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有些尴尬，关止在自身强大的心理建设中，已经不觉得身体紧贴的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的东西，此时麻利利地松开手，将小九解救出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反倒是小九一直被勒令不能打扰关止，早就在楚空寒身边呆得不耐烦了，此时看见关止，三两下蹿过去，抓着他的衣襟就不松爪了。
“当初见面的时候他还和我一样是筑基期，不过短短三年，已经修成元婴了么。”顾少焱自言自语般低喃，将指间不小心捏破的果子丢回盘中，扯过锦帕擦去手指上的红色果液，“秦风醉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会，他活不了几天了。”楚空寒对这件事请根本不放在心上，那人得罪了轶家嫡系，不会有几天好活的，逃命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再去挑惹事端。
笑了么？楚空寒忍住想要摸摸嘴角确认的冲动，关止说他笑起来很好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在那家伙眼里，顾少焱、秦风醉都是好看的，哪有什么分别。
楚空寒不置可否，他拿起地图看了两眼，淡然道：“再往前一些，就是穷目兽的地盘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准备一下。”
“小九，你要去哪？”
关止又听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起身离开，谁料他专注于避开楼上的人，一不小心居然在楼梯口撞到了人。
这次楚空寒搭理他了，不过是冷冰冰的三个字：“不知道。”
楚空寒见一时破不了云嶂，一边驱动黑剑不间断地斩向云嶂，一边手持真气凝聚的金色剑体迎向金衣人。
倒是关止看着轶灵儿尴尬的模样，哈哈地打圆场：“我和他是朋友啊，亲如兄弟，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闹市的街道上。”
“喂，他也带着灵兽，可是只交了一块灵石。”
“什么事？”随口应了一声，关止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肚子，“你做什么好歹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差点疼死我了。”
轶灵儿初时只是觉得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体内存余不多的真气，似乎突然之间有了自己的意识，源源不断地向着右手中的浑天木流去。
相信他，不管是关止这两个字还是关止这个名字，他都没有意见，他不满意的是，关止居然是付老的徒弟。如果他是付老，他一定会选择收旁边这个俊美的年轻人为徒，而不是名为关止，却和传言丝毫搭不上边的少年。
“嗯，这个多了，我们在小镇上买的小吃，还有我娘给我的一块髓晶，四翅鸟的妖丹，咦，说起来，小九刚出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喂它吃东西啊。”关止歉意地看着小九，当初在山洞里呆久了，他并不需要吃东西，自然也就把小九给忘了。
不过，他还是小瞧了那群人的无耻程度，也可能是他的忍让让这群人更加嚣张，他才走不过两步，就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飞过，待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呈大字趴在了地上。
长得明明一样妖孽，还都是姓秦，怎么可能认错。
楚空寒瞥了一眼，对他伸出手来。
小九开始在关止怀里挣扎，奈何关止似乎知道它的想法，揉按了两下没有安抚成功，干脆禁锢了它的四肢，稳稳地把它陇在怀里。
付老笑着拍拍他的肩，赞道：“臭小子，干得不错！”
小九那个贪玩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楚空寒淡漠地扫它一眼，继续说道：“别说我现在都能随手杀了你，就算哪天你的修为比我高了，你这只上古才会出现的妖兽也会引来其他高阶修士的围捕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对关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呆在他身边，就要老老实实地，不想呆了，就趁早离开。”
“至于血契，”楚空寒顿了一顿，找准方位插上阵旗，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把他要求的事情做完了，自然就不会有问题。”
小九在关止怀里吸了吸鼻子，小脑袋转了半圈，水蓝色的眼眸对上妖丹，熠熠生辉。
楚空寒点点头。
楚空寒沉吟一下，问道：“进入那迦学院学习的条件是什么？”
对面的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体削弱，面色苍白，看起来就孱弱得似乎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模样，他对着关止回了一笑，“这位小道友……”
关止当然不知道他的异常在他人的脑海中转了几个圈，又被潜意识地导回“正轨”，让他正式地成为了关家二少爷、墨家唯一的表少爷。
“你不生气吗？”
楚空寒感受到某人热切的目光，本来不想搭理的，不过想要关止缠人的功力，还是出言提醒：“把炙炎石的髓晶拿出来，看小九想要做什么？”
在关止看来，楚空寒就是外冷内热，当下在长凳上挪了几下，凑到楚空寒身边，抱着小九的手不方便伸出来，他就干脆用手肘撞撞楚空寒的腰：“喂，楚空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软香在怀，关止两辈子都没有这样抱过一个女人，一时之间只觉得浑身都是不自在，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要把女人推开，可是这女人刚刚那般亲密地喊着他的名字，如果直接诶推开会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身份啊，他想了想，最终把手轻轻地搭在了女人的背上。
“娘，我不怕，”关珂小心翼翼地看了墨沾衣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不过我们要是呆在关家，有关家的声势护着，那些人不就不敢打哥哥的主意了？”
关止抱着楚空寒在玉尺上站了一会，觉得这东西还算稳当，这才慢慢松开了环着楚空寒腰肢的手，改为抓着他的衣衫，一低头就看见了颤颤悠悠挂在玉尺上还在努力往上爬的小九。
楚空寒站在湖边没有说话，脑海里迅速地想着可以替代的方法，他现在的材料有限，没有办法做太多的尝试，必须找个最佳方案出来才行。
两人聊天的时候，小九就一直乖顺地躺在关止身边，小小的耳朵竖起，耳朵尖上的白色绒毛偶尔随着它的动作抖动一下，似乎在认真地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楚空寒黝深的目光在小九的身上扫过，重又落在关止烧得通红的脸上。
关止抬起左手，想要把体内散乱的真气凝聚起来，再次施放法术，可他此时正在筑基中，体内的真气根本不听使唤，试了半天也不过发出了几道细如毛针的白刺，还没有到达碧水兽的身体附近就被相斗的气场粉碎掉了。
空山道人符箓集上有云，碧水兽的弱点有三，一为眼睛，二为口腔，三为腹部中间浅碧色皮毛覆盖的地方——那里包裹着它的心脏。
从他第一次看清小九的长相起，就清楚地指导小九和碧水兽并非父子关系，只是不管碧水兽费劲心思孵化小九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两者实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得罪他明显是不理智的行为，而小九——大不了以后再送关止一只灵兽好了。
楚空寒对中间的一兽一蛋没什么反应，关止却有些着急，他靠近楚空寒，小声说道：“那可是碧水兽，小九不会有事吧。”
“可以。”
“我是关止啊，”关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了然，“你想要乌金铁精，那我就不要了，全都给你好了，我再找其他的宝贝。”
关止点点头，回头去看丢在地上的符箓集：“书上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关止后退一步，心有余悸地盯着平静的湖水，半响才道：“能不能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