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萨不信,问道:“难道皇后娘娘还能遮天吗?皇上就不管一管?”

李墨盏从不相信什么祈佛赎罪之事,对方薇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也很不耐烦,皱着眉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墨盏收起心思,看了看殿内,拓跋扈正在一旁惊讶地看着她,而独孤羿和方薇二人竟没了人影。

独孤羿从怀里掏出那只装着夜明珠的木匣,取出夜明珠,同随行的机关巧匠来到大门近前,寻找开门的法子。巧匠的确有些本事,用手在大门上来回抚摸了一遍,便沉吟着敲击了几处,果然露出一个凹孔。

独孤羿点点头,面色也是有些阴沉,答道:“聂城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朕说了。”

李墨盏有些恍然,难道独孤羿军中的勇士都是靠抢食练出来的?

既睡不着,李墨盏便想着亲自上厨房熬两道补汤。走到厨房时,却听厨房外一个隐蔽的拐角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声音听起来虽是竭力压抑着,但依旧难掩语气的激烈。

“既然是好地方,你为何不好好在那儿待着,竟私自跑到这里来了?”李墨盏话音一转声音冷厉道。

“你……”柳丞相怒瞪李墨盏,好一会儿才道:“皇上的消息老夫也不知道。”

便是曲亮这时也对柳丞相的脸皮之厚惊叹不已了,这还不够,柳丞相竟又接着道:“更何况,老臣并非逼迫皇后娘娘自裁,只是请皇后娘娘为了太子他日能成明君献出一份薄力罢了。”

李墨盏心情沉重地从御书房出来,一眼就看见独孤羿在苑里一个人玩儿花式足球,看着独孤羿面上如少年般阳光灿烂的笑容,心下不由被这笑容感染了些许,心头的沉重也散了不少。

“你是在诅咒朕早死吗?”独孤羿打断道。

“什么姐妹情深?”脂雁撇撇嘴,不屑道:“她不过是个庶女,还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不过是装作和我姐妹情深,好在府里过日子罢了。”

独孤羿皱了皱眉,道:“瑞儿小小年纪就这般娇贵,日后怎可担起大统?看来朕要好好操练他一番才是。”

脂雁听萧畅这么一说,也有些疑惑,难道她应了这旨意,皇上就会放过她吗?

李墨盏见青茗说得挺细,只不知该不该相信她,忙问道:“那男子是谁?你可看清了?”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袁氏声音清甜地行礼道。

曲府,曲亮自下朝回府,便在书房内看了吏部公文,想着夫人今天入宫参加花会估计会留下跟皇后聊聊家常,定会晚一些回。果然,到现在都快晚膳时分了,夫人还未回来。看来,夫人跟皇后之间的感情确实深。

李墨盏一把甩开了独孤羿的手,厉声质问道:“那皇上刚才在犹豫什么?”

李墨盏见吴夫人坐下,这才看着落霞道:“既然你不知道东西在何处,那便退下吧。”

李墨盏见场中众人俱都面露不解,方开口解释道;“本宫并未说过头上这支步摇上用的是夜明珠,也难怪大家误解了。这珠子其实是一块白玉磨圆又镀上珍珠粉而成的,这才有半拳大小,是工匠们为了配这支步摇才打造的。所以,吴夫人说的倒也没错,这珠子确实是假的。本宫也确实从未见过半拳大的夜明珠。”

脂雁心下暗骂道:死丫头,等我哪日得势,一定饶不了你。还有皇后,之前要用到她时,对她是千好万好,现在皇后莫名其妙地复宠了,眼里就容不下她了,不但不让她去太极殿找皇上,还把她撵出未央宫,去那什么偏僻的漱玉斋。哼,终有一日,她吴脂雁会是这未央宫的主人,到时谁也别想把她撵出去。

话还未说完,整个身子便被揽入独孤羿怀中,耳边传来独孤羿低沉的嗓音:“朕想你了!”

独孤羿不是不愿意看她的狼狈样,而是不愿意搀和这两人吵架,因为,太凶残了。

独孤羿心中怒气滋生,好个皇后,竟都贤惠地给朕送女人了。

独孤羿瞥见落霞捂着脸眼中带着一丝惊惧,看着李墨盏满面笑容嗔怪,心道:若不是为了你,朕怎么会不用好药?当下板起脸道:“皇后说这话倒是理直气壮,你莫非忘了落霞脸上这伤是你命人打的?不是朕的药不好,而是你打得太重了。”

“可皇后德行不足,若让皇后继续抚养太子,只怕太子也会被带歪的。皇上何不将太子挪出未央宫,另寻有才之士教养。”落霞继续辩解道。

合着那女人是将朕当成是中了邪,想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咒语来给朕驱邪呢!也不对,那女人没这么天真,那就是来试探朕的了,可朕还要将计就计宠爱那落霞一阵子,可不能让皇后知道真相,还是让她以为朕是中了邪吧,事后朕也有理由逃脱一劫。

落霞知道不能逼急了,只好作罢,等脸伤好了再徐徐图之。

“不必了。”独孤羿打断道:“朕当然知道落霞是前朝公主,不需皇后劳心证明。”

如雷劈一般,李墨盏心头震动,不由止住了脚步,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不敢相信独孤羿竟揽着别的女人,还如此光明正大的亲热!

一进殿内,就看见那女人瞪着地上坐着的小独孤瑞,而小家伙屁股下坐着的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略一想,独孤羿便猜到这就是册立太子的圣旨。

竟然敢说她饥渴,每日缠着皇上不肯放,分明是独孤羿每日缠着她好不好,简直是岂有此理!

来到开得正盛的梅园,独孤羿一眼就看到换上新衣妆扮好的皇后和她怀里戴着新虎头帽的小独孤瑞。

传闻的确不假,独孤羿和李墨盏今晚确实都出了宫到尚书府贺喜,只不过却是一前一后并非同行。李墨盏出宫时本让人去请皇上一同前去,却被独孤羿以还有事晚些再去为由拒绝,李墨盏无语之间只好自个儿先出了宫,免得误了吉时。

李墨盏见青茗这么快就适应了为奴的身份姿态,想起贵妃临走前说的话,忙问道:“对了,本宫一直没问你,当日御花园内你究竟为何会及时出现在那救了小皇子?”

贵妃听出李墨盏语气中的冷意,心知今日是跑不掉了,终归还得一死,倒也平静下来,声音阴测道:“只可惜没毒到你的宝贝儿子。”

“去将那两人找出来。”李墨盏平静下令道。

李墨盏几次劝独孤羿都不肯听,坚持每日除了上朝便是上未央宫守着她,趁着现下李墨盏病好了,独孤羿一找到时间便与她纠缠不已,只是再不敢如上次荒唐行事,每次必要保证能让她是舒适享受的。

映寒一时有些脸红,低下头不敢看他。

心爱的女人趴在自己身上,独孤羿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手轻轻按住女人的头,急切地吻了上去。

命了一个宫人跟随太医去拿药,李墨盏回过头来看着吴美人道:“吴美人,你还不肯承认吗?”

还没等吴美人答话,贵妃就气得跳脚,站起身来指着吴美人不可思议道;“什么?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一箱饰?”

李墨盏一听这话心道不好,忙看向独孤羿。

“为什么不让人家亲娘娘?”小独孤瑞无声地抗议着。

听娘娘开了口,聂城才又抬头答道;“罪臣只待一死,又有什么好不好的。倒是娘娘您千金贵体,又何必屈尊来这种脏污之地?”