,简直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每当你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她时,总是会有各式的事实来打脸。

开口时,他提的却是,“那黑小子正与蓉蓉在一起,我是使了计策从南宫灵眼皮子底下溜出来的。”

“所以我们最好快些回去。”娑娜已经明白。

然而话虽如此,她却是连动也几乎没有动,想必若不是因为先天失声,现下只是上下嘴皮动动,根本不会抬笔写字。

楚留香的神情一瞬间便变得有些紧张。

“你受伤了?”他问。

只在对方被天枫十四郎打伤的那一阵,楚留香瞧见过娑娜那副懒散的样子,现下再见,不由便怀疑起缘由来了。

然而后者却摇了摇头。

了解对方并不喜欢说谎的习性,所以楚留香便也只能相信这个答案,只是明知道时间可能有些紧迫,少女为何还不动身?

娑娜不走,楚留香竟也不强求。

两个人一个人坐,一个人站,立在这风景如画的深山里,几间芧屋之前,看似便像极了隐居山林,归于平静的夫妻。

然而这二人却并不是。

气愤沉默却并不压抑,安静中透着点淡淡温馨,娑娜微微眯了眯眼,享受般的倚在躺倚之上,手中却是已经有了动作。

她在写字。

她‘说’:“刚刚白玉魔还在嚣张的时候,任夫人曾提过,后山有一悬崖,深不见底,她说要与任帮主一同去那里。”

这句话便是任夫人之前为拖延时间而说。

似楚留香这等聪明人,自然能在第一时间便认清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只在瞬间便转身朝屋内奔去。

他了解娑娜。

后者不会平白说这句话,相同的她也不会平白的拖在这里不走。

所以她特意提及,便代表这句话一定具有其意义,甚至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且此刻正在发生之中。

所以他往屋里跑。

茅屋里很静。

静得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推开了门也果然没有瞧见任夫人,那青灰色的蒲团还在原地,但那时常跪在香岸前的女子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好。

几乎是瞬间,楚留香便奔到了屋内一角,推开了通往后山的那道小门,朝那所谓的悬崖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